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禾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由敛眸。颐清带着几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东街的一条道上,只见一间铺子前围满了人,许多书生或是才子以及一些喜欢收藏画作的人都在铺子前。
颐清见此场景,眼里还是有几分失落。虽然人多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没想到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了,人不免有些遗憾,“还是慢了一步。”
帝闻黎渊抬眸朝人群中望去,只见众人的中间站着一个灰衣男人,人作书生打扮,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眉清目秀却也不是很起眼,对方正埋头作着画。
想来这就是甫子纪了。
甫子纪手握着毛笔,画得行云流水,每画一笔都能引起旁人的惊叹,很多人眼里都是对人的赞赏。
颐清与帝闻黎渊走了过去凑近而看,画纸上画得是一幅桃园仙境,栩栩如生似在雾中又似人眼前,此时甫子纪正画着仙境中坐着的酒翁最后一笔,然后落了款。整幅画下来,周围的人都不由松了口气,然后叫好。
帝闻黎渊抿唇淡笑,“的确不错。”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了身去看着不远离两人几步距离的幽禾道:“你觉得了?”
甫子纪没有收画的打算,任由画作展现在众人眼前,对着众人的赞赏也只是笑笑,忽的听到了这么一句,不由好奇地看向那人,就在这时只听到另一个似笑的声音说道:“画是好画,可是不像颐清说的那样有万藏雪的一技妙笔。”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不凭道:“甫公子又不是万藏雪,再说了人年纪轻轻就能画出如此绝作,这位公子是否是对甫公子不满?”人言中意思说幽禾嫉妒甫子纪。
“就是… ”
“什么人啊…”
旁人附和着,甫子纪本人不由多看了评价画作的那人,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画,让他有些措然。人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又听人说道:“嗤,你这样说,不如让甫公子将画给埋了然后让后人作评价,看看会不会是绝作。”
甫子纪只觉一桶凉水浇了心,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像是蒙了般,手心在发汗。而刚与那人不凭的书生被人的话噎得闭了嘴,脸色憋红。
人抬眸,却发现那一行人早已离去,奇怪的是,他记不清那人的半分模样。
帝闻黎渊再次听到了这狐妖的毒舌,人牙尖嘴利,这一次难得不是对着他,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颐清叹气道:“小叔,那可是甫子纪…”
幽禾显然忘记了自家小侄儿是那甫子纪的仰慕者之一,他干咳了几声然后说道:“放心吧,他不会记着你的。”
颐清:“……”
倒是一旁的帝闻黎渊开口道:“你小叔的意思是,甫子纪会记着这话,他不记着你,你还是可以买人的画的。”
“嗯…”
就在这时,人群开始涌动起来,只听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喊道:“来了来了!花车来了!”
“花车来了…”
“快让开!快让开!”很快,拥挤的人群从道路的中间分开,让开了一条足以车队穿行的道,颐清连忙拉住了琉珏,生怕人走丢。
“闻兄…”
人回头寻找着帝闻黎渊的身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人愣愣地看着不远处人群角落的二人。角落里,帝闻黎渊将人揽进怀中,阴暗中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边。
幽禾也没想到对方会先拉住自己,他本想推开对方,奈何人群拥挤,腰间的双手又加重了力道,让他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人不由拧紧了眉,整个身子几乎紧贴着人的胸膛。在人没有看见的角度,人的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帝闻黎渊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从皇宫出来的花车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辆又一辆,陆陆续续地,一共七辆游街花车,车上的人分别是当朝的太子,皇子,还有一个永和公主。
花车的周边都是护卫与禁军,在他们出现时,夜空里传来了动静,只见烟火在黑夜里绽放。
“呯!”
“呯!”
烟花绽放,惹了不少人惊呼与目光,小孩子们则是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烟花嘴里惊讶,发出“哇哇”的惊呼声。
幽禾在人的怀里看着烟火,垂下了眸也不知道人又想到了什么。而帝闻黎渊并没有错过人脸上的一丝情绪。幽禾的态度总很反常,他也习惯了。
待花车渐渐远去,接道上又恢复了原样。怀中的人伸出了手轻轻地拉开了搂着自己的手,帝闻黎渊看着他一字不言。
颐清拉着琉珏走了过去,他看着沉默的二人不由有些古怪,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到是幽禾抬眸打趣着说:“看到那永和公主了吗?长得什么样?”
人显然是要打破这莫名僵硬的气氛,颐清闻言有些心虚的点点头:“看…看到了,公主很漂亮…”
其实他并没有看见什么永和公主,全程目光都放在了这两人的身上。颐清也淡笑反问:“小叔与闻兄也看到了吗?”
幽禾很随然的说道:“看她作甚?你小叔我又不去抢绣球。”人顿了下,手摸了摸下巴看着对方道:“还是说小侄儿想要个婶婶?”
颐清:“……”
若是在之前他的确会点头说是,可现在他实在没办法说这种话,尤其是还没确定这二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帝闻黎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既是皇族之人,自然是比其他女子有些不同。”人又笑了笑:“颐清若是喜欢,现在就可以去天街楼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到有人喊道:“永和公主在天街楼要抛绣球了!”
“走,快去看看…”
“去看看去…”
人群在次流动起来,都往天街楼的方向去了。
幽禾勾眸,“去天街楼?”
颐清本想摇头不去,一旁的琉珏抢了话:“要去!难得一次,我们去凑凑热闹,看看未来的驸马爷长什么样。”
这下,颐清是真不好说拒绝的话了,人眼底有些无奈,只好点点头。
“行吧,去天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