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躺在床上休息,回家已经三天了,从于强一家跳楼那天算起,已经六天过去了,明晚应该就是于小东的头七了,既然鬼王说把他的店铺作为枉死鬼的灵魂中转站,那么明晚于小东一定回来。“一个十岁的孩子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他喃喃自语道。想不出就别想了,韩越闭上眼睛开始练习心法。自从那天在医院练习心法让自己的伤好了后,韩越只要一有空就练习,特别勤奋,然而除了那天修复伤口以后,他并没有再感觉到什么,不过他也并不气馁,毕竟自己刚刚入门,多加努力,迟早能修炼成功,韩越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韩越端坐在椅子上看向门外,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吓得进来买东西的顾客人扔下钱撒腿就跑。韩越也很无奈,自己见过的鬼不少,给鬼超度还是第一次,他现在心里万分的忐忑不安,自己道法练了个皮毛都算不上,万一这个鬼很凶怎么办?不会不会,一个小孩能凶到哪里去!韩越自我安慰了下,故作镇定的端正了坐姿,继续等待。
天渐渐黑了下来,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韩越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坚持了有两小时了,此刻他正毫不意外的头搭在椅子靠背上,双手双脚摊开的睡着了。马路对面的烧烤摊正巧收摊离开,叮铃哐啷的响动惊醒了睡梦中的韩越。韩越舒展了筋骨,晃了晃脑袋,起身推开玻璃门,马路对面的人已经走光了。看了看表,已经快两点了,他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看来今晚是不会来了。走进屋内,准备关门睡觉。
正要转身拉门,一股阴冷阴冷的气息铺面而来,挥之不散,让人打从心眼觉得很不舒服。韩越心里明白,正是于小东来了。于是立刻掐诀念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净心神咒,保命护身用的。有了符咒加持,韩越便壮起胆子大喊一声:“于晓东!”随着尾音落下,“砰”的一声响!吓了他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看向玻璃门,只见玻璃门外一个穿着一套灰白睡衣的小男孩,十岁左右年纪,面目十分狰狞,头顶上的鲜血混合着白色黏液正在滴滴答答顺着脑袋往下滴答,把韩越看恶心的差点呕出来。随着“砰砰砰”的声响,那小孩在一下一下的用头撞玻璃门,顿时门上糊了一层白色红色的液体,韩越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脚刚踏出门外,陡然间,一双冰冷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就被他提了起来,眼前一阵发黑,韩越双腿使劲朝下蹬,想缓解一下被掐的力道,可根本没用。双手无措的挥舞着。韩越快被气疯了,自己好心给他超度,这小兔崽子跟疯狗一样,见人就掐,TMD活着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熊孩子,按照他父母的品性,教育出的孩子估计也是缺乏家教。自己的道法也是学了个寂寞,危机时刻,啥也使不出来。求生的力量让他不知哪来的潜能,伸手抓住小鬼冰冷的手往外掰,拼命之下,竟然松开了。
韩越脚一落地,忙退回到屋里。他发现小鬼只能在外面,进不来。也许是鬼王想保护他吧,虽然这里被划为灵魂中转站,但是鬼只能在外面,进不到屋里。韩越松了口气,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早上画好的符,开始念咒,:“乾坤一气,育我者七,丹元寂养,妙在勤息,善观太和,洞察出入,化贼为良,剌邪如戟,鉴耀金庭,常杜五逆,运闭旁关,洒扫净室,尘起於土,土安神逸,烟生於火,火降氛灭,金空有声,声不乱击,木坚则荣,守荣则实,水澄则清,贵清不溢,五政既持,利往从吉,二仪在户,循环赫奕,处暗愈光,交曲使直,纲纪吾身,晨昏怛愓,回度灵田,精华罗毕,顷刻敷威,群魔自息,皎皎无穷,用之不竭,无强无昧,无妄无溺,以大光明,圆通莫测,能斩飞神,能绝六疫,以玉为章,玉无瑕迹,以金为章,金焚不泄,长诵五章,逍遥太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完最后一声,快速推门将符咒甩出去,“啪”的一声,符咒带着他的愤怒,正好打在小鬼的印堂上,“呲”的一声,冒出了一串火星子。那小鬼被打的向后一仰,有些吃痛的嗷嗷叫。有些忌惮的看向韩越。
韩越是不敢再出去了,隔着玻璃看着他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于小东,我是来超度你的,你爸爸妈妈已经走了,你也该走了!你留在这里多孤单啊!而且鬼长时间停留在人间迟早是会魂飞魄散的,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好不好!”于小东没回话,却又开始狠狠的用头撞门。韩越快要气的暴走了,这熊孩子真是讨厌,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脑袋撞到玻璃门上,红白黏液四处飞溅,恶心透了。虽然正常人看不到这些血迹,可谁叫韩越又阴阳眼呢!真是倒霉催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在等下去天就要亮了,韩越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学艺不精,那点法术打在那于小东身上根本造不成多少伤害,而且自己也算害死他们全家的帮凶,也不能伤害他。可这孩子上来就要他性命,根本无法沟通。韩越现在已经不知所措。蹲着点了根烟,看着于小东搁那“嘭嘭嘭”的用脑袋砸门。“这门没法要了!”韩越扔掉烟头愤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