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竹风说完,谈澈就像得了命令一样拿起了手机,搜索花的寓意。
最终,他选择了紫藤花。
何竹风问看着紫藤花的图片,带着笑问:“他为什么是紫藤花?”
谈澈笑说:“可能是你名字里的竹字?”
“嗯?”何竹风更疑惑了,这和紫藤花有个毛线。
因他生命力顽强,和竹子一样,它可存活数百年,生生不息。
这也是谈澈想他是和紫藤萝那样,即使蜿蜒生长,但永远高贵有灵性。
何竹风这声“嗯”声音不算太小,久久等不到回答的他望过去,见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何竹风叹了口气,打完自己要说的后拍了拍他的肩旁。
谈澈这才回过身来,看到:
-我在洗一遍澡,下午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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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从网上找到一家评分很不错的的纹身店,在谈澈一上午的多次装病患的试探下,店家都礼貌拒绝后,两人打车去了。
经营这家纹身店的是位姑娘,推门看见老板的时候,老板一愣,问道:“来纹身?你们有多大?家长同意了么。”
谈澈瞎说道:“说了,同意了。”
“好,有心仪的图片吗,我给你找能力与之匹配的纹身师。”
何竹风上前,将图片拿给他看,谈澈拿过手机,给她看,道:“大概是这样。”
"哇,这会让你很疼的,确定吗?"店长以为是谈澈纹,看着他暖心提醒道。
谈澈听后,碰了碰他的手,以一种关心的眼神道:“还纹吗?”
何竹风点点头,谈澈看到笃定的答案后,对店长道:“纹,预约吧。”
店长小姐以一种微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她抿了下嘴唇点点头,道:“好的,纹身师很快就来,你们可以去左拐的茶水间等着,他来了,我让他去找你们。”
谈澈:“好,谢谢了。”
店长小姐礼貌微笑道:“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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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茶水间没吃什么,只倒了两杯可乐,坐在沙发上等。
等待期间,谈澈将头凑过来,两人几乎脸贴脸,他毫不在意这样的姿势在他人眼里是如何暧昧,他只专注于自己能不能得到发小坚定不移的想法,他想了想道:“受不了就下来,我不笑话你。”
何竹风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抬手将他脸拨开,然后点点头。
谈澈:“要不我也陪一个。”
何竹风抬眼,笑着摇头。
谈澈:“纹个竹子。”
说者本是无心,听者却有意。
何竹风一听,立马摇头,这一次的摇头和往常不一样,是非常凶猛的,在谈澈看来,就跟那个小波浪鼓似的。
谈澈见好玩,便说:"反应这么大?"
“那我必须要纹了,来来来,帮我选选,都说良禽择木而息,那我纹个鸟怎么样?”
何竹风有一瞬间慌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真搜索了鸟类图案,谈澈看着自己发小,拿过他的手机,故意挑了个图案复杂的图片指给他看,道:“OK,就这个了。我去说了。”
何竹风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沙发上。
谈澈笑着任由他的拉拽,跌入沙发,松软的沙发使他陷入了进去,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
何竹风看清他的笑话,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的给了他一拳。
谈澈难得的感觉到了自己肩旁一疼,还是和一样力气大,他笑着提醒道:“记得摇铃铛啊。”
何竹风点头。
很快,纹身师来了,他们沟通一番后,就领着何竹风去了纹身室。
七个小时后,何竹风出来了,交钱的时候何竹风偷偷摸摸的,交完后他才晃着铃铛叫醒他。
谈澈迷离睁眼,嗓音慵懒,“好啦,我怎么睡着了?”
何竹风忍痛打字:
-嗯,七个小时.
谈澈看清后下意识拉开他的衣摆,何竹风在打着回他话的说辞,没想到他会这样,第二次因为他的动作僵在原地。
映入谈澈眼帘的是大片的紫和红,谈澈看的一阵心疼,“好红,疼吗?疼的话...就...”他绞劲脑汁了半天,最后来了句,“就打我。”
听着他的话,何竹风笑了,此时他也打完了字,
-不疼,这几天不能吃太辣和太荤.
-好了,快走吧,我都饿了.
“嗯。”
‘我去付钱。’
何竹风看着他转身就去前台的背影,晃了晃铃铛,谈澈立马折回去跑向他,道:“怎么了?”
何竹风打给他看:
-我付过了.
"哦,原来出来不是第一个找我啊。"谈澈道。
何竹风轻笑,他看着在自己面前嗔怪的人,继续打字,这次,直接举在他面前:
-但你是第一个看见的.
谈澈更加不爽了,挑事道:“怎么?你第一个还想给谁看?”
何竹风听后一挑眉,精致眉眼上出现淡淡笑意。
谈澈没注意,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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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何竹风写作业时发现很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的那种,但他以为是为纹身后的正常样子,就没管,和谈澈打了几把游戏就去睡觉了。
半夜三更,何竹风被渴醒了,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喝水。
他没带助听器,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空中有一块屏幕大小的蓝光亮着,何竹风眯起眼睛一看,那蓝光似乎会动。
谈澈?
在讲电话吗?
