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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方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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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我,那就不说废话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宁竹。”

方向秋似乎对宁竹知晓他有一丝讶异,他挟持着宁辞,嘴上却说着我需要你的话语,丝毫没有半分来求人的姿态,宁竹看得笑了,他如方向秋所愿散去灵力,在宁辞瞪大的眼中往屋里踏入。

“这可不像上门求助应有的姿态啊。”宁竹笑着摊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半点灵力汇集,“你孤身一人闯入宁家,就不怕有来无回?”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是宁家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剑更快。”

他说着,手中剑微微一偏转,月光在他剑刃上划过寒芒。

宁竹轻笑一声:“说吧,找我何事。”

“帮我救个人。”

“带来了?”

“没有。”

方向秋答得极快,面上丝毫没有异样,可他持剑的手握得太紧了,手背上浮起的青筋都因为过于紧绷而颤动。宁竹没有错过这一点异常,他手中缓慢释放于空中的药粉缓了一缓。

事实上,以宁竹的防备心,在这个小院里光是不动用灵力解决对方的方式就有三种。就像他现在做的,他在小院里种的花配合他制作的药,会让吸入者不知不觉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

但——

方家已经得罪了宁家的情况下来找他,大抵是整个长涯界都找不到医者愿意出手了。

并且……找他救人,那就是知道他的医术不弱,还知道他和宁家有过节。

宁竹心下叹了口气,他继续问:“谁让你来的?”

方向秋这次唇抿得极紧,是极为典型的抗拒回答姿态。

宁竹却从他的抗拒里得到了答案:“齐老板,是吗?”

少年人下意识流露出的诧异实在太明显,明显到足以将他出卖,于是宁竹不等他回答,他继续说下去:“那么齐老板应该也告诉你了吧,我出不去宁家。”

“你跟我走。”

方向秋的回答却比宁竹更果断,像是笃定了宁竹一定会出手。

被他挟持的宁辞看向宁竹,想暗示他分散方向秋的注意力,自己好抓机会挣脱,却突然听见宁竹点了头:

“行啊。”

宁竹的回答却是让宁辞一惊,她下意识看向宁竹,少年却指了指她:“放了她吧。”

方向秋又沉默了,他的视线从面前看似无害的少年身上转向这个好不容易擒获的女孩,他隐隐有些抗拒,宁竹笑了:“难道你能带着我们一起出去?”

这不可能。方向秋犹疑片刻,转头向宁竹提条件:“你有办法弄晕她吧。”

宁辞额角青筋一跳,她试图说话,压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又使劲了几分,她只得疯狂向宁竹打眼神:惊动巡逻队的,快点——

宁竹看懂了,但他只是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惊动巡逻队?

为什么要弄晕她?

方向秋皱起眉头:“难道你要我放她去求援?”

“她不会。”宁竹道,“因为我也想出去。”

他说着,当着方向秋的面,他举起手,指尖残留的香粉经由轻轻一搓,便化作粉尘逸散空中,在月光下牵引出明显的痕迹。

方向秋呼吸一滞。

宁竹笑了:“而我想留下你,也不需要她去报信。”

“所以,放开她吧,我跟你走。”

方向秋犹豫片刻,他松开手。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宁辞顾不上脖子上还没愈合的划痕,她猛地旋身,轰出的拳带着狂躁的灵力直砸方向秋的面门!

“啪!”

方向秋的速度很快,快得宁辞只觉得眼前一花,她轰出的拳已被方向秋格挡接下,包裹在拳上的灵力甚至没能在他掌心留下一道划痕。

少年皱着眉头,眼神里已然是有了杀意,可宁竹轻轻地咳了一声,悄然提示着方向秋自己还在。他盯着方向秋的一举一动,如果方向秋真的对宁辞下死手,宁竹也会毫不犹豫地断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方向秋一咬牙关,只得将宁辞甩开,他后退几步,无声地向宁竹表示自己会听他示意。

“宁辞,暂时留在这里。……不要惊动外面。”

方向秋的诚意已经给出,宁竹自然也要给出他的态度。

宁辞只感觉到不可理喻:“你疯了?我都知道方家和我们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要跟他走?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卸磨杀驴!”

方向秋悄然握拳,在听到宁辞意有所指的不信任时,他眼中的阴翳越发明显,而宁竹警告意味地紧盯着他。

宁辞几个大步上前,她挡在宁竹和方向秋之间:“……就因为他是齐老板介绍的人?”

宁竹终于转了眼看她,重复她最后的一句话:“就因为他是齐老板介绍的人。”

“可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在齐老板那里被擒住的呢?!”

宁竹脸上的冷静终于有了变化,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他仍然摆手:“我会回来。”

“等我回来,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啧!”

