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出来？”

“还有四年七个月。”她脱口而出，还有多久她完全不需要去想、去算，因为她每天都在数着那个日子。

她对那个日子充满了憧憬，总是想，那个时候她已经毕业了，要抓紧找工作，攒钱，租一个小房子，章越出狱的时候，她去接他，带他回她们的家。

她要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她来养着他，跟小磊一起对他好，欠他的，她用一辈子来还。

“还有那么久，那孩子也是个好孩子，都是咱们家没本事，苦了那孩子了。”姑姑说着眼泪又留下来了。

齐妙眼睛也有些酸，想到小磊还在旁边，她睁大眼睛，努力把即将涌出的泪收回去，转移话题，问齐磊：“你最近学习怎么样啊，能跟得上吗？”

“能跟上，你放心吧。”齐磊回答时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他的成绩真谈不上好，本来他就是爱玩的孩子，身体生病也影响了学习，但是他不想跟齐妙说，怕她对自己失望。

齐妙放心地颔首，又问“学校有没有女孩追你啊？”

她还记得有一次看到过女孩给他的情书，那还是在她们的家里没出事之前。

有一次她帮齐磊洗裤子，在他裤子的口袋里看到了一封粉色的情书，她还为此打趣过齐磊，也好奇写情书的小女孩是什么样子的。

齐磊和她一样，遗传了父亲母亲较好的外貌，在学校很受女孩的欢迎，从小学开始接情书，一般收到情书都直接还回去或扔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弟弟把一封情书随身携带的，难免有点好奇。

她还记得当时她问齐磊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时，齐磊是怎么回答的，他有些羞又有些恼，说：“反正比你好看。”

听这口吻，她就知道自己弟弟也是情窦初开了，可是这份好奇没能持续几天，家里出了后来的事情，小磊又生病，她实在顾不上想那些了。

“我哪有那么闲，光学习了。”他自动忽略了后一个问题，回答道。

“那就好，你有什么不会的，要多问老师，不方便问老师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她叮嘱。

“知道了，姐。”

齐磊生病后真的变了很多，可能是以前有所依靠，现在只剩自己这一个亲人了，就更依赖一些，这孩子应该也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齐妙记得齐磊刚上初中时，觉得自己长大了，对齐妙说话总是呛着来，一点不温和，现在倒是很少那样了。

她有时很怀念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那是一个孩子窝在安全窝里，无所畏惧的最真实表现，她真希望他能永远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