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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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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怀孕后小夭便越来越怕热,又正巧敢上酷暑皓翎的天气让她觉得更难受,玱玹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了好些冰块,又命人在殿中给她放了两个冰鉴替她消暑,这才让她好受了些。原本玱玹准备在登基大典过后就返回辰荣山,可没想到皓翎的政务和西炎略有不同,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也更为麻烦,二人便只好再多留一个月。

为了使皓翎各部只尊玱玹为王,皓翎王便决定立即前往西炎山,阿念和静安妃也决定和他一同前去。

“姐姐,如今你都有身孕了这大热天的你就不该来。”

“我有了身孕日后要是在想去看你们就更加不便了,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我当然要来送送你们。”

父王握住了小夭的手说道:“你现在是要当娘的人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转头又看向了玱玹,“我女儿跟外孙还有整个皓翎我可都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给我看好了。”

“还请父王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夭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也会治理好皓翎绝不辜负您的嘱托。西炎山冬日寒冷比不上皓翎冬日温暖,您一定要保养好身体。”

“玱玹哥哥你就别操心我们了,你现在要将心思多放在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上,等这孩子出生了我这做姨母的定会给他准备上一份大礼。”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小夭笑道。

小夭和玱玹目送着他们的云辇离去,儿时她曾经殷切期盼过父王也能来到西炎山,可自始自终她都没有等来这一天,其实他们才算做真正的一家人,她很羡慕阿念能有父母一直陪在身边。

小夭抚摸着自己小腹感受着她腹中的新生命,现在这世间又多了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也多了一个她愿意付出性命去保护的人,她开始理解了母亲当年的选择,她保护了西炎子民就是保护了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玱玹搂住了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片刻后玱玹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说:“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再经历离别之苦,我会让他生活在太平盛世中。”

小夭顺势靠在了玱玹的肩头,“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永远幸福快乐。”

这几日皓翎天气越来越热了,玱玹本想着让小夭先回辰荣山但小夭坚持要留在皓翎陪他,为了尽快处理完皓翎政务玱玹便直接住在了朝晖殿,一来是为了方便二来也是为了不打扰小夭休息,不过这午膳和晚膳玱玹都会来华音殿中陪小夭一起用。

怀孕后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小夭就给自己配了些药,几副药下去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身子也爽利了,在承恩宫的这些日子小夭过得着实无聊,阿念去了西炎山玱玹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就只能自己找找乐子,还好今日这日头终于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毒辣,小夭便离开了华音殿到了园子里透气。

漪清园中所有的花草树木都规规矩矩长在它们该长的地方,但凡有一点长出去的势头便会被工匠精心地修剪掉,这么多年过去了园子依旧保持着它应有的样子。从小到大小夭不知道在这园中逛了多少次,哪怕她离开三百年后再回来这园子依旧还是那副模样,虽精致却少了些生气。

小夭开始想念起了辰荣山上的凤凰林还有她的小月顶,比起五神山辰荣山更像是她的家。这园中的景色如今也让她有些乏味,可现在若是回了寝殿那便更会让她无聊,小夭又从漪清园逛到了竹林,她还记得那次阿念将她骗到了此处引到悬崖岸边推她入海。

不知不觉小夭走到了海边,海风消解掉了大半的暑意,她蹲在了岸边将手放进了海水中一丝清凉从手心传便了她的全身,小夭又将另一只手放进了海水中,整个人瞬间变得舒爽起来。

海浪一次次抚过她的双手或急或慢,儿时她总爱在最热的时候去漪清园嬉水或者来到海中游泳,可惜如今她有了身孕不然她现在真想一个猛子扎进海中。片刻后小夭又站了起来,她脱掉了自己的鞋袜提着衣裙将两只脚伸进了海水中,当脚浸入水中的那一刻海水的冰凉消解了她燥热,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许多。