为了不打扰他,他没有去开灯,也没有喝水,而是自己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直到蓝光中出现一抹红,他才朝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声大不大他无从考究,但是客厅灯光亮起,何竹风被骤热亮起的暖光刺疼了眼睛,变微微抬手挡了挡。
谈澈可能说了话,他来到何竹风身边。
何竹风看向他,嘴上在说着什么,没带助听器的他根本听不出什么。
谈澈似乎也意料到了这一点,拿出手机打字给他打字看:
-怎么起来了
何竹风看了眼,指了指面前的水杯,这会何竹风才想起来给自己倒水。
谈澈看着面前的人脸色异常。
他几乎下意识,将手贴向他的脸,发现烫手,烫的谈澈缩了一下,接着,撒着暖光的温馨客厅里,谈澈的声音传遍各个角落,惟独没有穿入何竹风的耳朵里。
谈澈的惊慌失措,何竹风一概不知。
何竹风看着他大张的嘴巴,叭叭个没完,不解的喝着水,下一秒,天旋地转起来,水洒了一地。
他被谈澈像扛麻袋一样将何竹风杠在肩上上了楼梯,顺便拨打了家庭医生。
然而,在这一瞬间,何竹风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头胀的难受,身上大片的火辣辣的疼。
他被何竹风放在床上,当他额头抵在自己额头时,一滴泪从眼角滑过。
谈澈这样额头对额头是无心之举,他太着急了,小少爷没照顾过人,试了试以前自己发烧何竹风判断是否发烧的原始方法。
确认发烧了,当他抬头,看见了发小通红的眼睛,以及那滴砸在床单上形成的痕迹。
谈澈见他疼的掉眼泪,着急都不行,小少爷胳膊撑在何竹风身体的两边,安慰道:“抱歉,在忍一忍好不好。”
何竹风眼睛在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又是一滴泪划过,何竹风侧过身,将被子盖在头上,给谈澈留了个背影。
谈澈看着他难受也很难过,这不,他立马推出房间门去催了家庭医生。
何竹风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蜷起。
他也不直到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了。
拉开上的窗帘透出微弱的光。
何竹风身上已经不难受了,在床上缓了两秒,轻动着起身,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旁边的床陷下去了,他猛地回头,就看见谈澈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谈澈拿着他的助听器,给他戴上。
何竹风听到旁边人平稳的呼吸声,紧接着,他道:“昨天可把我吓死了,幸亏我在何祁寸说话,发现了你不对劲。”
“我问你,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劲你是不是就打算喝玩水继续回去睡觉?”
“要说实话。”
何竹风轻轻皱了下眉毛,转了个身背对他。
谈澈刚要发作,就见何竹风举起了手机,下一秒,自己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了下,他伸手开机,页面只有短短两个字:
-饿了.
谈澈叹了口气,“等着,我去给你拿过来。”
吃过饭后没一会儿,谈澈拿来了药。
何竹风看见谈澈拿来了好几瓶的药,还有冲剂。
当谈澈一点点拨开,送到何竹风嘴边时,他很狼狈地冲床上爬起来,抬腿要跑向床头的另一边,可谈澈预判了他的预判,一手握住他的脚踝,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道:“坐好,吃药。”
何竹风一生病就浑身没力气,谈澈几乎轻而易举地将他拉过。
何竹风看着这些药神色痛苦,急得他直接用口型道:这么多,吃不下。
谈澈没看懂,但他明白这是在狡辩,“其他什么都能听你的,但这个不行。”
何竹风咬咬牙,一口闷了下去。
谈澈道:“那就快休息吧。”
听了谈澈的话,何竹风摘掉助听器,一觉几乎睡道了自然醒,他感觉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戴上助听器后就听到了谈澈在隔壁鬼哭狼嚎的声音。
嚎得好像是:完蛋!迟到了!!!!!!!!!
何竹风慢慢反应过来,套上衣服拿上书包就往外冲。
进赶慢赶,他们还是在上第一节课后来到了学校走廊。
走廊安静无比,只有谈澈拿着的小铃铛的声音,他压着嗓子道:“戴上戴上,我昨天怕你硌得慌就给你取下来了。”
何竹风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拿在手上,此时他们已经到了班级,被一西装革履的人拦住了去路。
何竹风站在原地,有些不解地看着西装人,他这时候戴上了小铃铛,为了不在发出噪音,他将其塞进衣袖里。
四目相对,西装人道:“检查作业。”
何竹风听后低下头,肩旁微微一沉,贯力让书包来到另一侧。
他将作业将作业拿出,抬手给他。
可这人迟迟不接,在他要撑不住时,谈澈这时拿出了一个黑皮本,将它覆在何竹风作业的上面,然后将他的作业拿过来,他解释道:“老师好,他是新来的,我忘记告诉他了。”
西装人道:“哦,就是这小伙子啊,我以为是(八)那跳级的呢。那行,既然这样就让他把作业给课代表吧。”
谈澈道:“不用,我给就行,他还没认全人呢。”
西装人看向谈澈,“行,你的我可要好好看。”
谈澈自信一笑,“我就知道!”
"随便看,我就防你这次呢。"
“哟,这么自信。”西装人,道,“那我不看了。”
谈澈:“。。。。”
谈澈:这场关乎手心生死的较量,自己终究是胜了。
谈澈确实是忘记给何竹风说了,因为从他来的那天,就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