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她有些疑惑:怎么这样子讲?
面对她困惑的眼神,他微笑不语。
有在打什么哑谜,她嘟囔了句,并没有追问,只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的建筑,赞道:山西这边的古建筑保护的真好。
我陪你去附近走走。
等下次吧,她若有所思的说。
也好,陈影帝也不强求,他手臂往后一捞,一放,椅子就这么被他轻巧的提了过来,他拍了拍椅背:过来坐,总这么站着算怎么一回事。
椅子摆放的位置刚好,对着场中走戏的两位,真这么坐下,看着不像是来探班,倒像是来视察工作,这种全场注目礼,她可消受不起。
陈影帝随意惯了,以他的地位他怎么坐,那都是对的,也没人说个不字,所以有些事情,真不在他考虑范围,倒不是他故意,只是没那些意识,所以眼见着,没有坐下的打算,他只是在重复遍:看什么那么出神。
我看那边风景挺好,孙小姐没有答他话,一抬眼刚好见到,前面不远就是小湖,湖边刚好有长凳,就自顾自往前走去。
陈影帝真有些不大明白这卖的什么药,但是跟上总是对着。
孙小姐率先来到湖边坐下,她盯着湖中嬉戏的鸭子,对刚刚坐下的陈影帝说:几年不见,你还是跟原先一样。
还是那么帅?陈影帝看了眼湖中自己的倒影,不假思索的回答,肉眼可见的开心,重逢的喜悦,在他展眉间,显露出来,太过赤裸裸。
若是一旁有工作人员路过,恐怕有要震惊的瞪大双眼,对比平常的严肃,莫挨老子的冷脸,现在确确实实是演绎什么叫,脸笑烂。
你,她顿了下,眼神闪烁,深吸一口气,小声问:你刚刚说把自己批评了是什么意思。
唔,陈影帝专注的盯着她,也看出了她的游移,没想到最后问的还是韩湘子,他眼中微露诧异,语气古怪的问:你真的想知道?
嗯,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影帝把眼神从她身上挪开,落在湖中自由自在划水的鸭子身上,一阵微风吹过,湖中的水,荡起阵阵涟漪,原本悠哉悠哉划水的鸭子,受到这个刺激,小脑袋猛的钻入水下,水面瞬间被搅起大大的水花,溅在半空中,如天女散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洋洋洒洒重新飘落下来,砸进水中,消弭,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水面重新恢复成平静,而搅起一滩浑水的鸭子,早已经在湖的另一面,探出头,对于刚刚自己造成的动静,毫不在意,只是埋头清理自己翅膀上乱掉的羽毛。他这才目光收回。
这一幕同样落尽孙小姐眼中,她唇瓣动了动,倏然起身,面对错愕的陈影帝,丢下句:我突然想起,剧团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陈影帝,情急之下紧紧拽着她的手腕,离开的步伐顿住。
孙小姐几乎是慌张抬头四顾,眼见着没人注意到这边,她这才使劲挣了挣,发现箍着自己手腕的大手,纹丝不动,她这才泄气,压低声音:放手。
不放,斩钉截铁的声音,从影帝薄唇中吐出。
你,她惊诧的抬头望了他一眼,看清了对方眼底的坚定,她语气更加急迫:快放手。
可见是真的急了,眼尾都红了,陈影帝,心一软,退一步,同样压低声音:你坐下来,我就松手。
孙小姐心头犹豫,余光有扫了一眼,对面,刚好看见,有人正转头望向这边,她心头一慌,身体已经惯性的坐下,等在回头时,发现刚刚对面那位,早已经消失在原地,她这才松下口气。
箍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在自己坐下时,如时收回。
怎么突然就要走?陈影帝盯着她掩藏在黑色发丝中玉白耳间的微红,喉头滚动,双手下意识握拳,仿佛这样,就能留着刚刚手腕间的微凉触感。
没什么,临时想起还有事没处理好,她语气生硬的回答,依旧低垂着眼眸。
听到这明白白的敷衍,陈影帝乌黑的眼眸,从她身上挪开,盯着湖中倒影里的他,猛的勾唇一笑,自顾自开始讲:韩湘子一直在寻找妻子,极至找到他的鹤儿,猛然醒觉,原来从开始教自己法术的授业恩师,就是自己的妻,想到自己一遍一遍的寻觅,错认,她的妻子从头到尾,都在冷眼旁观,他心中怎么不痛,怎么不恨,那种被愚弄,被心爱之人欺骗,让他心中恨意滔天,面对满天诸佛,他杀意横生,誓要杀上灵山找那西天佛祖,讨个公道,
可是在面对,他在战意,杀意,漫天诸佛的狼狈,她依旧默默的立在角落,眼神无悲无喜的看着这场闹剧,他一瞬间好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冻的他瑟瑟发抖,他可是神仙,可是这一刻,他竟然如凡人一般,感受到了冷,哀莫大于心死也罢,一朝顿醒当年梦也罢,既然这是她选的,她要的,做为爱她的夫,给她也罢。
一直在默默听完全程的孙小姐,手紧张的蜷在膝上,艰难的问:你是想说,爱是成全?
当然不是,陈影帝惊异的回头,盯着她不知何故,突然苍白下的脸色,一字一句:爱是天长地久,去他妈的蓬莱对西天。
孙小姐猛然抬头,眉头蹙起,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消散,反倒更深的添了阴霾,语气平淡的指出:你说脏话了。
抱歉,我不应该在女士面前,这么没风度,不过,有些时候,没有比他妈的更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受。
你,孙小姐刚吐出一个字,远处的大喇叭在空中响起:卡.....李导,严肃的声音,如惊雷在两人上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