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准给藏起来了!淼淼,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终于又见到你了,妈妈好想你啊……”林茵陈失声痛哭,滚烫的泪水划入温初夏的衣领。
温初夏被林茵陈强搂着,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惊疑不定的目光扫过屋里的其她人。
她们全都作女佣打扮,模样陌生且老实,被这一场母女相认的感人画面打动到,纷纷拿出手帕开始抹着眼泪,样子没比林茵陈靠谱多少。
就这样一群人,是怎么从时准那里偷到钥匙,避开盔甲士兵的严密巡视,来到这里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温初夏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时准对她的考验?
考验她会不会借机逃走。
果然,短暂痛哭过一阵后,林茵陈就松开温初夏,抹了抹她脸上并不曾流淌过的泪水,抓住她的手,站起身,急切道:
“快,快跟妈妈走。马车就停在楼下,妈妈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以后都不要回来,这样就没人会把你藏起来了。”
“不。”温初夏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往后挪了挪,断然拒绝:“我不走。”
开玩笑,时准能随时感知到她的方位,哪怕林茵陈把自己带到天涯海角,时准都能开着导航把她揪出来。
这种情况,谁跑谁傻逼啊。
“你为什么不走呢?”林茵陈满脸泪痕来不及擦,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
“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温初夏说,“我是邻国的公主,时准的未婚妻,还有一周我就要和他结婚了。”
“什么?他要娶你?!”林茵陈一双美眸瞪得吓人,瞳孔剧烈颤动着,被这一惊世骇俗的消息劈得不轻。
“怪、怪不得时准把你藏了起来,原来、原来他是为了要娶你……这个畜生!居然想娶自己的亲妹妹!”
此时此刻,温初夏真想把“无语”俩字写脸上。
请问您有选择性耳聋吗?
我的第一句话您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是吧??
接下来,任凭温初夏再解释,再拒绝,再反抗,都没有用,她使劲浑身解数,还是被林茵陈和一帮女佣强行掳上了马车。
为了防止她在出城门时大声尖叫,引起侍卫的怀疑,林茵陈直接扯下同车女佣的围裙,把她的嘴给堵住,又拿腰带拴住她的两只手。
手法之利落,令人嗔目结舌。
温初夏:唔唔唔???
怪不得时准这么喜欢强制爱,原来都是遗传啊。
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
清晨不到七点,世界还处于将亮未亮的朦胧状态,又因正在下雨,所以天色比往常这个时候还要更困一些。
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在密雨中急行,马蹄所到之处,水花飞溅。
脚步声哒哒,雨水声哗哗,两相应和,将气氛绷紧到了极限,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湿润密集的水雾挤走了氧气的空间,让人感到难以呼吸。
温初夏缩坐在窗边的位置,眼神穿过摇晃不止的窗帘缝隙,看见她们就快到达城门了,担忧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一点期待。
如果林茵陈真的成功把她带出城去的话,那时准的脸得臭成什么样啊哈哈哈哈哈。
可惜自己欣赏不到时准得知消息时的表情。
就在温初夏尝试脑补一下时,忽然,马车之上,天空之下,响起一道嘹亮的龙吟。
熊熊的烈焰从口中喷出,马儿被吓得立刻刹住车,两只前脚在空中扑腾好几下,又重重落回地面。
雨水被火焰蒸发,四周的雾气霎时间变得更加浓郁,仿佛进入了迷宫。
一只苍白的手拉开轿厢侧面的窗帘。
“母亲。”时准浑身淋得浇湿,雨水顺着乌黑的发丝滑落。
他目光无比冰冷,注视着里面惊魂未定的林茵陈,平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滔天怒意。
“您打算把我的未婚妻带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