说不得幸运还是不幸。
足足被扎了几十刀的文屿兰居然没死!
不过遭受到重创的她手上脚上身体里都留下了一点后遗症——虽然看起来不影响日常生活,但她几乎不能跑步,也不能做精细的活——更别提绘制设计图这种高精度的工作。
第二天的比赛,文屿兰自然没有参与,对方不战而胜,成为冠军……更可笑的是,当天早间新闻还发布了纽约州上一季度平安季度的推文。
呵,真是讽刺!
有关注最后一场比赛的人数不少,刚开始他们以为文屿兰怯战,还好好嘲讽了一番,但后来发现真相后,却不免震惊唏嘘。
一颗流星,还未升起却已坠落……
老师飞过来看了她一眼后,又返回学校,他气冲冲地想要联合学校为她讨回公道。
而网络上也有很大一部分压力,逼迫着纽约州做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文屿兰一路由西到东,跨越整个国家啥事也没有,最后却在这里几乎被杀死了呢?
不过那些对于文屿兰来说都不重要。
那的确不重要。
因为她已经生不如死了。
稍微好一些后,文屿兰就离开医院躲了起来。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也不想再流泪了。
找到真相对她开始并没有意义,就像被夺走的贞操无法复原那般。
她光明的人生怎么也回不来了……而她也,没有再重新开始的勇气了。
冰冷的湖水里,浸泡的是她的灵魂。
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式,是因为文屿兰小时候溺水过,她也非常惧怕,如此便无法后悔。
不幸的是,不知何时赶来的楚宴安将她拖了出来,还做了心肺复苏。
文屿兰一睁开眼,看见的又是这个肮脏的世界。
她的眼看了过去,无波无澜。
可不晓得为什么,在看到楚宴安那担心的眉眼时,她的眼泪就溢了出来。
“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像是呜咽。
哭了许久,她的委屈也慢慢扩散。
“从小在外婆家,我就没有自己的房间,他们又喜欢戏弄我,我只能躲在床下,或是在台阶上做作业……建筑,应该是一个最令人舒服的地方”
文屿兰几不成声,眼泪也一滴滴落下。
“可是我连这点用处也没有了”
“不会,你怎么会没用呢?”,楚宴安和声细语,轻柔地将躺在地上的文屿兰拥入怀中。
他的唇吻在她的额角发髻,“你那么厉害,把全部的关都闯了过来,再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而且”
楚宴安顿了一下声色冷冽,却很是坚定。
“不光是我们学生,校长和老师也带着法律学院一起来为你讨回公道——伤害你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文屿兰闻言并没有感到欣喜。
她想哭的是她的未来,楚宴安却以为她在觉得冤屈。
是的,她是觉得冤屈,但更令人绝望的,是她的理想破灭——她并不想找任何人报仇,只想以死来纪念这浓烈的悲伤。
但楚宴安的关爱是好心,就算她并不在乎那公道也要接住。
是以浑身湿漉漉的人勉强点了下头。
“嗯……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