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进怀里,“我吃饱了。最后一个,留给奶奶吃。”
她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毫无负担的放松笑容,心底某个地方,悄然松动。
离开时,许奶奶执意送他们到门口。
走廊柔和的灯光下,老人紧紧抓着两人的手,看着林砚之,眼神慈爱而郑重:“小林啊,我们小野……就拜托你了。他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认准了谁,就是一辈子。奶奶……谢谢你。”她又转向许星野,声音不大却带着力量,“好好的,对人家好点!听见没?要像奶奶疼你一样疼她!”
“听见了,奶奶。”许星野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发哽,他紧紧回握了一下奶奶的手,也握紧了掌心里林砚之微凉的手指,“我会的,您放心。”
回程的车厢里一片寂静。窗外的城市华灯闪烁,流光溢彩,映照着林砚之沉静的侧脸。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飞逝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环。
许星野看着她,黑暗中,他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他伸出手,试探地、极其缓慢地,覆在了她放在膝头的手背上。
林砚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但她没有抽回手。她甚至微微蜷起手指,在他温热的掌心下,找到了一个更安稳的位置。
许星野的掌心温热而干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握着,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他拇指的指腹,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极其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带着无声的安抚和珍重。
林砚之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但紧绷的肩线,在黑暗中,无声地松弛了下来。
监测手环的屏幕,在衣袖的遮掩下,映出一条平稳而坚定的绿色曲线,只在被他握住、感受到他指腹摩挲的那一刻,极其轻微地、向上跳动了一下,划出一个微小却清晰的峰值,又缓缓归于平稳的基线之上。
冬夜的车厢里,暖意悄然流淌。风暴眼外的喧嚣依旧,但这方寸之地,两颗在寒冷与风暴中彼此靠近的心,正汲取着对方传递的温度,等待着破冰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