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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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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连泯,这会儿都不免叹息。

如果这一切真的出自尚曦之手,那他与皇帝的失踪就是绝佳的粉饰。

可仙界再广大也不过是方寸天地,能躲到何处?

好像只有书家的迷山尚未仔细勘察……

眼前一点微光颤动,连泯细看,是那只小小的瓢虫。

他伸出握画的手,小虫的翅膀抖了抖,停驻在画上像晨曦中的浮尘。

另一边响起谢母的声音:

“你在京都与梓明相处得如何?”

谢时晚沉默须臾道:“您与父亲知道我的态度,不会变的,我说了只是徒增您二位的烦恼,别再问了。”

连泯听出了兴致,好整以暇地等着下言。

谢母沉默得更久,柔声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梓明的家世、才学、相貌、品行都甚为出挑,整个仙门也难找出与之相当的,这场婚事许得有何不好?”

这只小瓢虫只可传声、无法投影但连泯好像依旧能看到谢时晚眉眼颦颦,无语凝思的模样。

果然,她道:“苏公子自是仙门翘楚,可时晚亦自诩不输于任何仙家女子,我自不必蒙心勉强,劝服自己爱一个本不合适的人。”

……谢母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你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感情,可你若做了苏家夫人余生定会安稳,不会有所亏欠……”

“我明白,所以并没有要求解除这场婚约,但其余的,希望娘也莫要为难女儿。”

谢母的声音变得更轻,但却更清晰了。连泯料想她应该是抱住了谢时晚。

她道:“好孩子,这场婚事不会让你痛苦,只是可能没有如你心中的愿望,是我们的亏欠,可我们也有不得已的地方…不要怪罪我们。”

不得已?

连泯精准捕捉到这个词。

谢时晚亦然,道:“什么不得已?”

谢母似乎哽咽了一下,含糊其辞道:“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犯的一些错误罢了。”

传音结束后连泯才从这段对话中抽出神来。

天啊。他只能发出一句感慨。

上辈子真叫白活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谢玉陵的父母据说自少时起就是仙门公认的世家楷模、宗族典范。二人结亲立业后更是高风亮节、盛名不渝。

令这样的人记挂半生,不惜让亲生女儿弥补的错误会是什么?

只是不等他彻底缓神,谢时晚就回来了,神色无恙。

她下瞥了眼连泯手中已被展开的纸道:“你看过了?”

连泯也表现出寻常的样子点头,将纸张抬至身前示意谢时晚来看。

人顺意看来,浑身一僵。

众人在皇室藏书阁中破译异域古籍多日,对南蛮的邪术有了大致了解,也确定当初那几块红玉就是出自其间。

也就自然将红玉之上的莲花图案与南蛮、与曦微门归结到了一起。

此刻这枚墨莲的出现对连泯或许没有很大的冲击,然而于她们这些不明晰曦微门旧史的仙家子弟来说绝对非同小可。

二人这便想即刻回到京都。

刚欲行迹,谢母从长廊尽头稳步踏来,复杂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游连一番。

谢时晚回以一临别礼,道:“我们要尽快回京,时晚寝居之中的物件尚未整理妥善,烦请母亲照拂一二。”

谢母眼中的温柔与疼惜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道:“好,莫要过度费心,如有困难切勿逞强,谢家人都会鼎力相助。”

……

墨羽尘静坐矮案旁,缁衣下摆如晚云般覆落轻盈,衣袖却束得干脆,手腕一对乌色腕缚越发衬得人骨节修长、白劲分明。

而这双手,此刻正收敛力度借着一块青竹手绢擦拭怀中一张六尺长弓,低眉垂目。

忽闻屋外异声传来,他手中动作不停单单给了个眼神到木扉。

连泯和谢时晚推门而入,墨羽尘放下弓、收起手绢。

连泯落坐后道:“公子与我谈到的图腾有结果了。”

墨羽尘扬眉示意细说。

谢时晚取出袖中画,铺展开到他面前。

墨羽尘堪堪一眼,不出所料、与谢时晚的反应如出一辙。

好歹神智尚存,确认道:“从何而来?”

谢时晚答:“幼时那位前辈为我画过一幅,觉得好看便一直保留在谢家,从未丢失。”

那就应该不会有被调包的可能。

墨羽尘已有想法,问道:“谢家前辈可有与你二人聊起过南蛮曦微门的往事?”

连泯偷瞧着谢时晚摇头,立马跟着否定。

墨羽尘道:“建国数百年,开国之时的记载早已不知真假,如若那位前辈所做所言不虚,曦微门……”

就与中原绝脱不开关系。

而皇室藏书阁中因最近的事宜早已彻查过几遭,终不得所获。

则此事若确有其实,皇家要么是直接隐去不曾记载,要么便是同谢家一般建有暗阁。

但无论何种,既是皇室刻意藏起的事情大约都是没有几分高尚可言的。

而这样的事,他们身为臣子怎可主动揭露。

这条线便相当于是作废了。

墨羽尘拿过桌上纸张道:“我将它带去给苏梓明和书怀锦看过,之后归还,你们自便。”

方拾弓离去。

连泯考量着如果是中原与曦微门之间的矛盾,那谢家暗阁中的前朝旧史会不会有相关记载?

