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沐浴过,湿漉漉的头发彻底变回了纯粹的墨黑,柔软地搭在饱满的额前,衬得大病初愈后依旧有些苍白的肤色愈发明显,却少了几分疏离的舞台感,多了几分真实的、居家的柔软。他换了一身舒适的深灰色棉质家居服,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碎星。
“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清晰而温暖。
“嗯。”林砚之脱下大衣挂好,换上拖鞋走向他。她的目光落在他回归本真的黑发上,没有多问,只是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带来一阵微凉的室外气息。
许星野很自然地伸手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她身上清冽的气息能驱散他所有的疲惫。
“今天……忙吗?”他闷闷地问,带着点日常的关心。
“还好,按部就班。”林砚之摘下眼镜,简短回答,抬手顺了顺他微湿的黑发,触感柔软而真实,“你呢?训练强度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许星野立刻像打开了委屈的闸门。他侧过头,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声音拖长了调子:“累……砚砚,累死了!浑身都疼,像被拆开又重装了一遍……”他抬起手臂,隔着家居服捏了捏自己紧绷的肱二头肌,夸张地嘶了一声,“这里,这里,还有腰背……酸得要命。”
林砚之被他这副撒娇耍赖的样子逗笑,语气却依旧淡然:“教练没给你做放松?”
“做了!”许星野立刻反驳,随即又皱起好看的眉头,语气嫌弃,“那能一样吗?都是大男人,按来按去的……有什么意思?硬邦邦的。”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林砚之,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得寸进尺的狡黠,“你帮我按按……好不好?你手劲儿正好,穴位也准……”
林砚之看着他,眸光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她故意沉吟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哦?看来是教练不够好。那要不……给你换个女教练?手法温柔点的?”
许星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在揶揄自己。他猛地坐直身体,瞪大眼睛看着她,脸上瞬间染上被戳破小心思的薄红,夹杂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
“林砚之!”他低吼一声,伸手就去捏她的脸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拂过,“你故意的!”
林砚之微微偏头躲开,唇角那抹笑意再也藏不住,在柔和的灯光下漾开,清冷的面容瞬间生动起来。“怎么?女教练不行?那男教练你又嫌弃?”
“不行!都不行!”许星野索性耍起无赖,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捞进怀里紧紧箍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甜蜜抱怨,“除了你,谁都不行!你明明知道……我就想要你……”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暧昧又理直气壮。
林砚之被他箍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沐浴露味。她没有挣扎,只是放松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有力的心跳。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家居服,轻轻按上他肩颈处紧绷的肌肉。
“嘶……”许星野满足地喟叹一声,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大型猫科动物,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心地交托给她,嘴里还哼哼唧唧地指挥着,“往下点……对,就是那里……砚砚,再用点力……”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无声地流淌。公寓内,只余下两人低低的说话声、许星野偶尔舒服的叹息,以及林砚之指尖在他酸胀肌肉上或轻或重按压的细微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多言的亲密与安宁,仿佛白昼的风暴、工作的压力,都被这方寸之间的温暖和彼此间的打闹调侃无声地消融了。他墨黑的发丝柔软地贴着她的脸颊,像是最安稳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