岸边的海浪十分轻柔,每一次拍击就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双脚,小夭抬起了一只脚溅起了几朵水花,她的裙角此刻也完全浸在了海水中,一阵风吹过小夭打了个冷颤,她立即走上岸边用灵力烘干了衣裙和双脚,穿上了鞋袜。

就在小夭准备离开时海面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暴的中心飘起了白雪,在这阵阵的飞雪中相柳出现了。

他从海面上缓缓地向小夭走来,衣袍白如雪泛着淡淡的银光,这十多年小夭再也没有见过他,相柳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征兆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相柳走到了小夭跟前冲她笑道:“十余年未见,如今你已成了这大荒的王后。”

“是啊,十余年未见也不知相柳大人过的怎么样。”

相柳冷笑道:“玱玹如今已成为了这皓翎的国君,现在西炎、中原、皓翎都在他的统治下,很快就该我们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既然你知道这是大势所趋那为何不降,你难道愿意看到辰荣义军做无意义的牺牲吗,你的恩情已经还清了你不欠洪江什么,为何不为自己考虑考虑。”

瞬间相柳双眼变红大声呵斥道:“你懂什么。” 相柳现在的样子让小夭十分害怕她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放在了小腹上,相柳的怒气丝毫没有消减,他一步步地在向她逼近,他每向她逼近一步小夭便后退一步,就在她马上要被岸上的礁石绊倒时相柳揽住了她的腰。

二人离得有些过近她感受到了相柳身上的寒意,此刻相柳眼中的腥红已不在他凝视着小夭气息不断拂过她的脸庞。

“你快放开我。” 小夭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可那只揽在她腰上的手却把她箍的更紧了,小夭不得已又和他离得更近了些,相柳垂下了他的双眸凝视着小夭的双唇正一点点地向她靠的更近,小夭抬起手准备朝他的脸上甩去却被相柳死死抓住,小夭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可依旧无法挣脱出他的束缚。

忽然相柳皱了皱眉,那抹红又在他眼中出现只是比方才淡了许多,他松开了小夭后退了几步开口道:“你有身孕了?”

小夭大口呼吸着空气,过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相柳眸子暗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妖,比起你们神族我们对气味更敏感。”

小夭将手放在了小腹上说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有孕了。”

相柳的视线落在了小夭的小腹上,“没想到这次再见到你就要做母亲了……恭喜呀…”

“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你,今日你不会是故意来到这这五神山的吧?”

“你忘了,之前你还答应过我一件事。”

“我记得,所以今日你是特地来找我兑现诺言的吗?”

相柳笑道:“还算你有良心,我今日就是特地来提醒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就这么简单?” 小夭并不相信相柳说的是实话,可他突然出现在五神山小夭着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你以为我来是为了什么。” 相柳说完转身朝着岸边走去,他站在海岸上眺望着远方,“如果我说我是来刺杀玱玹的呢?” 说完相柳又转过身来,他勾起了嘴角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如今你腹中怀有玱玹的孩子,如果抓了你为人质来和玱玹谈条件,那辰荣义军便又可安稳一阵子了。” 相柳说完后小夭立马变幻出了弓箭瞄准了他。

“你想用我教你的箭术对付我吗?” 小夭朝他心脏的位置射出一箭,飞出去的箭却被相柳单手握住。

相柳丢掉了那只箭向她走了过来,小夭有些慌了神她又搭上了一箭,“倘若今日你将我捉去那只会让辰荣义军消失的更快,玱玹是无法忍受被人胁迫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这时相柳冷笑道:“将这个玩笑当真的可是你,你与我相识几十年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九命相柳伤害过妇孺,辰荣义军与西炎已经周璇了几百年,就算玱玹想要我们的命那也不是他轻易能做到的,我更不可能绑了他的妻儿去要挟他,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相柳此人虽然狡猾却并不狡诈他的确没有理由伤害自己,小夭便收起了弓箭,“相柳大人的心思我一向难以揣测,总不能真让你把我给绑了去吧。”

