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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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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美国

“月月,走吧,下午再继续”,林墨边收拾实验室边说

“你先去吧,我得等这波数据跑出来”,溪月眼睛都没从电脑上离开

林墨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不行,数你让他跑着不就行了,饭点过了又要乱吃了,你忘了上个月了”,林墨说着就要拉溪月走

“不行,我得看着,得观察资源占用情况”,溪月用力的挣脱开

林墨叹口气,“真是管不了你了,上次阿姨打电话来我就不该帮你隐瞒”

溪月一听,赶紧抬头,林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好好好,吃饭吃饭,但可不可以帮我外带,我这个真的走不开”,溪月满眼期待的看着林墨

林墨拿她没办法,“行吧,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和你一样”,溪月笑着说

林墨对她毫无办法,以前只简单接触过,印象中溪月应该是个每天无忧无虑得,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反差这么大,对所有的事情都精益求精的,很像一个人

林墨是自行申请来的,比溪月早来一年,溪月刚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也觉得很幸运,能在异国他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算是难得的缘分。林墨早知道溪月要来,提前找房东把房子里的另一间卧室租下来了,虽然没提前说,但也是凑巧,美国的房子是莫萧定的,溪月不想去住,她怕自己一直在那个漩涡里挣扎,即使她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但哪怕能逃避一时一刻,也是好的。

“来来来,先吃饭”,林墨一进门就赶紧招呼溪月

“好,稍等哈”,溪月暂停手上的活儿,走到旁边的小餐桌上吃饭,他们的导师卢卡也是个工作狂,所以实验室里,基本上跟家差不多,各种小型的生活用品都有,溪月经常说,如果这边外卖像中国一样,卢卡一个学期不出门都可以。卢卡对溪月他们口中的外卖员很感兴趣,经常吵吵着有机会一定要去中国感受一下。

“林墨,今天下午卢卡是不是要来了”,溪月边吃边聊着,“不知道珍姐这次有没有卸他一只胳膊”,溪月笑着说

珍姐是卢卡的妻子,也是他们现在住的房东,他们是溪月见过最可爱的夫妻,珍姐以前是举重运动员,退役之后每天在家就是举各种东西,包括他的老公卢卡,他最喜欢的就是研究,虽然他主要是研究数据,但他对世界大部分的东西都有好奇,家里的所有电器都被改装过,但跟珍姐相反,卢卡是一个但没什么运动细胞的人,所以可能轻微的运动就可能让他受很重的伤,胳膊脱臼是最常见的,溪月有时候怀疑,他那么聪明可能就是因为两只胳膊轮流受伤,经常左右手切换使用造成的。

林墨噗嗤的笑了,“哈哈哈,有可能,有可能,因为这个项目老卢都多久没回家了,珍姐一身的牛劲没处使”

午饭过后,溪月继续坐回电脑前,继续着工作,来这三个月了,她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一开始不太说话,林墨想尽办法也徒劳,直到上个月她生病住院几天,才开始话多了点,但其实更多时候也是在工作,每天回家也要拿大量的资料回去看,有时候会不小心趴书桌上睡着,半夜要是没醒,早上起来脖子疼的动也动不了。林墨知道了以后,每天半夜都会看一眼她房间,如果灯亮着,就去敲敲门叫醒她让回床上睡。

北京

莫萧的生活,跟溪月大差不差,每天调研、做技术设计,学校跟电信有合作,他们主要是做运营商相关的产品,很多业务上的内容需要学习,每天就这样忙碌着。

“莫萧这个月怎么了,怎么跟疯了一样的工作”,食堂里,陈晨边吃饭边和齐远说

齐远重重的点点头,作为莫萧组的组员,他深受其害,“真的,尤其是上个月从美国回来之后,他的时间安排本来就挺变态了,最近更恐怖了”,齐远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你看看我这状态”

