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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开源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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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况召了他身边伺候的内官过来,命他等宴会结束后通知一下牵扯其中的几家人此事作罢,至于临汝公主谢宜琬、主婿萧延,还有柳家四子柳融,总归是谢况出尔反尔,还是要给这三人赠财帛予以补偿。

吩咐完后,谢况转过头对着谢宜瑶,神色晦暗:“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谢宜瑶愣怔了一瞬,随机反应过来,向谢况行了大礼。

“谢父皇恩典,我代琬妹先谢过父皇了。”

谢况不耐烦道:“好了,你退下吧,让朕一个人安静待着吧。”

谢宜瑶连忙称是,退回席中,只留谢况一人坐着喝闷酒。

谢钰和谢宜琬看谢宜瑶去给谢况敬酒,知道定是为了谢宜琬的婚事,看她回来时神色无异,紧张着追问都说了些什么,谢宜瑶一一讲明了。

谢宜琬听到谢况终于回心转意,不让她改嫁了,兴奋地直接给了谢宜瑶一个拥抱:“阿姊!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好了,你抱得这么紧我都喘不过气来了。”谢宜瑶拍了拍二妹的背。

谢钰也很欣慰:“阿兄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脾气倔了不少,阿瑶能劝下来,定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谢宜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开心。

无论如何,她做到了。

让谢况转念绝非易事,她再能说出花来,单靠一张嘴也是没有十足把握的。因此她尽量多接触了几位有分量的人,哪怕只有一个能愿意到谢况面前求情,也是多一重保险。

谢况最擅长审时度势,一旦反对的人多了,做这件事的弊大于利,他才会动摇。

姑姪之间把酒言欢,直到宴会结束。谢宜琬酒量很小,今日终于敢放纵地喝上几杯口,却一下就醉得很,谢钰担心她,便说要和她们一道出宫,亲自照看阿琬,谢宜瑶本就打算送谢宜瑶一程,故而三人出了宫,一道到了临汝公主第上。

谢宜琬公主第上的侍婢都很规矩,见谢钰和谢宜瑶来了,也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谢宜琬在卧房休息,谢钰就和谢宜瑶在边上屋子里喝了点醒酒汤。

“姑母,你后来还是进宫见了父皇了。”谢宜瑶说,像是感叹,又像是询问。

谢钰闻言,缓缓道:“也是你们命苦,如今大楚既无太后亦无皇后,在这方面竟没有个能帮你们劝劝阿兄的。姑母没什么能耐,也没能劝的回来,最后还是要靠阿瑶你了。”

谢宜瑶摇了摇头:“姑母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对了,姑母你可知道还有谁去劝过吗?阿父说在我之前有四人劝过他,我想除了他提到的姑母你和萧公,恐怕就还有一个阿琬,剩下一个,我实在是想不到有谁了。”

“这我倒是恰好知道,那日进宫我遇上了柳令君,他好像也和阿兄谈过此事。”

柳令君?当今的尚书令柳涛,也是柳家最有声望的人之一。

“原来柳家也是不愿的……”

“柳家四子到了年纪,之前或许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何况从前好歹有个萧家能和柳家抗衡,现在柳家这样得势,未必不会树大招风啊。”

谢宜瑶思量着姑母说的话,有些忧虑,她本来觉得今天晚上能够成功说服谢,非常很有成就感。现在想来,难免又有些失落。改嫁的事即使没成,也不会给谢况带来任何损失,伤不到他分毫。

相反,是她们几个,还有柳家、萧家的人,为此前赴后继。谢况一个决定就能改变他们的一生,而他们再奋力挣扎在谢况眼中也只是小打小闹。

谢宜瑶感到一阵无力,这种感觉她上辈子体会过许多次了,重生后却还是第一次。

……

谢容的周岁宴过后,平静了好些日子。

解决了谢宜琬改嫁这个燃眉之急后,谢宜瑶决定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

说来也巧,本来南边王朝更替,正是可乘之机,但是北燕同样也正是新帝继位,光是治理内政就足够耗费精力,因此无暇顾及南方。南北之间就这么默契地相安无事地过了好些年。

硬要说今年将来还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是过谢况将立刚过周岁的谢容为太子,二是冬天的那场大雪。

这场难得的大雪带来了灾害,如今的南楚百废待兴,光靠官府出资赈灾是远远不够的。

这意味着,这是谢宜瑶能够沽名钓誉的绝妙时机。同时还能为皇帝分忧,或许能博得他对自己的一点认同。

因此谢宜瑶已经开始为冬季的雪灾做起了准备,先前向萧家购入了一批陈米后,又在城中添了几处宅子。

其中每一步都没走公主第的公账,而是直接叫灵鹊和几个信得过的人,直接拿值钱的东西到外头去典了钱来的。虽说纸包不住火,谢宜瑶也还是希望这事儿能尽量做得隐秘一些。如果让公主第里的家令知道,万一叫他禀报给皇帝,她的大计十有八九还没正式开始就要中道崩殂了。

谢宜瑶也正是因此才发现,原来她目前手头其实支不出太多现钱来。但她想要靠自己完成复仇的计划,最基础的也最必要的就是钱了。

于是,“缺钱”一时间成了谢宜瑶心中挥之不去的挂念。

这日谢宜瑶在书房看账本,见灵鹊无事,便吩咐道:“这个月二十五是崔仆射之母的大寿了,等下你在库房里挑个好的寿礼让何家令送去,再让顾家丞写一则贺寿文。毕竟崔公名义上也是我的老师,这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灵鹊点点头,正准备传话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殿下上次吩咐在城中多看看有没有出售陈米的,这几日咱们的人调查过了,价格和数量都在这儿了,还是照样不走公主第的账吗?”