想着想着,就悠回到了谢玉陵住处。

谢玉陵从尚琰身边离开后又投入了修炼。

修为逐步提升,这具身体内的灵力愈加磅礴,不加干涉下灵力自然凝汇出的莲花图腾更是毋庸置疑。

不过非是曦微门阁的红莲,而是洁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莲,甚至说,是一株雪莲,笼着淡淡薄霜。回到了他记忆中的模样。

像血迹被寒雪冲淋,终于显现了最初的本色。

那日与人交谈他说前世是南征时才与曦微门搭上的联系,谢玉陵那时就误以为曦微门的红莲图腾是自连泯为门主时才定下的,没有细思。

可近日读过谢家翻译后的南蛮古籍,知道了曦微门的图腾一直不曾改变。

连泯的灵力如此在谢玉陵看来便不是巧合。

既非巧合,便只可能是血脉影响。

譬如谢氏的香兰霁月,墨氏的乌羽苍云、苏氏的叶竹清露、书氏的雪鹤寒烟。

这些灵力丰沛时凝聚的印记源自先祖血脉,传闻受不同天神点化而得的恩赐,几乎是刻在骨血中的。

千百年过去虽有相似、混杂、异变但大体还留有这份痕迹。

结合他的身世,便不能不联想到他那位从未露面的父亲。

假如那个人与蛊域有关,就可以解释为何多年以来始终销声匿迹。

若真如此连泯南征后的投靠反戈,会不会也是在那时与其重逢、受此影响?

连泯赶在这时进来,谢玉陵的眼神下意识追随过去:“何事?”

人眉眼盈盈却笑意浅淡道:“谢公子儿时在皇家书院修习时,有听一前辈讲过些前朝旧事吗?”

谢玉陵疑惑为何问起这些。

连泯将墨羽尘几日前告诉他的信息复述给了他,但隐去了同谢时晚已经回过谢家拿到了图腾及后来的部分。

谢玉陵听后情态立刻严肃起来,抿唇深思道:“的确有,是皇室宗亲中的一位前辈可……那图腾我似乎也记不清了。”

他转瞬又道:“你可以去问问阿姊,她那时年岁稍长,应该会有印象。”

连泯压压嘴角,失败,轻笑出声,抬眼时纤细的睫毛震颤目光直勾勾地落到谢玉陵身上,又被羽睫投下的忽明忽现的阴影映得动乱不定。

谢玉陵不自觉地眨眨眼,反应过后淡声道:“笑什么?”

连泯一耸肩,说道:“已经问过了。”

“……然后。”

“同谢时晚回了趟谢家,找到了那位前辈给她画的图腾,现在已经交到墨羽尘手上去了。”

谢玉陵眼神复杂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丢了一个词过去:“莫名其妙。”

连泯寡有在意,接着道:“不好奇是什么图案?”

谢玉陵敛神一语不发,连泯含笑凑近,烟眉轻挑,了有所指。

谢玉陵似有些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手,掌心为上。

人亦抬手,指腹轻轻点上他的掌心。

随着连泯描画的动作,谢玉陵摊开的指节后知后觉的微微蜷起,对方触碰过的地方泛起丝丝热意。

他皱起眉又欲言又止道:“你的身体一直这么……”

“敏感?”连泯道。

“……嗯。”

连泯手上的动作不停,开口道:“天生如此,你还没习惯?”

谢玉陵哑言,总算明白当初在书家麓林中哪怕没有修为灵力,仍然能觉察出书致清的跟在身后的原因了。这亦是不可多得的天资。

分神间,连泯已经完成。

谢玉陵懵神地握起拳,指腹划过的痕迹浮现在他脑海中,他不太肯信道:“莲花?”

连泯点头。

谢玉陵霎时如同被夺走了话语,全然不知所云。

连泯道:“想说什么?”

谢玉陵还是徘徊,眸光不住地飘闪许久才道:“曦微门与中原……有关系?”

“皇家史书中没有提及,但前世蛊域中有人告诉过我,曦微门原也是中原门派,后来因为……”他貌似掂量了会儿最后还是道:“皇家围剿屠杀,导致被迫南迁。”

谢玉陵面色一沉,那当年之事恐怕的确是不太光鲜的。

他缓缓道:“所以你说的‘君王不义’‘黎民不善’是因为得知了这些?”

连泯愣了愣才道:“不是,她只是随口一说,我没有细问,不知道……”

“她是谁?”

连泯:“……下属而已。”

“你与下属会有这般熟识?”

连泯颇有些难为地审视着谢玉陵道:“谢公子可真是不好搪塞,你倒不妨直接告诉我,我答谁会令你满意?”

谢玉陵不动声色地收起追问的锋芒,低眉顺色道:“无论我怎么问,你不想向我坦白都是没有意义的,各种各样的话前世今生问太多了,你一句实话都不曾给。”

“你怎么就肯定我说的都是假话?”连泯脱口道。

“凭你连战败身死,都可以演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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