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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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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不知道。”

“渣女。”

吴语笙没吱声,待车停好,她利索的翻身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熟悉又陌生的小区。

“我艹,不至于吧大哥?你等等我啊!”王雅交个钱的功夫吴语笙已经走出二里地了,她连跑带跳才撵上她的步伐,她们并肩而行,但中间隔了有大概五步的距离。

小区里昏暗的路灯把她们的影子照出多个,鸟和虫叽叽喳喳的叫着,墙体上褪色喜字的被风吹的呼呼响,吴语笙也忘记了是谁家姑娘出嫁时贴的,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王雅对这地方倒是有种自己好像来过的熟悉感,可能是【她】的潜意识,她也默不作声,把头扭到一边,盯着路边的灌木丛发呆。

“喵~”

猫细微的叫着,吴语笙停下脚步,她扒开灌木丛,脏兮兮的灰猫冲她龇牙,她也不恼,食指点了点它的脑袋。

“你叫什么来着……石头?还是毛线?”

提到毛线时灰猫收起了自己的牙齿,它乖乖的端坐在原地,尾巴轻轻的甩着,吴语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冲它挥了挥手:“下次来找你玩,毛线。”

真就玩·毛线呗,王雅腹诽。

她是真不担心吴思贤的安危,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到单元楼下,在兜里摸索了会才看向王雅,很平静的说:“我没钥匙。”

王雅:……

跟着她找人找到时恐怕尸体都凉了吧!

“但是,”吴语笙拆掉了花圃篱笆上的铁丝,对着锁扣开始捅咕,随着咔哒一声响,她拉开了沉重的铁门:“我会撬锁。”

“你的技能点到底都点在什么鬼地方上了!”看呆的大审判长抱头呐喊,拽着扶手!上楼梯的神明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她:“偷窃,出千,撬锁,偷听,打架,缝纫,目前我认为最有用的就是这些。”

王雅:……

她披着神明身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违法乱纪的动静时真的很违和。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回荡,随着楼层数越来越高,吴语笙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楼梯终于通向终点,她迈上第七层的平台,左转,在一扇棕色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她从门口“平安出行”的红地毯下摸出一把备用钥匙,僵硬的插/进锁扣,生疏的转动着,又是咔哒一声,门吱呀吱呀的向内打开。

“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我回来了。”

她走进房间,按下了玄关处的开关,室内顿时明亮,暖黄色的灯笼罩着她的身体,影子在她的脚下缩成一团。

“我回来了。”

吴语笙又说了一遍,这间房间依旧死寂。

“庆叔在外地,你妈妈……贤哥看起来也没回来。”王雅打开了一扇灯光照不到的门,门内灰尘乱飞,灯泡线路短路,电压供给不上,整个房间昏暗,她适应了会才看清屋里的陈设。

“这是……”

“我的房间。”吴语笙简短的介绍着:“全屋采光最差的,我就算是大半天也得开灯。”

“他们总说我浪费电。”她拉开了自己房间的窗帘,对面的楼把所有光线挡的严严实实,王雅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当时,好像真的很不受待见。

“走吧,还有地方没找。”

这次去的地方更偏僻,但王雅还是看到了熟悉的建筑。

“靠,那不我学校吗?”

“嗯哼,”吴语笙点了点头:“我户口落在我外婆家那块,初中招生划片,我也只能回这边上学了。”

“学校为了名声更好点,和一些福利院签了协议,免费让适龄的孤儿来这就学。”她盯着王雅的侧脸:“你应该知道。”

王雅确实知道,她车速很快,那座破破烂烂的建筑物很快被她们甩在了身后,又接连拐了四五个弯,才在一个老旧小区前停了车。

这地方看上去比白柳的出租屋所在地区还要破旧,仿佛是上世纪留下的产物,电线在头顶织成了张密匝匝的网,老鼠和蟑螂在垃圾桶后面飞速跑过,哒哒哒的脚步声和她们同行。

“贤哥真的能习惯这地方吗?”王雅嘀咕着,毕竟吴思贤活的比她一个姑娘还精致,又是护肤又是控油的,要不是他说过自己对男的没兴趣,她真怀疑他的性取向。

“我们家对环境的适应力不是一般的强。”吴语笙耸了耸肩,这次楼层也不低,到了五楼后她抬脚就踹开了扇摇摇欲坠的白色木门。

“我当时都安了扇防盗门,他心这么大?”

