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你跟谁走?”江阔拧起眉头,眼眸微眯,额前青筋暴起,死死盯着鹿燃。
殷文修神色冷峻,一语不发,不敢问出口。
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生气状态的鹿燃会愿意跟他回家。
鹿燃在内心默默叹气。
缓缓走向江阔。
殷文修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恍惚,心脏碎了一半,坠落进深不见底的漩涡。
空气都变得沉闷,令他在压抑中煎熬。
即使煎熬,也不愿离开。
江阔看着迎面走来的鹿燃,满眼惊喜,喉咙微微干涩。
不管内心多么喜悦,他总能完美地掩饰,别扭又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一句。
“就算你跟我走,我也不一定带你回家……”
他隐隐有些心悸,“进家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有机会把鹿燃带回家,当然要锁一辈子。
【小鹿的皮肤那么白,用金色的链条应该会很好看。】
【胸口和脖颈可以用粉色的彩带系一个蝴蝶结,带铃铛的那种。】
殷文修抬眸,眼神凛冽,目之所及皆是灰黑的色调。
他朝鹿燃伸出手,迫切想要抓住唯一的萤火。
鹿燃一句话,让他的手停在半空。
“谁想跟你回家啊?”鹿燃撇了江阔一眼,“江阔,回公共蜂巢等消息吧……”
鹿燃转身,抓过殷文修的手臂就走,“回家了。”
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殷文修和任何人站在一起,他都会选择殷文修。
只有在殷文修和自己之间二选一的时候,他才不会选择对方。
所有人都可能离开他,但殷文修一定是最后离开的那一个。
所以。
鹿燃永远把自己放在首位,其次才是殷文修。
“小燃……”殷文修微微愣怔。
他的视野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色彩斑斓的糖纸,空气都蘸满了蜂蜜。
只有江阔的身边是苦杏仁的味道。
江阔脸色沉下,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泛白。
寒风凌冽,江阔逆着光站在原地。
他的身体笼罩在阴影中,冷削的侧脸仿佛是一本没有人能读懂的书。
鹿燃拽着殷文修走出江阔的视线,丢开他的手,“我还没有消气!”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低笑。
紧接着是炽热粗重的呼吸。
“小燃想怎么处罚我?”殷文修占有性地圈住他的腰。
“罚你?”
鹿燃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心底的情绪并不是生气,而是羞赧。
“沈羡鱼送的那盒东西里,好像有皮鞭。”殷文修把手按在鹿燃的腰窝上,带着劲往里压了压。
【小燃的腰上没什么肉,竟然也是软软的。】
【手感很好。】
殷文修索性把鹿燃带进怀里,嗅着对方身上自然散发的淡香,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细弱的叹息。
【好喜欢小燃。】
【小燃会有一天会喜欢我吗?】
鹿燃疑惑。
为什么殷文修觉得自己不喜欢他?
是殷文修教会他好好爱自己,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殷文修?
他们是一家人,如果能一直在一起——
不,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
鹿燃再一次将幻想打消。
“不生气了。”鹿燃缓缓将人推开,眼底结了一层冰,清冷的眼眸疏离而平静。
殷文修眼皮一跳,心口涌出一阵心慌。
他总能敏锐地感知到鹿燃的情绪变化,可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
一时不知所措。
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不再触碰鹿燃的身体,不再用过于亲密的语言。
两人又回到了兄友弟恭的相处状态。
直到夜深人静。
殷文修等鹿燃入睡,独自走向阳台。
黑暗中,鹿燃睁开了眼睛。
文修哥在烦恼什么?“留守党”碍事了吗?
鹿燃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道狠光。
没有人能让文修哥烦恼……
鹿燃正暗搓搓地密谋瓦解“留守党”,然后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