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杨总竟然真守约了！”
这次的单子邢照同样叫上了萧何。进凌天茶楼前，邢照提醒萧何：“进去后别抖机灵。”
“欧克，我保证只端茶倒水递合同。”萧何感激邢照，公司的业务员末位淘汰，如果不是邢照一次一次帮他谈单自己早崩了……
等了半小时，萧何先坐不住了：“这杨总不会是耍我们吧！”邢照摆弄着茶具，沉声道：“沉住气。”
“我发现你就是忍者神龟本龟，啥玩意儿都惹火不了你。”萧何坐立不安，邢照一笑置之，他记得大桥上的饥饿与寒风，他很珍惜现在……
“康合实业的邢照？”
邢照踢了下萧何，俩人一起迎上去：“杨总下午好。”
“好好好，来，都坐下吧……”
邢照问：“杨总刚谈完业务过来？”
“谈完业务见了另外一家卖家具的，耀诚实业知道吧，他们业务员天天守在我们公司楼下，约这约那的拒绝不了啊。”
萧何心凉，耀诚在G市的知名度不是他们这种刚开过来的分公司能比的，于是他倒茶的手往回缩了缩，邢照丝滑地从萧何手上接过茶盅：“杨总这样的优质客户任谁都想抓住。”
杨总皮笑肉不笑：“哈哈，小邢会说话。”邢照陪笑，以为有了谈判的机会，谁知这位杨总不走寻常，他指着冒热气的茶说：“我不喝凉茶……”
“还是热的。”萧何确实沉不住气，邢照立马招来服务生，坐在对面的人手一指，邢照听他说，“你亲自来”。
萧何欲替邢照拒绝，邢照在桌下踩着萧何示意他闭嘴，到这邢照完全意会：“那杨总咱们换个包间？”难怪从进来就提耀诚的业务员带他约哪……
“好！就听你的安排，年轻人是比我们想得周到。”
不等邢照他们喊服务生，这位杨总驾轻就熟往里走得飞快，显然是常客，有喜欢的包间。
萧何在邢照后面抱怨：“这下单子谈不成咱们还得倒贴招待费，凌天茶楼的包间不便宜啊。”
转入包间后邢照还真有条不紊地沏起了茶，认真的样子连萧何都被震住了，心想要是把邢照这视频往网上一放，他们还用天天求爷爷告奶奶凑业绩？
“小邢还真会啊？”
邢照从容道：“皮毛。我这是在杨总面前班门弄斧。”
“不错不错，你是哪个公司的来着？”
萧何在一旁偷偷翻白眼，刚进门还康合实业的邢照，这下又不认识了……
邢照神色自若地摸出口袋里的名片双手递上去：“我们是康合实业的业务员，我是一直跟您联系的邢照，这位是我的同事，叫萧何。”
萧何笑着伸手过去：“杨总。”对方显然没搭理他的意思，他收回手不再自讨没趣。
“你们老板没亲自过来？”
邢照回：“周总在谈一个学校的合作，所以特意交代我们先来了解杨总的需求。”
“哦？你们还有学校的客户资源？”
邢照模棱两可：“我们主营就是办公家具以及学校家具。”
“那等你们周总谈下合作后我们再见面聊一聊。”
邢照说：“当然可以，但您看我们今天都出来了，关于产品我这边是不是再跟您介绍一下？”
“欸…这个不急……”
“我去趟洗手间。”
人出去，确定走远，萧何憋不住了：“这杨建是真奸呐！”邢照不语，“咱还跟他耗下去？”萧何问，邢照扯了扯领带：“再等等。”
这一等，天都黑了。
在里面绕来绕去几个小时愣是没把杨建的嘴给撬松，邢照稳了稳神，耐心道：“杨总没带司机？”
杨建看了看表说：“现在也还早……”
暗示到这份上，邢照只能继续安排：“我们同事之前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按摩店，您赏个脸？”
邢照递了个眼神给萧何，萧何硬着头皮附和：“对啊对啊，里面还可以汗蒸，杨总您今天来回奔波，去蒸一蒸放松一下。”
杨建假意推脱一番，邢照让萧何将车开出来自己则诚心劝说，果然，坐在按摩店后杨建的嘴被蒸松了些。
“杨总筹备的新公司规模大概是？”
“800平左右，预计50-60个普通职工，管理层单独办公室四个，这部分家具要实木……”
萧何心理终于平衡了点，这汗没白流！总算是给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他在脑子里面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如果最后合作这单起码30万以上吧！
不过这杨建确实狡猾，从头到尾也就透露了这么点儿。
“邢哥，杨建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萧何当了一天司机总算将人送走，在车上跟邢照复盘。
邢照想着临别时杨建拍着自己肩膀说，“等你们周总那个单子有眉目了咱们再谈”。
“他们公司做教学设备的。”邢照开了车窗把在按摩店染上的熏香吹散了，脑子才清醒起来。
萧何锤了下方向盘：“难怪你提学校他才递名片！”
“我当时是无意的。”邢照没想到杨建会突然提起周猛。
“这也太狡猾了吧，遛咱这么多天今天连吃带消遣的最后还得给他提供资源？”依他的意思这单干脆不做了。
邢照没萧何这么激愤：“他跟周总一样，上边儿派他来G市拓宽市场；把职场建设好的同时又有了A+客户谁不想？”