陈晨笑了笑

“不过他是真厉害,上次连老王给的方案,电信那边的业务都不满意,他提的直接就打中对方痛点了”,齐远满眼是佩服,即使这么变态也还有迷弟,这就是莫萧的魅力所在

陈晨也点点头,自己来学校比莫萧早一年,作为师兄,他也是很佩服这个学弟,但对他的疯狂程度也是十分震惊,莫萧来之前,他们组已经算很卷的了,莫萧来了之后,直接甩他们几条街,甚至组里唯一的学妹还是莫萧的忠实粉丝。

“莫萧,还没吃饭啊”,齐远一进门看见莫萧还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嗯”,莫萧没有抬头继续忙着,齐远也没再说什么

实验室里除了莫萧,大家都躺着准备午休。

“曼曼,昨天你改的那个技术文档下午五点前发我哈,老王催了”,陈晨边回消息边说

“好,我一会儿睡起来就发你”,陈曼半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诶,学长,你也是南大的,你认识林墨吗”

林墨,突然出现的名字,让莫萧手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尽量的收拾好情绪,继续忙碌着

“不认识,他是我们的下一届,还挺有名的”,陈晨平静的说着,“怎么了,你喜欢啊”,听陈曼的语气,突然八卦了

陈曼摇摇头,“不不不,我偶像只有莫萧一个,那种花花公子可不是我的菜”,陈曼有些害羞的说着,“听说林墨去mit,还遇到了梦中情人呢,我比较好奇这个梦中情人是谁,能让一个花花公子收心可不简单呐”,陈曼满脸的佩服

“姐姐,你还真是八卦王啊”,齐远竖着大拇指,“我们一个学校的都不知道”

陈曼瞪了齐远一眼,“想当年,我可是真情实感磕过你们学校林墨林憷的双林cp的,还想的他们毕业之后就上演校服到婚纱呢,结果林憷刚毕业就结婚了,俩人be的狠狠的”,陈曼一脸遗憾

“你还真是乱嗑,林墨就是个花花公子,我们憷憷女神才看不上他呢”,齐远是林憷的迷弟,白了一眼陈曼

陈曼想反抗,但觉得他说的也对,没发作

实验室里每天中午都会有点八卦聊一聊,莫萧从来不感兴趣,通常他们开始的之后,莫萧就会带上耳机,今天正要带的时候,听到了林墨的名字,听到梦中情人几个字的时候,他感觉呼吸都变难了。

大家都睡了,他一个人走到实验室外面,北京的冬天很冷,风好像能吹进他的心脏里面,一点一点的,摧毁他的心跳,让他一步步的成为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他有时候感觉自己不像是活着的。不管任何时候,他想起来在医院看到林墨照顾溪月的场景,都能让他的呼吸骤停。

莫萧知道溪月不会愿意住自己准备的房子,但他也不放心,所以派老周经常去美国悄悄的看看她,一个月前,老周说溪月生病住院了,他想也没想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去美国,那一刻,他无比想告诉她,他后悔了,他不该想尽办法的推她离开,虽然他也不知道把溪月留在自己身边对她是不是好的,但他知道,她一定比现在开心

可有些话,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溪月身边已经有了可以照顾好她的人,是一个比他强的人,或许当年自己就不应该横插在中间,或许原本他们就是最合适不过的

半个小时,莫萧脸被冻的通红,但他依旧那么站着,对他来说,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疼痛

“大哥,你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站着啊”,齐远一出实验室,就看到莫萧衣衫单薄的站在外面,赶紧回屋拿了衣服,跑过去帮他披上

