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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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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蓥莹真的没有开玩笑,第二天这个消息就随着节目组的公布而被众人知晓。大家跟打了鸡血一样,凌晨五六点,我就被走廊陆陆续续有人走过的声音吵醒了。

那天之后,我们进入了为期两周的集训阶段。节目组很舍得下血本,请了专业老师,对我们进行培训。课程表从凌晨排到了夜晚,比XBZ的内部培训还满。

给我们上声乐课的是个光头,人称“滑蛋饭”,范蛋蛋老师。他讲课幽默风趣,兴致来时还会飙两句美声,第一天就成功俘获了大家的好感。

总是精力满满的姜思名一天连轴转下来,还是那么有活力。范蛋蛋让我们尝试滑音,我张了张嘴,瞬间哑掉了,在我身旁的他却落落大方地发出又长又响了的“35126——”

范蛋蛋惊异地“嗯”了一声,欣喜地说:“没错没错,来,加上歌词。”

姜思名直接站到台前,打着拍子欢快地演绎完了这段忧伤的歌词。大家又笑又鼓掌,结束后许多人主动加了他的微信。

我自觉地站在门边,等大家都散开,才和他一起回去。一下了课姜思名就萎了,要死不活地赖在我身上,让我拖着他走。

我白他一眼,走得飞快,他在后面喊魂:“夷商~等等我~~”

他叫我等等他,可是他已经走在了我前面,很快就会像当时的黄艺他们,到达我够不到的地方。

洗完澡,他拉我陪他再去练声房练练。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种拼搏精神不适合我。而他,还是青春正燃烧的炽热模样。

他直接甩掉鞋子,瘫倒在床上,故意大声说:“好吧,那我也不去了,反正没人陪我去。”

我知道他故意的,但是眉心还是气得直挑,踢他,“给你三秒起来。”

姜思名是我们中间最有机会的。我可以允许自己放弃,但不允许他这样跟着我堕落。哪怕是激将法,我也认了。

“欧耶!”他欢呼,“快走快走,晚了就没有空房间了。”

夜风里,他半拉半扯地推着我走得比火箭还快,就像拖拉机拉着不肯动的老牛。

正如他所说,我们到的时候,刚好就剩最后一个练习室了。姜思名给林兴他们三个也发了消息,让他们快来。

等待的间隙里,姜思名把今天上课拍下的笔记投屏,歪歪头对着笔记,然后问我:“你还记得老师今天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他真是问错人了,我连他指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都记不住,直接拿起手机百度,然后照本宣科:“额窦,位于额骨内外板之间的……”

“没错!”姜思名笑嘻嘻地用肩膀蹭我,“你帮我回忆下,老师是不是这么演示的。”

他撑着肋骨,上颚往上推,清亮地唱出:“啊啊啊啊……”

姜思名唱歌好听,但是看起来很傻,我判定。他不知道我在腹诽他,期待地看着我,似乎非要我做出反应。我于是敷衍地拍了拍两根手指,权当鼓励了。

“不是。”他掰着我的头要我看投屏,“夷商,你试试。”

我终于明白,他根本不是不记得范蛋蛋讲的东西,而是借着回忆的名号帮我复习。这个笨蛋,即使我们是朋友,他也完全没必要浪费私人练习时间帮我。

何况,我退出只是早晚的事情。我无情地敲打他的头,“你不练,我就走了。”

姜思名无奈环胸望我,仗着我每次都是动口不动手,耍赖说:“不行,没人一起练我学不下去。”

林兴他们刚好从门口进来,道:“什么没人,我们来啦。”

我得逞地摊手,“你们两对两,刚好。”姜思名气得差点冲上来咬我。

结果林兴他们拦住了他,当着我面做了几下热身运动,几个人扑上来就把我压住,威胁:“你不练我们就不起来了。”

林胜压在我上面,贴着我的背,扯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坏笑着说:“不说话代表默认,我们就当你答应啦。”

……一群幼稚鬼,我就当陪他们玩好了。

Edbert和姜思名成了范蛋蛋最喜欢的学生,具体表现在每当目光和他们两个撞上时,那种由内而外的欣赏。于是需要三个人上台配合演唱示范时,Edbert和姜思名的名字率先从范蛋蛋的口中不假思索地念出。

看着姜思名像袋鼠蹦蹦跳跳地跑到台前,再看看Edbert从容不迫的走姿和扬起的黑色风衣衣角,我真想把姜思名团成球rua一顿。

“还有一位同学……”范蛋蛋有点纠结地摩挲着光滑的头皮。

姜思名在台上拿麦克风喊我:“夷商,上来。”

他跟傻狍子似的,伸长手朝我挥。三条黑线从额头上垂下,我假装他喊的不是我,低着头装鸵鸟。但是我忘了胸前那闪闪发亮的名牌,范蛋蛋眼尖,一锤定音,“来,那个低着头装高手的同学,就是你了,快来。”

众目睽睽下,我只好拿起旁边传过来的话筒,也跟着上去了。和他们两个并排站在一起,我就像鹤群里的鸡。

这首歌是民谣风,名字叫《兄弟》,我们只需要演唱其中的副歌部分,然后接受范蛋蛋犀利的点评就好了。姜思名哥仨好地时而凑近我唱句“兄弟”,时而凑着Edbert来句“干了这杯”。

Edbert的发音有些国外腔,但意外的适合这首歌,而且和姜思名配合得很好。而我,总在他们唱完的半拍后才跟上。

不过,对于这种表现,我倒是轻松应对,毫无压力。如果哪天,我在人前也能唱得和Edbert一样,那时我反而会不适应。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范蛋蛋用堪忧的眼神望着我,“钟夷商同学,你必须得好好重新学习数拍子了,这是基础。”

我不以为然,他不了解我,哪项基础我也没练好,整个音乐地基就是豆腐渣工程。

林兴他们在底下火上浇油,“老师教教我们!”

这是最基本的功夫,除了我估计也没人不会了,但大家开始起哄。范蛋蛋赶我们下台,真的插播了半个小时的节奏训练,还破例拖堂了。

我那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多幸运,才会遇到这些良师益友。命运默默地帮助我,我却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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