宁辞眼看宁竹铁了心要跟方向秋走这一趟,她愤恨地砸了宁竹的肩一下,却没用什么力,宁竹连肩膀晃一下都没有。

她深呼吸,努力平定自己的恼怒,从满脑过于激烈的情绪中找到一丝理性掌管神智:“行,宁竹,我等你三个时辰。”

她说给宁竹听,也说给身后威胁她的方向秋听:“三个时辰,天亮之前,若你回来,我不叫人,你回不来,我便一五一十告诉长老们。”

“——包括瑞春坊,包括洛长河!”

宁竹听懂了她的威胁,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谢谢。”

方向秋收了剑,没有对宁辞的话语做出反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张卷轴,那是传送灵阵。

“定位?”

“方家旧址。”

宁竹大步向方向秋走去,站在灵阵所能覆盖到位置,方向秋却把灵阵递到了宁竹手边:“你来。”

防心很重。看来他也怕自己在宁家范围里贸然使用灵力会被察觉。宁竹接过灵阵,他转过头,看向眉目焦虑不安的宁辞,他扬手——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旋即,红蓝二色灵力自他掌心涌出,灵阵被激活,白色的丝线越出卷轴之外,在二人脚下勾勒出阵法,随着一阵白光闪过,宁辞眼前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小院在此刻重回寂静,唯有月色散在花草上,安静得仿佛刚刚院内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宁辞的幻觉。

可她脖子上的伤还真切地疼着,她抹了一下,湿哒哒的血在月色下呈现出暗色。方向秋没有下狠手,只是皮外伤,也早已经不流血了。

她盯着之间那抹暗色,半晌,她重重“啧”了一声,拖着步子坐在了宁竹小院的石凳上。

三个时辰,她可以等。

若是三个时辰后见不到人,那她说到做到。

.

宁竹睁开眼,人已出现在一片残破的屋前,兴许……用废墟来形容也不为过。冰凉的月光泼洒,延伸进了失去门的屋内,宁竹隐约听到了谁痛苦的呼吸声。

方向秋的剑不知何时又抽出,再远离了宁家的之后他也不必再掩盖灵力,火焰涌上他的剑身,明亮的火光撕开夜的冰寒,他站在宁竹身侧,抬手,剑尖指向了大门。

“进去……你别想能跑。”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在他的脑海中,往昔的记忆与面前残破的建筑交织,方向秋手中剑握得极紧,痛苦已然漫上他的眼底。

宁竹并不言语,只迈步向门内走去。

方向秋和宁殊应当是一个年纪,宁殊在灵脉的加持下早早突破源星,甩了宁家同龄人一大截,而方向秋在此刻爆发出来的灵力,也显然是属于源星的水准。

十六岁,单灵属的源星。

哪怕他是乾曜宗的弟子,如此水平,他也确实无愧天才之名。

屋中比屋外更显破败,能带走的东西被一卷而空,带不走的东西尽数打砸干净,满地碎屑,宁竹甚至找到不到地方下脚,月光从屋顶的裂缝中泄下,引出一条路来。

他身侧,方向秋的呼吸声重了几分,他抬手,火焰自他剑身分出,悠悠荡在宁竹周身,随他的步伐一并前进。

似是不忍看见那床榻上的人,方向秋的脚步停顿一瞬,可终究他还是信不过这个姓宁的少年,他咬牙跟上。

越是近了,血味越是浓重,宁竹抓住伤者盖在身上的布料,缓缓掀开,随即,宁竹呼吸一滞。饶是他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伤者,伤得如此之重……几乎可以说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伤者他还是第一次见。

断了半只手,一只脚,皮肤溃烂,开膛破肚在此刻居然是实质的描述,隐约看得见内里蠕动的器脏。腥味,血味,失去了布料的掩盖便一齐冲来。

男人面容枯槁,满身污秽,即便如此,借着火光也勉强能看得出他与方向秋有着几分相似。此刻,他的胸腔微弱的起伏着,他连呻吟都做不到了,一双眼无神地望着正上方,或许只是连转个眼球的力气都没有。

方向秋的呼吸一下重了,他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既不忍心看,又不得不盯着宁竹的动作,唯恐他做任何不利的事情。

他是方向秋从乾曜宗不远万里赶回方家后,找到的唯一还有呼吸的至亲。

他是方向秋不得不冒着风险找上宁竹的理由。

“能医。”

宁竹在此刻开了口。

方向秋双眼燃起希冀的光,他嘴唇一碰,字句哽在咽喉。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向宁竹请求再一句的肯定。

于是宁竹又重复一遍:“能医。”

“但是——”

“我只保他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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