“若我真想将你带走你连拉弓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你有九条命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你,可那些士兵他们的命只有一条你真的愿意看着他们白白送死?你和洪江若是愿意归降我以西炎王后的身份保证,绝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投降?” 相柳反问到,此刻他的面容有些狰狞,“玱玹想要统一大荒将所有领地都纳入他西炎的版图,可我们辰荣义军也有自己坚持的理想,也有对故国的眷恋,这些都是玱玹他给不了的。”

“大荒一统,天下和平没有战乱的日子难道不好吗?我和玱玹就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战争才成为没有爹娘的孩子,如今我就要做母亲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对辰荣故国仍有眷念,可是当初辰荣的子民不也是在西炎的治下生活的好好的,就连当初的辰荣王族也早就归顺了西炎,你们坚守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那份执念,根本就没把天下百姓放在心中。”

相柳快步走上前来捏住了小夭的脖子,他双眼猩红杀气外露,“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小夭的脖子被他捏的生疼,她试图掰开脖子上的那只手却只是让对方泄了几分力道。片刻后相柳松开了她,小夭才喘过气来,她摸着自己肚中的孩子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突然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小夭立马吐了起来而刚才还想要杀了她的相柳此时却在她身后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王后娘娘。” 这时远处传来了潇潇和苗莆的声音,小夭立马对相柳说道:“你快走吧,最好不要让人看见你来五神山。”

相柳依旧在她身后替她顺气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快走,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跟你在一块。” 小夭呵斥到,相柳犹豫了片刻转身又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

小夭回到了华音殿没想到玱玹竟在殿中,玱玹见她后马上走到了她的跟前:“你去了哪儿,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你的脖子…” 玱玹摸着她的脖颈说到。

小夭才反应过来体内的情蛊应是让玱玹感受到了,“我去了海边,刚刚相柳突然出现了。” 玱玹脸色依旧平静并无十分惊讶,“你知道?”

“我猜的,他把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害到你?” 玱玹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起小夭的身体。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今日我想着去海边吹吹风可没想到他突然出现了,我试着劝降可没想到反而把他给激怒了,辰荣义军当真是无法招安吗?”

玱玹扶着小夭来到了床榻上,他握住小夭的手道:“几百年无论是我还是爷爷都试过很多次可对方依旧无动于衷,辰荣义军虽不到五千人但他们常年盘踞在深山之中,实在是易守难攻如今这场战役怕是避免不了了。”

“就不能再试试吗?”

“小夭,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主动权并非在我们这边,关键还是要看洪江愿不愿意,但眼下还不是攻打他们的时候。”

玱玹的手不断地摩挲着小夭的手背,他凝视着小夭许久才又开了口:“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如今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有些事我不想再瞒着你,我也希望你不再瞒着我…”

“相柳就是防风邶。” 今日玱玹知道了她与相柳见面却不惊讶也没有过度紧张,小夭知道他已经猜到了,玱玹握住小夭的手更紧了些,小夭反握住了玱玹的手,“我与相柳相识与清水镇,因为我的血具有疗伤的奇效他将我当成了疗伤的工具,后来我做回了皓翎王姬他便用防风邶的身份教我射箭,仔细想来他既与我有仇又与我有恩,他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还是……”

“还是什么?” 玱玹瞪着双眼看着小夭急切的问到。

小夭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也许还能算个朋友吧,他陪我玩了这么多年我也确实把他当做我的朋友。” 她和相柳之间相似的经历让她觉得这个世上有人或许可以理解她,可自始至终相柳都不是那个人。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你有没有什么是想告诉我的?”

“那时你刚从玉山回来出门赴防风邶的约,结果潇潇他们却被防风邶设下的迷瘴给困住了,再加我发现了你身上的那枚鱼丹红我便起了疑,于是就让人去查防风邶的身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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