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寂静。
面对宋夫人的出谋划策,宋域败了,宋承照也败了。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沈瀛。”
“这个名字,我怎么有点耳熟?”宋夫人想了想,眼睛瞥向对面把围棋当成五子棋玩的宋承照,“承照,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份档案,里面那个人是不是叫沈瀛?”
宋承照手指一歪,棋子下错了地方,被对面的机器狗赢了这一局。
宋域愣了一下,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什么档案?”
宋夫人继续说:“好像是人员信息档案吧,你爸说是聘用需要,给市局挑的人才。”
宋域愕然,“沈瀛是我爸安排进来的?”
“你不知道啊?”宋夫人盯着起身的宋承照眨眨眼,以为宋域或多或少知道点消息,“你爸上次被邀请去大学参加一个什么仪式,回来就匆匆忙忙地调查了那个沈教授的背景,资质是蛮好不过的,后来就顺水推舟引荐给你们于局长了。”
宋承照丢下手里的棋子,伸手去拿宋夫人的手机,朝着阳台的方向走,“是我。”
宋域在震惊里挣脱不开,听见宋承照的声音就开始逼问:“你怎么会想要把沈瀛引荐到市局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承照轻描淡写地回答:“巧合而已,我只是正好被邀请到那里观礼,没想到机缘巧合下能碰见那么相似的人……和你那个上校老师一模一样。”
“为什么?”宋域沉默良久,会议室的灯光把他照得有些失真,不如大楼外落满地的日光诚实,“你不是非常厌烦我这种畸形的观念吗?甚至当年想着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的观念有问题,正常人能有什么畸形?”宋承照抬手拨动晾在头顶的衣服,手指捻住衣角,却没有在乎它究竟是湿还是干,“当年想要纠正的,只是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已。你家里现在养的那只猫,当时差点被你掐死,我只是怕你得了失心疯,才迫不得已带你去治疗。”
“现在你把他送过来,是为了……”宋域似乎明白了宋承照的意图,却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宋承照哼哼几声,毫不收敛地揶揄起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吧,就是委屈了那个教授,跟着你过日子有些白瞎了眼……你就对他好点吧,算是补偿了。”
少年与青年的分界线至始至终都是模糊,用医学上的数字来割裂过分刻板,条条框框能压死每一只向光的灵魂。
宋域的分界线不以此来定,在宋承照的视角下,他被一天的光阴,斩断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段,一段是萧渗客观存在的现实,一段是萧渗主观存在的追溯。
宋承照不看好同性之间越界的情感,但他在乎宋域,所以宋域不必将他们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去添油加醋,讲成一朵夏日枝头最明艳的花,他该知道的全都知道。
起初,他以为萧渗出现在宋域身边时,尾指上就绕着红线,伤春悲秋的情感刚淡下去没多久,这条红线就猝然断开——
杀死了一副躯壳,同时也顺走一具灵魂,宿命瞬间被消解了。
宋域抿抿唇。
他不觉得沈瀛的到来是一场偶然,也不觉得宋承照会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认为他知道的,比王震更多。
宋承照开始收衣服,一件一件地勾在手指上,“我听说李小海死了。”
宋域应了一声,“嗯。”
“注意安全,”宋承照顿了一下,刻意补充道,“这是你妈要我告诉你的。”
宋域的喉咙滚一下,闷着声音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