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需要雄虫抑制剂,别拿什么贵族雄主点名需要来糊弄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它们不能用于肮脏之地,所有抑制剂的使用情况必须列出明细。”
“您、您这要求未免太…”
“怎么,太强虫所难?”塔兰勾起唇角,“不愿意?现在是你求着我做生意,我可不缺潜在顾客。”
“我不想知道第十一军为什么非要找上门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和我合作并不会让你拥有K7星的无限入场券。”
“我的抑制剂不会提供给假面舞会上的阁下,倘若他们需要,可以向雄保会申请发放。”
格莱德温沉默了半晌,笑道:“塔兰阁下,您比我想象中还要敏锐,但很可惜…您的设想注定化为泡影。”
“假面舞会上的阁下不会向雄保会进行申请,他们只愿意接受贵族虫的施舍,您无法拯救他们。”
“您的初衷无比美好,可现实却会让您寸步难行。”
格莱德温行礼道:“我会将您的要求转交给大皇子殿下的,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
天真、不经世事的雄虫阁下啊,总是做着不可能实现的梦。
格莱德温轻声叹息,压抑了所有劝诫之语。
“让我猜猜,你一定在想这只雄虫蠢透了吧…”
塔兰云淡风轻的说:“作为贵族阁下,即使厌恶假面舞会,也该装作若无其事不加干预。”
“连S级的雄虫也无法对贵族们指手画脚,普通虫能做的就是乖乖闭嘴,对吗?”
“不过话说回来,普通虫又哪有机会见识假面舞会呢?”
“阁下可以是高贵、无暇、不可亵玩的,也可以是低贱、卑微、任虫玩弄的。”
“我们生在云上,也活在你们的股掌之间。”
“两者并不矛盾。”
“但是中校,并非所有雄虫都愿意成为循规蹈矩的一员。虫性复杂,诚然贵族们只手遮天,但虫族不乏有其他的声音存在,反抗的声音虽渺小,却不曾消逝过。”
“我想违心派正是其中最鲜活的例子。”
塔兰眨了眨眼睛:“格莱德温,你说对不对?”
雌虫的背脊窜起一阵凉意,他的所行目的才不是什么为了取悦贵族雄主,相反,引导雄虫厌恶反感贵族与皇室的做派才是格莱德温任务的重中之重。
塔兰·翁戈尔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与违心派有关的呢?
格莱德温暗自回想一言一行,却找不出分毫纰漏。
不对、不对。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不小心忽略了。
塔兰收回微笑:“幸会,卡斯柏中校。雄保会的工作时间到此结束,你该离开了。”
“期待与你再见。”
雌虫吃了个不友善的逐客令。在回廊转角处,他敏锐察觉出了另一只虫的踪迹。
啧,还有股隐隐的血腥味儿。
格莱德温又看了眼雄虫紧闭的大门,离去的步伐略显沉重。
五星分后,塔兰推开门,语气平淡:“出来,别藏了。”
“你要偷听多久?”
基因衰退的同时,塔兰对精神力的运用越来越登峰造极,精神壁垒可以探查相当区域范围的可疑活动。
阿德文·克劳伦斯偷听了多久,精神触手就被塔兰安抚了多久。
阿德文瘦了,瘦了许多,碧色的眼却璀璨如星。
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无话可说的话我就下班了,有事请向雄保会另约时间。”
“塔兰!”
阿德文匆匆瞥了一眼雄虫,然后下定决心郑重地说:“我想明白了。”
看来今日不说清楚阿德文是不会走了。
塔兰索性耐住性子,问:“嗯,明白什么了?”
“你的痛苦、你的害怕,皆因我而起。”
雄虫歪了歪脑袋:“差不多吧,但也不全是。”
“我想为你遮风挡雨,为你除去伤痛。”
哈…
塔兰对阿德文的告白无动于衷,自从坦然接受基因衰退的现状后,雄虫就看开了许多,他直言道:“阿德文,不管你把那些话当作是胡言乱语还是预言,我必须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与你在一起的。”
“你的努力注定徒劳。”
“爱情…曾经我奉为圭臬的东西,它早已不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塔兰忍不住嗤笑道:“那个我太傻、太傻。”
“而你阿德文上将,你有崭新的虫生,一切悲剧还未上演……”
塔兰顿了顿,真心实意的祝福:“虫神在上,你会拥有新的雄主的。”
“……”
军雌的面色逐渐惨白,双眸戚戚的碧眼里空无一物:“可我已经无法离开玫瑰的烙印,塔兰,我不能、无法离开你…”
“阿德文,没有谁不能离开谁而活。”塔兰柔声细语,“倘若我们之间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那只会是长官与士兵。”
“你愿意成为我的士兵吗,阿德文上将?做我无形的触手、做我最锋利的刀。”
“践行你始终如一的忠诚诺言。”
“永不背叛。”
“相信我,这次故事的结局会皆大欢喜。”
雄虫的话语如同魔咒,阿德文傲虫的智慧头脑完全无法继续运转了。
金发流泻在塔兰指尖,雌虫郑重许诺。
“愿意、愿意的。”
我愿意,为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