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丹慢慢松开抱着小师弟的手。

她起身，居高临下望向这个皮囊又艳丽几分的少年，眼神复杂。

“大师姐……？”

不过几天没见，看起来似乎又漂亮不少的小师弟穿着一身整洁、一尘不染的白衣，两只好像会说话的翦水秋瞳望着自己。

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

这双眼中有依赖，眷恋以及一点点疑惑。某种自从救下他那一天起，就存在的东西，似乎从没有变过。

望着望着，祝丹忽然感到嗓子有些干涩。

她有些动摇。

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师傅曾说过，每个救下、带回山门的弟子，都是她们选择的家人。

祝丹有些不确定，自己捡来的……还是家人吗？还是不怀好心的豺狼？

这里是残酷的修真界，自己花了一百多年领悟的那些道理，怎么短短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

祝丹垂下眼眸，神色不明。

面色如霜天之月，皎洁又清冷。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师姐……！”

望着身下人惊慌失措的神色，祝丹抿唇问道：

“可是，小师弟。”

“你怎么知道跟的人是我呢？”

祝丹轻声问道，似乎担心惊碎某种东西。

……她分明

是乔装后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