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嗔抬眸看了眼天色问道:“舅舅怎知我来临淮了?”
宋蔺冷哼一声道:“臭小子,南巡在临淮停留的那段时间也不知回来看看,自然是陛下御信传给了宋家了。”
“宋家不是一向不喜涉及朝廷吗?怎么……”
“今年科考在即,宋家同皇帝谈了笔买卖。”
“什么?”
宋蔺理了理鬓边的白发道:“宋氏一族不喜参杂朝堂之事,皇帝一行人如今最好留下休整的地方不就是临淮么,况且,宋家的药材众多可为陛下调养一些时日,而交换的条件就是回复商家的科考。”
即便早有准备许嗔也没想到宋家真的和元贞谈了这个,可是……往往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们能想到的敌人也能想到,万一柳宁茂真的盯上宋家那该如何是好啊……
宋蔺看出了许嗔的心中所想,开口安慰道:“柳贼如今可没空搭理咱们,你忘了你让姒丫头做过什么了?”
对啊,也不知道姒芸如何了,也没有收到来信。
“你同沈家那个怎么回事。”
宋蔺话锋一转,语气笃定到就连许嗔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遮掩道:“什么怎么回事?”
“别因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姒丫头都告诉我了,她说沈家有个臭不要脸的成天缠着你。”
许嗔有点心虚,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舅舅,他人很好的。”
怕宋蔺还想说什么许嗔赶忙道:“日头不早了,我得回去找公主他们了。”
“慢着。”
宋蔺抬了抬手开口道:“陛下一行人在宋家,公主那边也早早派人去了。”
许嗔没想到宋蔺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只见宋蔺带着许嗔去了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很大,院亭中有药童在煎药,许嗔看到元贞附身行礼,元贞摆摆手。
“宋家主有劳了。”
“陛下安心便是了。”
说完宋蔺就走了,走前还不忘叮嘱许嗔道:“你的屋子在西边那个,你隔壁是沈小子,夜里把门关好不许让他钻空子,你也不许寻他,知道了没。”
许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心虚道:“知道了。”
安顿下来后已经很晚了,许嗔沐浴过后便在屋里摆弄着棋盘,他正拿着一颗黑子在想下一步要如何走时门被叩响了。
许嗔打开门后被沈澈拦腰抱起后把门关上了,他还在状况之外,有点惊喜又有点没理由的心虚。
“你怎么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澈了,许嗔抬手描着沈澈的眉眼,沈澈在床榻边坐下抱着许嗔,拉过他的手轻吻了一下问道:“有没有想我?”
“想……”许嗔有点不好意思问道:“白日里怎么不见你。”
沈澈当然不敢露面了,宋蔺把他盯得死死的,哪敢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拱人白菜,不过他没说只是亲吻着许嗔,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从手心再亲到手背,再吻到脖子。
许嗔怕痒缩了缩脖子抬手抵住他的唇提醒道:“别,这是宋家。 ”
沈澈无奈的把面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许嗔抚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他,沈澈声音闷闷的开口道:“想不想出去逛逛?”
“嗯?可是已经很晚了。”
但他们还是偷偷溜出去了,方法当然是——翻墙。
……
许嗔脑袋靠着客栈的柜台,沈澈要了一间上房;他俩大抵也是有病,三更半夜跑出来住外边。
门一关沈澈便吻了上来,许嗔扶着他的腰抓着对方的腰带轻轻一拉,两人往床上倒去。
许嗔勾着他的脖子,头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沈澈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吻着他的肩最后咬了一口,许嗔闷哼一声。
衣物被许嗔揉得皱皱巴巴的,沈澈干脆扒了下来,抓住许嗔的脚腕往腰上一拉。
“没事的。”
沈澈安抚着许嗔,许嗔一条腿挂在他的腰上一条腿往床侧靠去,有汗滴到了许嗔的锁骨上,他闭着眼睛面红耳赤不敢看沈澈。
……
两人闹到二更天才回去的,准确的来说是被沈澈抱回去的。
天将亮未亮的,许嗔缩在被子里昏睡,因为离开客栈前沈澈替他擦拭过所以身上很清爽并不难受,回来后沈澈直接把许嗔塞进了自己的屋子。
沈澈抱着人睡得心里正美着呢结果被杜凌的叩门声吵醒,怕有什么要事错过了沈澈闭着眼声音沙哑着开口道:“何事。”
“宋家主来了,准备进院子。”
沈澈大事不妙推了推身边的许嗔,连忙哄着人起床。
“祖宗醒醒。”
“唔……干嘛……”
许嗔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不等沈澈回答就听到步岸隔老远同宋蔺瞎扯话聊的声音。
“宋家主你说平日里伤筋动骨用什么药最好啊,我成日被主子揍。”
宋蔺警惕开口道:“你主子经常动手?”
“啊不是不是,是我太混蛋了,老犯错。”步岸害怕越描越黑连忙给不远处的杜凌使眼色。
许嗔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和沈澈对视一眼,最后沈澈抱着许嗔偷偷溜回了隔壁屋里,把许嗔往他床上一塞就跑回去了,跑前还不忘亲一口。变故来得有点快,还没等许嗔把脑子理好宋蔺就在外边叩了叩门,声音和蔼的开口询问:“今栖啊,起了吗?”
“诶……舅舅请进。”一开口就发现声音沙哑,许嗔咳了咳调整了一下。
宋蔺推门进来笑着问他:“昨日睡得如何啊?习不习惯啊?”
许嗔心虚地点点头。
“……嗯……习惯的。”
“声音怎么了?”
“许是……初春夜里天凉,着了冷罢了。”
“噢,是么。”宋蔺看着他接着编,然后伸手摸了把床榻,窝里都不暖和,一看就是刚回来。他再一看许嗔,故意道:“脖子怎么了?”
“啊?”许嗔记得沈澈昨夜没啃他脖子啊……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把,结果脖子上没东西,倒是漏出手臂的红印子。
宋蔺没想到一诈就给诈出来了,许嗔尴尬的开口道:“许是夜里蚊虫……?”
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没底气。
“起来走两步。”
许嗔不明所以的起身,刚下地就知道为什么了……从夜里后来后许嗔就没下地走过路,这一走便怪怪的,他红着脸不吭声走了两步。
宋蔺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抓耳挠腮的摸了把脑门。
“傻不傻,下回你得睡回来。”
许嗔见瞒不住了,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