“谢谢”莫萧把衣服拿好,转身回了实验室,他眼神里没有一点情绪,冷得可怕

外面已经很冷了,加上莫萧的眼神齐远被冻的抖了一下,“干脆姓冷算了姓什么莫啊”,无奈的摇摇头,去厕所了

就这样,他们的生活渐行渐远,两年的时间,溪月只在学期中途回国了一次,不过也没待多久,就回去了。过年的时候,第一年太忙了不能请假,第二年赶上国内疫情,倾才女士和冷爸都不让溪月回去。溪月回国的时候,莫萧偷偷去过溪月家,但就像当年他在机场一样,只是远远的看着,没人知道他来过,国外疫情开始的时候,他还想办法买了机票,可惜最后飞机还是停飞了,他实在没办法了,开车一路从北京到深圳,去了之后又开始漫长的隔离,到最后到了溪月家,倾才女士本来不想给他好脸,但看他那个憔悴的样子,还是心软了,让他留下听电话,那是那天吵架之后第一次听到溪月的声音,他悄悄的哭了,听见溪月说没事,放心了。学校的开学时间无限延后了,湘湘在北京家里居家,知道莫萧开车去深圳之后着急的想来找他,但他们小区情况有点严重,全面封锁根本出不去。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倾才女士让他住家里,他每天都能听到溪月的声音,有时候也能听到林墨的,但倾才女士考虑到莫萧,也没过多的追问林墨的情况

美国

“月,你真的要回去吗,这里不好吗,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的”,卢卡不舍的说着

“是啊,月,留下吧,你是卢卡最喜欢的学生,也是我最喜欢的房客”,珍姐也想溪月留下

溪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着,“这里很好,但这不是我家啊,中国才是我家”,溪月看卢卡和珍姐一脸不舍,走过去拥抱了他们,“别这样嘛,我是要回家,应该为我高兴啊”

珍姐拍拍溪月的后背,“爱你,记得常来美国看看我们”

溪月点点头,“也欢迎你们来中国,爱你们”

卢卡和珍姐也点点头

“珍姐老卢,怎么没见你们舍不得我呢,我可是为了你们多留了一年诶”,林墨看他们难舍难分的,有点吃醋的说着

“为了我们?你还真敢说,为了谁是个人都看的出来”,珍姐调侃着他

“对对,你就是中文说的”,卢卡撅着嘴巴,费劲地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痴汉

林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卢卡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默默喊了句加油,珍姐也会心一笑

溪月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只是她还没想好,继续习惯性的逃避了,林墨也知道,这两年他明示暗示很多次了,但溪月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对他的关心也最多到好朋友的程度,她心里一直藏着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两年前,她跟莫萧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所以这两年,林墨都在等,可马上回国了,都在北京,还都是一个行业的,虽然北京很大,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很奇妙,他跟溪月不是还在千万里之外的美国遇到了。所以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但要是真的遇到了,他这两年的守护很有可能付之一炬,想到这些,他有点害怕了

夜深了,溪月睡不着,独自站在阳台上吹着风,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就可以回国了,疫情原因,她回国时间已经比计划迟一个多月了。此时此刻,心情好像突然被拉回两年前了,这两年,她没有听过任何人说莫萧的消息,就连湘湘也没说过,大家好像很默契的在她面前避而不谈。他应该,也毕业了,应该会进家里的公司帮湘湘吧。

“还不睡啊”,林墨把杯子递给溪月

溪月的思绪被拉回来,“奥,一会儿就去睡”,顺手接过杯子

“回国计划去哪玩”,林墨问

“没计划,国内疫情还挺严重的,还是先回家待着吧”,溪月摇摇头

“也是,现在他们天天睁眼就是做核酸”,林墨顿了顿,“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口罩都带好了吧”

溪月点点头

“睡吧,还得早起呢,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在家啦”,林墨轻轻拍拍溪月,示意她回房

溪月点点头,回房间休息了,翻来覆去很久之后,终于睡着了。

跟她一样的,还有一位,莫萧

这半年,溪月尝试过5次回国,都因为机票原因取消了,明天是第六次了,他紧张的睡不着,祈祷着能一切顺利。可是,她身边已经有林墨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开始的时候,他悄悄去过很多次溪月住的地方,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看她,后来疫情开始之后,别说出国了,出学校都困难,学校解封之后,他第一时间买了机票,但又被取消了,几次之后,他放弃了,好像很多事情都在阻拦着他,又或者说,是在暗示他,失去的就别再强求了,就这样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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