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古怪地摆在中央,毛骨悚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所谓的古怪并不是指它的样式,而是它的搁置方位,不偏不倚能让周围的所有老师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位置上所发生的一举一动。
或者,换种严苛的说法——光明正大的进行监视。
沈瀛扭头去看面带笑意的刘方全,就在这一瞬间,他恍然感觉此人也同陆践行一样,披着一张笑面虎的面具,“这张桌子是临时加上去的吗?”
“在上一位老师来任职之时,这个确实是一张临时加进去的桌子,”刘方全似乎觉察出沈瀛的所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因为办公室的空间不够而已,你别瞎想些不好的东西。”
沈瀛继续开口问:“上个老师是几年前的报道中,因踩踏事故致死的那位吗?”
“哦?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刘方全的后背轻轻往门框上一抵。
沈瀛没接这话茬儿,依旧静静地凝望对方的眼睛。
或许是被人毫无遮掩地盯着,刘方全觉得浑身不自在,本能地避开了沈瀛探究的目光,淡淡地说:“那位女老师叫曾雨恬,是一个教外语的老师,可惜她时运不济,没长心眼子,发生了那种本该不属于她的意外。”
沈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时运不济,没长心眼子,不属于她的意外……这些话似乎都存在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她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消防演练现场呢?”
“为了拿钥匙吧,警方来调查时,在她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串钥匙,”刘方全似乎不愿意与沈瀛在这件忌讳的事情花大功夫来讨论,支棱起身子,“你进去吧,课表教务处正在重新排,你暂时不会有很多工作,好好享受这段日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沈瀛不去深入地逼问,如果让旁人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只怕不仅查不出他想知道的事情,还会加重对方的警惕心理,“好的,谢谢。”
送走了刘方全,沈瀛在办公室里四下打量,天花板上没有监控摄像头,但并不能保证没有针孔摄像头的存在。
他坐进自己的工位,面前是进出的铁门,背后则是安装有防盗网的窗户,环顾四周,那些摆满杂物的办公桌好似一双双阴鸷的眼睛,充满恶意地监视着他。
一座监狱似的。
从踏入新博易的第一秒开始,沈瀛看见的所有,听见的所有,似乎都在一点点地告诉他这里确实不简单。
沈瀛思索着,抬眼看向门对面寂静的教学楼,渐渐浮现出一种新的疑惑,脊背发凉。
好奇怪。
这里又不是聋哑人学校,而且现在还不是上课时间,为什么自始至终都听不见学生的说话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