屋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正对门的是张黑白色的遗照,照片上的老婆婆和蔼的笑着,吴语笙的表情也难得柔和,她点了三根香,端在手里拜了三拜,烟雾袅袅,火星明明灭灭。

“外婆,我回来了。”

王雅也有样学样,她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无非就是让她老人家放心她和贤哥都活的好好的。

自家名下的两间房都找了个遍,吴语笙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老哥,她坐在共享单车的车座上,双腿支着身体,王雅则蹲在路边,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难不成还真跟你说的一样他摇花手飞走了?”王雅现在越来越像个二流子了,吴语笙没眼看,她抬脚瞪在她的侧腰上,对方捂住腰子唰一下站起身,捂住腰子嗷嗷叫,烟都掉地上了。

“我去你的!你搞毛线啊?”

“别抽了,我肺水肿还有并发症,别又给我送ICU了。”她咳嗽着,王雅赶忙用脚碾灭烟头,双手插兜,满不在乎的说:“进就进呗…”

“你巴不得我赶紧去死。”

王雅没搭腔,她席地而坐,抬头看向天上闪烁的繁星:“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呗?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念念不忘。”

吴语笙瞥了她一眼,她咔哒咔哒按着手里的打火机,火焰跳跃:“善良,内向,温吞,说话温声细语的,爱哭,不会骂人,能为了帮助福利院弟弟妹妹补习而熬红眼睛,哪怕自己过的很惨了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其他人一把。”

“反正跟你现在的性格完全相反。”

王雅听闻摸着下巴,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些词安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鸟样,一个如同棉花般柔软的【王雅】,一个镜面的【她】……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她有先天性的哮喘,可能是因为这点父母才把刚满月的她扔在了大桥底下,”打火机在吴语笙的手指间翻转:“当时寒冬腊月的,要不是她被拾荒的老人发现,可能早就死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到是希望她永远安眠在那个寒冷的冬夜,要不然后面也没那么多事了。”

“第一次遇见她时,我刚满四岁,我妈,孙婳女士和你们福利院院长认识,我当时身体弱,她也不想带我去公园,怕染上什么病,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打错了,一抽风带着我去福利院玩了。”

“她当时,很矮,哮喘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五六岁的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她伸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么高,或者在往下一点。”

“她坐在秋千上,腿上放着本书,也不知道是谁捐的《安徒生童话》,很破,她正因为小美人鱼的故事哭得稀里哗啦,我当时可能也是哪根筋抽了,把兜里的糖全塞她手里了。”

“我说,你别哭啊,吃点糖心情好。”

“她来一句,我在换牙,不能吃糖。”

“我俩都无聊,就东拉西扯的聊着,最后扯到了童话书上,她说她以后也要找个爱她的王子,我说她异想天开,王子纯批发,她大街上随便捞一个都算王子。”

“然后她哭得更凶了。”

王雅没绷住,拍着自己的大腿脸都笑红了:“不是哥们,你俩小时候就这么抽象吗?这都能唠上也真是牛逼。”

“抽象的还在后面。”吴语笙也坐在了路边,风抚摸着她的脸庞,她闭上眼睛,继续叙述着:“当时孙婳女士拿我当男孩子养,放的动画片也就是奥特曼变形金刚神兵小将之类的,那时候小,也就觉得好看,我拿着树枝在她面前比划,说,我以后才不要当公主,要当就当王子,当骑士,保护公主,这样看起来才酷。”

“她直接来了句,那你能保护我吗?”

