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屿兰闻言简直愣住,半晌后,她才有些反应过来,可又觉得绝无可能。
“你在说什么啊,那时候你找人堵我的时候,不还只是暗恋他的吗,所以才会在我拒绝和他做朋友的时候帮他出气.........”
“你还真是天真耶”,宋淳熙只是失笑,显然颇为无语。
“要不是你拒绝和他做朋友的话,我也没必要那样,不过你这人可真听话,让你跟他做朋友你还真爱上了他--怎么样?被捅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在说什么啊?”,越说越被混乱了的文屿兰隐约有个可怕的想法,潜意识却拼命想要否认,整个人显得很是苍白。
“就是你在最后一场比赛前被捅的那次啊?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被捅经历吗?”,宋淳熙的眼睛弯弯。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文屿兰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狼狈至极地只能维持暂时的体面。
智商不低的她有些勾勒出了全貌,只是那样的真相太过残酷,以至于她宁可糊涂的好。
宋淳熙却决意撕破那残存的伪装。
“你应该不知道你外婆家的历史吧?他们在远渡重洋的时候将最贵重的一艘船沉在了海底--只有直系的后人才能打开.......”
“可是我不是直系的后人啊,我表哥那些才是”,文屿兰反驳。
“你是你妈生的,你妈是你外婆生的,所以你是绝对有血缘关系的,难道你不知道你外婆家是以女性传承的吗?”,宋淳熙反倒笑了起来。
“所以,你和楚楚......楚宴安是为了那艘船才出现在我面前的?”,文屿兰憷着眉头。
“对啊,我和阿宴就是以此为生的”,宋淳熙倒是爽快承认。
“做完你这最后一笔,我们就要去结婚生子了”
密密麻麻的酸楚涌上心头,文屿兰只得勉强稳住心神,“我不明白,那你们为什么不当初找我,而是时隔这么多年才来?”
“谁叫你那时候突然去参加比赛了--要是你变得那么耀眼的话,再带你来这里,就不是个秘密”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才找人捅我?”,文屿兰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啊”,宋淳熙思考了一下。
“额,当然这部分的考虑也有,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时候你要挑战的最后那个人是财政部长的公子,他放话,谁能够让他不战而胜,就给谁财政部的海外经销代理权,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谁都想要啊--之前我们都在海外忙着--而你现在这样,这么多年过去无人知晓,就算死在这也没人知道吧?所以这么计算,时间刚好,希望你不要让我们白等一场噢”
这近乎威胁的话并没有令文屿兰感到恐惧,她陡然想起缪卿辰,心下有些安定起来,然后开口。
“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进入你所说的那个海底船只,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这些事情”
“你绝对知道”,宋淳熙却非常笃定,“我们已经了解过了,只要你下去,就肯定会知道如何进入的--所以麻烦你现在做好准备,然后出来吧”
美艳的人这么施施然一句,然后起身。
“给你十分钟时间”
文屿兰静静地坐着,像失去了知觉。
她难以想象自己这一生都过得像个笑话--凄苦、悲惨、孤独。
就连生命中唯一救赎的光也只是虚假的幻象。
一想起自己那次从水里被救出来后的萌生的爱意感动,她就想要呕吐。
这世界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情?
她那么努力地活着,最后却只是一个笑话,一个跳梁小丑的存在。
一只丑陋的老鼠,以为凭借自己的付出,就会得到回报.......
没用的,没用的,谁让她只是一只老鼠呢?
她的怯懦、胆小,早已注定了她的人生。
不知何时,楚宴安静静地站在门口。
模糊的泪眼里,文屿兰居然还是觉得他很美好,但下一秒她又觉得恶心起来。
这两种情绪的交织,使她掐紧了自己的手心,竭力忍住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楚宴安慢慢走了进来,单膝跪在了床沿旁边,然后伸手覆住她的。
“对不起”,楚宴安低低地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有些事我也身不由己,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会救你出去的,只要等到........”
“你不要再说了”,文屿兰嫌恶地甩开那手。
“不要再对我使什么美人计了,我曾经是很喜欢你,但现在我有更爱的人,就不要再这么恶心我了”
“不,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楚宴安却不相信似的,又捏紧了她放在被上的手,然后吻了上来。
文屿兰一个不察,呆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情感上她很想相信他说的一切,但无论怎样的理智都告诉她。
永远永远,再相信一次这所谓的真诚,她一定会精神错乱,然后疯掉的,她的整个灵魂自我都将彻底消失。
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文屿兰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