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起来洗漱完了,就开始凝神画符。他昨天吃了个大亏,今天黄符画的很充足。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小时,直到画完最后一张,他晃了晃脑袋,活动活动发酸的颈椎。
推开窗,在顶楼的房间里观望窗外的风景,整个度假村至度假村外农家的风景一览无余,此时太阳已经西下,河对岸高高的树林已经在幽暗的暮色中渐渐模糊。不知名的小鸟轻快的在院子上空飞来飞去,小鸡、鸭子都纷纷从田地里回家来了。夜幕刚刚降临!
所有东西准备好,背上背包,韩越准备出门,推开门,只见门外明亮的灯光下沈杰穿着黑色毛呢大衣,迎风叉腿而立,那威风凛凛的高大身影,活像井架一般,俊美却冷硬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立体,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笑吟吟的看着韩越。“好了?早就来了,看你在画符就没打扰你,饿了吧!走,吃饭去!”说罢,很自然的拉着韩越向餐厅走。
一路走到了餐厅,沈晟早已在餐桌前等着他两了,见他两进来,忙叫服务员上菜,几人坐下后,一道道饭菜上桌,韩越睡了一天,早就饿了,一见吃的两眼直放光,拿起筷子就毫不客气的大吃。沈杰则是一旁殷勤的夹菜,沈晟吃了口菜,问道:“韩越哥,今晚我们还去超度吗?”
沈杰瞥了他一眼道:“不是我们,是我们!我和他,没有你!你今晚不许去!”
沈晟不服气道:“凭什么?我也要去!韩越哥,带我去吧!我很听话的!”
韩越也劝道:“你哥说的对,太危险了,你看我昨晚就吃了个大亏,如果再有意外,我还要分神去照顾你,你好好在房间里待着!”
沈晟委屈的点点头:“好吧!那你们小心点哦!”
韩越紧接着说:“杰哥你晚上也不要去了,那几个小鬼太小了,还没有思维能力,所有的一切行为都靠本能,你去了也危险,万一被她们阴风扫到了,那就不好了!”
沈杰夹了一块牛肉递到韩越碗里,淡淡一笑道:“多吃点!”
韩越看向他,沈杰也安静的看着他,长的眼细睛在微笑,那柔和的目光像星光一样清澈,纯洁。韩越心里一怔,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自己的眼睛,他从小到大也没有朋友,好不容易认识了沈杰,有了这么个好友,韩越心里很满足的。就是因为太在乎这个好友,他才不愿意沈杰陪他去冒险。
沈杰看出韩越的顾虑,“别担心,我是人民警察,本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你,再说了,这事也是由我们沈家而起,把你扯了进来,哪能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呢!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你一个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韩越早早摆好了法阵,静静的等在香案后。沈杰默默站在不远的暗处,两人都没讲话,等着秦玉芬母子几个。
风刮着树林子,像狼嚎似的呜呜直响,听起来阴森得怕人,风声渐渐逼近,一阵阴风吹得香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韩越甩开黄符,“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 視之不見 聽之不聞包羅天地善育群生。誦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内有霹熊 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腾腾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三界内外惟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 聽之不聞包羅天地善育群生。誦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内有霹熊 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腾腾。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韩越上来就是一道金光神咒,懒得废话了。黄符一道金光呼啸的飞出去,打在女鬼身上,带出一股股黑色的怨气。
紧接着掏出了三张黄符一齐甩出去,“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屈屈亡。冤亲债主,有情众生,为男为女,自身承当,敕就等众,急急超生,”三张黄符一齐飞出,紧紧将三个小鬼紧紧包裹住,韩越伸手将黄符接住,轻轻的放在香案上。
秦玉芬见三个小鬼被韩越收掉,顾不得自己被金光神咒打伤了,咆哮着扑向韩越,韩越又甩出一张黄符,正打在秦玉芬面门上,秦玉芬顿时被打飞出去,黄符紧紧贴在她脑门上,让她动弹不得。
一旁的沈杰见女鬼扑向韩越,心口顿时一凛,急着就要冲上来。见韩越将女鬼治住,终于放下心来,慢慢走过来。
韩越冷冷道:“秦玉芬,厉害关系我昨晚都和你讲过了,李家母子已经有他们的报应了,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管你的孩子了吗?她们那么小,你忍心让她们都魂飞魄散吗?”
秦玉芬怒不可遏道:“你把我孩子怎么了?她们什么都不懂,你要对她们做什么?”
韩越从容不迫道:“别担心,我会送她们去该去的地方,在那里,她们会重新开始!”
秦玉芬沉默的点点头,“也好!”冰冷的话音带着辛酸和无奈。沈杰走来冷冷注视着她,“秦玉芬,你也不要全怪李家母子,他们确实是罪大恶极,可你真的无辜吗?你当初生了第三胎后,你婆婆杀了你两个女儿,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你没有反抗,没有给你女儿讨个公道,你还又给他们家生了第四胎。你胆小、懦弱,不敢去抗争,可那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就这么死了,身为一个母亲,你不觉得你愧对她们吗?”
沈杰的话就像一道冰冷的利剑,猛地扎进秦玉芬的心里,一种惭愧、内疚、痛心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她。她单薄的身子颤抖着,悲咽着:“我也想的,我也想和他们拼命的,可是我不敢……”她一想到了李有财挥舞的拳头,李家老太刻薄恶毒的嘴脸,那样可怕的场景,吓得她整个身子僵硬着,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