“我就说,行啊,哪成想当时我妈和你们院长就站在我后面,她俩笑得眉飞色舞,王阿姨捏着我的脸,说,那小笙能不能保护小雅一辈子呢?”

“我答应的老快了,现在想想是真后悔,王雅是真包子,受欺负了也不说,就自己躲着掉眼泪,我脾气臭,谁惹我就打谁,孙婳女士和吴国庆先生没少给我处理烂摊子,但总归都是些小打小闹,可五年级的时候,他们找上了她麻烦。”

王雅也是从那段时间里熬过来的,有多少苦多少痛她一清二楚,她点着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她的吧?”

“他们连我一块揍。”

王雅:……

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极其震惊的看向吴语笙:“啥玩意?你这样的他们也敢揍?真不怕遭报应?”

吴语笙白了她一眼:“我不是天生的神,白六的衍生物小时候还叫高中同学找过麻烦呢,我当时就屁大点,一打五费劲,更别提他们找的是校外闲散人员堵的我。”

“她当时是真的提心吊胆,他们会扔掉她的药,她的作业,她甚至想过跳楼,但让我给拉下来了。”

“我当时招损,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印了好多他们对我,对我们,对很多人做过的坏事在学校天台上往下扔,但无济于事。”

“从五年级到初三的日子是真的难熬,但再等等就中考了,他们的家长早早安排好了他们的后路,出国,不出所料的话大概以后就不会在见面了。”

“至于阿雅到底是什么对我动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大概是第一次见面,我把糖递给她的时候,她就栽了。”

“你看,多好骗到手,几颗我不爱吃的糖果,就能让她记到死。”

吴语笙笑着,她摇着头,尽管语气无奈,但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后来,我们进游戏了,惹上了麻烦,一级副本都过着费劲,被四个成年男性胁迫着进了三级副本,《白骨森林》。”

“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噩梦,他们真的是把我们往死里打,我没了条腿,阿雅少了条胳膊,她当时瘦高瘦高的,明明肺是不健全的,但她还是跑的飞快,只为了把我从那把刀下推开。”

“她的血溅了我一脸。”

王雅张了张嘴,就跟她没法想象那个【王雅】一样,她也没法想象当她和阿迪雅希丝遇到这种情况时自己会不会为她挡刀。

应该不会。

她们会比着谁跑的更快。

“那天具体我是怎么通关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血和骨头堆了满地。”吴语笙托着腮,语气冗长又寂寥:“我当时真的跟个疯子一样,精神值疯狂下跌,脑袋像浆糊,冒冒失失的跑回现实,还是迎来了她的死亡。”

“她当时倒在福利院门口,我在一条巷口,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超五十米。”

“但我们之间隔了不止五十人。”

“那天,人很多,我逆着人群向前跑,中途多少人拉着我我也不清楚,他们都说,那边危险,有疯子在杀人。”

“我说我他妈的知道,那他妈倒地上的是我朋友,你们都给我滚。”

“我最后还是没能和她说上话,她在我怀里失去了呼吸,我的白短袖上全是她的血,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一直按她的胸口给她抢救,但是她的脑袋整个从脖子上掉了下去,就剩一点点皮连着。”

“她肯定超痛的。”

“但她当时一滴眼泪都没留。”

“我后来也问过自己,我也有很多朋友,但为什么放不下她,明明她那么软弱,那么无能,甚至,称得上对我毫无作用,为什么她还是在我心里占据了那么多的份量?”吴语笙垂下眼睫,她眼中泪光闪闪:“可能是,当我被父母赶出家门时她闹着让王阿姨把我接过来;”

“可能是,外婆和爷爷都去世后,她是唯一一个包容我所有眼泪的家伙;”

“可能是,她是唯一一个把我生日当回事的傻子;”

“可能是,不管我再怎么不堪,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她总是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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