“提耀诚实业也是想刺探我们的实力……”邢照头疼，现在一切都想通了，有实力就舍得招待，连老板人家都打听清楚了的。
萧何愤愤不平：“估计他见谁都这么试探！”
“那怎么着啊？学校是周总在谈，咱们难道还敢去问老板的进度啊？”
邢照揉了揉眉心：“学校那周总喊我跟进。”
“wow～我就知道跟着邢哥混一天吃五顿！”
“话说回来，邢哥你煮茶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邢照说：“兄弟家里开茶楼的。”
萧何问：“在G大见的那个？”
“嗯，他会的比我多得多。”邢照炫耀，萧何笑：“你俩关系真好，不像我哥们，天天就为了争谁是爸爸，哈哈。”
邢照眉心跳了跳，要是他一开始跟明影来这一套，人肯定把他当傻X。
“现在想想以前真够幼稚的，可惜啊，他们都不来G市，一个两个上学的时候说什么一声兄弟一生兄弟，填志愿的时候呢，全他妈跟女朋友走了……”萧何从那天见到邢照与明影的相处，怀念起那些哥们了。
邢照说：“你们可以回家约……”
萧何：“嗐，毕业了各奔前程，久而久之就淡了，其实在陌生的城市有个熟悉的兄弟，做事儿都有底。”
邢照默默点头，明影叫回了桥上的自己……
周末休息一天，邢照去考科一，这次心里有准备遇见李艺，他优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昨天发消息问你几点来，你没回我。”李艺委屈道。
邢照说：“我工作比较忙，想来你们学习也不闲吧。”
“闲得慌”仨字差点就被邢照直白的说出来了，李艺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被拒绝习惯了：“有个模特的兼职你做吗？”
邢照这次选择直白的讲：“我确实没时间。”
李艺没放弃：“你今天不是休息嘛……”
邢照见她眼睛都红了，抓了住头发放低声音：“这又是老师给你们布置的作业？”
李艺眼睛亮起来：“不是…是我一个开服装店的朋友托我找的，因为她店刚刚起步嘛，专业的模特她暂时请不起。”
邢照：“下午？”
“对，咱们考完她开车来接我们。你去嘛～”李艺祈求。
“所以你一直给我发消息就是为了这事儿？”邢照每天至少收到李艺两条消息，无论他怎么拒绝这女孩儿，都不间歇。
李艺喃喃道：“你说你缺钱嘛，所以有兼职我就想推给你……”
邢照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手指微动，故意避开的眼睛还是转回来看了李艺一眼：“谢谢。”
李艺喜笑颜开道：“你答应啦？”
邢照勉强笑：“嗯。”
吸取上次的教训，邢照给明影打了个电话，对方一直未接，只好作罢进考场。
……
明影从图书馆出来，手机堆了好些消息；邢照的、黄佳豪发得最多。
豪豪：【哇靠，李艺跟你哥们约上了！！】
明影听黄佳豪说过，他加上了李艺的微信，俩人时不时聊几句，只要李艺一发朋友圈，特别是关于邢照的，黄佳豪必给自己截图，不知道想在自己这试探出什么……
这次是李艺发了个邢照的背影，写着今日小确幸；明影没什么起伏，给黄佳豪回了个：【哦。】
他收回迈出校门的脚，把手机扔到兜里， “明影同学你好……”一个女孩儿从明影身后蹿出来。
明影问：“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他早有察觉的。
女孩儿被拆穿，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半天没听她说出啥，明影索性自己引导：“你跟我同班？”
女孩儿紧张：“你你你，你知道？”
明影把兜里的纸条还给她：“你上面写了。”她总是趁自己去上厕所的时候塞纸条。
“我叫邱杏，我喜欢你！”
“终于不结巴了……”
女孩儿憋红着脸等明影宣告她成功或失败，明影按着兜里的手机迟迟未开口……
邢照换好衣服，收到一条来自明影回的消息：【有个女孩儿跟我表白，我是不是该尝试一下？】
他饶有兴趣，深怕明影就这么给人拒了：【大学不谈恋爱谈什么？喜欢就试试！】顾不上扣扣子，他又回一条：【终于开窍了啊，给你邢哥看看对方长啥样？】
李艺在外面催促：“邢照，你换好衣服了吗？”
“来了。”邢照现在特好奇这个能吸引住明影目光的女孩儿，一心想着赶紧拍完回去好好教教明影……
“明影？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邱杏站在这等不到明影的回答，再次问道。“或者你有事情的话，可以考虑之后再给我回答。”
“我没什么事情。”明影开口。
“可你一直在看手机……”邱杏挺善解人意。
“啊，对不起，邱杏同学谢谢你的喜欢，我现在……”
邱杏踩住明影拒绝她的刹车，焦急道：“做朋友也可以！”
明影握紧手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