谢宜瑶接过灵鹊递来的单子,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就这几家吧,别叫何家令知道了,账单任然由我亲自过目。”

她虽然想要尽量多囤一些粮,但若是一下购入太多米粮,反而会加速米价的上涨。

谢宜瑶上辈子后来自己亲自处理过一些家事,学过算账,因此处理起来也不是毫无头绪。只是要比能力和经验,肯定是比不上专门管财务的家令。

全部自己来做还是有些累,谢宜瑶心想过些日子也应该教教灵鹊做这些事,灵鹊虽然小时候没读过几本书也不识字,但向来聪慧学什么都能干,认字当年也是谢宜瑶一教她就会的。

灵鹊虽然经常对各种事情都很好奇,但对于谢宜瑶的决策向来不会多问,譬如为什么要瞒着家令这些事,背后的原因她不会主动探究。

其实自家的家令不能尽信这件事,上辈子谢宜瑶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她公主第上这么多侍婢和仆从,还有几个属官,其实大部分都是谢况给她安排的,没有几个人真正听从她。

她现在手上能用的人很有限,因此很多事都要她亲力亲为。但长久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她总要培养几个得力的心腹。

至于属官,公主第里只有一个家令和一个家丞。

家丞主要负责理事,还有偶尔要给皇帝上个表什么的,都是交给家丞来办。公主要处理的事务比王侯将相要少得多得多,因此公主第的家丞是格外清闲的。

家令就不一样了,上到全公主第的财产,下到总管每日的膳食等琐事,虽说做实事的是下面的家仆和侍婢,统领的却是上头的一个家令。

然而家令的事务固然繁重,明面上也不过是个八品,但从中能捞的油水可不少,毕竟就连侍婢们的月钱发放,也是交由家令一个人来管的。又不容易受到政治的波及,可谓是个肥差。

但谢宜瑶可不打算就放任家令统领她公主第上的经济大权,曾经她觉得这些事又多管起来又累,便当了个甩手掌柜,不知让别人从中谋取多少私利。

……

何盛现在有些头大,公主殿下身边的灵鹊突然亲自来找他,说要给崔宅那边准备什么寿礼,可他正被给侍婢们发月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呢。

他本来想让灵鹊先等着,没想到没过多久公主本尊也驾到了。公主殿下面前万万不能失仪,何盛这才放下手中事务,赶紧给公主行礼。

谢宜瑶受了礼,却是先问灵鹊:“灵鹊,你怎么还杵在这里?”

“何家令正在忙发月钱的事呢,他让我等一会儿。”

何盛听了这话是满头大汗,生怕谢宜瑶要怪罪他:“下官失职,实在是不好意思,望殿下恕罪。”

谢宜瑶坐了下来,随手翻着何盛案上摆的账本,道:“何家令平日里都这么忙吗?”

何盛毕恭毕敬地回答:“这倒不是,只是这几日整好是发月钱的日子,这公主第上下这么多人,下官一个人实在是有些顶不住啊。”

谢宜瑶点了点头,并无指责他的意思:“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不知何家令有没有空听我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殿下尽管问。”

谢宜瑶却话锋一转:“不知我这第上,都有多少哪些进账?”

何盛答:“这除去每月宫里给这些下人发的月钱,就是每年从汤沐邑收上来的钱,逢年过节呢这宫中可能还会给点赏赐,基本就是这些了。”

谢宜瑶点了点头,她和阿妹们当时被册为公主,都是五百户的食邑,她那几个叔父被封郡王则是两千户,堂兄弟中失怙的嫡长子也一样。

但不同于皇子皇弟还有官职在身,有固定的俸禄收入,她们这些公主的收入是要看每年的收成的,像今年这样歉收的日子,她们的收入就会略少一些。

当然只要不花钱如流水,这些钱肯定还是够一个公主生活的,不过谢宜瑶如今有别的算盘要打,自然需要有越多的资产越好。

谢宜瑶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父皇践祚以来,一直倡导节俭,可我想若是要长久发展,光靠省是省不出来的,不仅要节流,还要开源。这国是如此,家当然也是如此,不知何家令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殿下说得对。”

“那依你所看,我若想‘开源’,可以做些什么事呢?”

何盛脸上仍然堆着笑容:“这也是有前朝例子可以依的,不少公主都会私下购买田宅,以此获利。还有一些公主会在城中开设邸舍,也能赚到不少钱,公主若是有意,下官可以去办。”

谢宜瑶摇摇头:“我就是问一下罢了。何况足下公务忙碌,怎么好意思再委以重任。”

毕竟这些事还是要经过自己人的手才能安心。

何盛只当谢宜瑶是个见钱眼开的,没有深想原因,只问:“殿下可还有什么事?”

谢宜瑶翻了翻账本:“有个侍婢叫飞鸢的,我把她提到身边来了,你从这个月开始就给她安排和灵鹊一样的月钱份例吧。”

“这……”何盛显得有些为难,“月钱都是宫中拨过来的,总数就是那么多,下官做不了主啊。”

“小几吊钱罢了,你从余钱里扣就是,左右都是我的钱。”

“下官明白。”

“说起来,我听闻百年前的公主宅第中,管理奴婢有永巷长,管理膳食有食官长,管理资产有私府长,分工明确得很。可如今毕大楚初定,还需休养生息,我等公主第上小事自然也不便差遣太多人管,故而家令一人掌众事。可何家令你毕竟也是人啊,这时间久了难免也要累着……”

何盛这才懂了公主的意思,这是想削他的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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