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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顾晓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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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生辉哥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以为海关是顾家开的。”

“威风吗?”他直起身,从侍应生托盘抽了支雪茄咬在齿间,“只不过是前两天从长辈那里听说海关最近案件频出,上面不太高兴。”

“我提醒各位——”

打火机的蓝焰窜起时照亮他英挺眉骨,“这种多事之秋,都是重查重罚,以儆效尤,要是裴家愿意出这个头,相信大家都很乐意。 ”

裴裕书踉跄后退,不小心撞到侍应生,顾晓盼噗嗤一下笑了,“小心别摔了啊,掉下船可不好捞了。”

顾生辉转身揽过顾晓盼肩膀,“走吧。”

“早看这群拉帮结派的家伙不顺眼了。”顾晓盼大获全胜,得意洋洋,“月月,你就是脾气太温柔了,下次她们再敢犯贱,你直接骂回去,不用怕,天塌下来有辛檀替你顶着呢。”

她手肘一捅顾生辉,“哥哥不就是这么用的!”

顾生辉直接掐住她脸,“你就知道教坏人家望月。”

陈望月只是笑道,“生辉哥,你刚刚说海关那个事情,真的假的啊?这么厉害,可以想查谁就查谁吗?”

顾家兄妹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顾晓盼说:“月月宝宝,我们说什么你信什么啊?”

顾生辉说:“怎么可能,望月,你真当海关是我们家开的啊。”

“不过。”他忽然正色道,“如果案件已经走到司法介入的流程,倒是有运作的空间。”

顾晓盼抱住陈望月,她难得发愣的表情让顾晓盼笑得更开心了,伸手去戳她脖子,“我们月月这么聪明的脑袋,今天怎么这么呆啊?”

陈望月脖子缩了下,颈后泛起细小的战栗,只是扯扯嘴角强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蕾丝。

那些跨越两个世纪的古董植物纤维,好像突然变得粗粝。

身侧的声音混入雾笛轰鸣,腕表的秒针与船载钟楼的整点报时共振。

“开始了!”

顾晓盼拉起陈望月的手步入宴会厅。

大概是晕船的反应上来了,陈望月觉得有点累,跳了三四支舞就到旁边小沙发去休息了。

舞池中央,洛音凡正在弹奏三角钢琴,象牙白琴键在纤巧的指间流淌出月光曲,黑色绸缎礼服上的珍珠在晃动。

宴会厅的香槟塔在吊灯下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陈望月望着窗外,外面翻涌着墨色海浪。

旁边一直有人在小声交谈。

“歌诺空运来的白松露。”一个特招生端着银盘走过来,裙摆扫过地毯上散落的玫瑰花瓣,瞥了眼正享受着男伴殷勤的姐妹会女孩们,小声对另一个特招生说,“听说后厨准备了二十种鱼子酱,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不知是否是船只的颠簸带来不适的身体反应,还是温度过高的暖气和传入耳中的吵闹声音令她越发烦躁,陈望月捏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颤动,丝绸手套里沁出冷汗。

“望月,你的胸针歪了。”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冰凉指尖划过陈望月裸露的肩胛。

深蓝色小礼服裙的少女像尾热带鱼般游弋到面前,“辛檀少爷没来真是可惜,你这条古董高定算是白穿了。”

是沈泠。

她蹲下身来,神情自然地为陈望月调整胸针的位置。

陈望月刚要开口,整艘游轮突然发出钢铁扭曲的呻_吟。

吊灯发出危险的嗡鸣。

香槟塔轰然倒塌,金黄色的酒液在地毯上洇开血渍般的痕迹。

舷窗外的探照灯骤然亮起,照亮了如黑色巨兽般扑来的浪墙。

“瑞斯塔德的各位同学请注意——”

“瑞斯塔德的各位同学请注意——”

“瑞斯塔德的各位同学请注意——”

广播里传来滋滋电流声,“前方海域出现强对流天气,为保证安全,请各位立即在中央大厅集合。”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砂轮刮擦般的杂音。

应急灯全开,乐队停止演奏,宴会厅内一时被嗡嗡的讨论声所充斥。

“搞什么啊!”红发少年踢翻脚边的香槟桶,酒液浸透了他限量版的球鞋,“我们正准备去甲板泳池开派对呢!”

他身后几个只穿了鲨鱼泳裤的男生发出嘘声,有人举起手机拍摄满地狼藉。

学生会的一位秘书长推了推金丝眼镜,腕表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可能是消防演习,上学期罗兰女校游轮失火的新闻看过吧?”

她说着整理起外套的纽扣,仿佛这不过是场临时增加的礼仪考核。

“但广播说有强对流天气……”一位特招生怯生生开口,她褪色的帆布鞋正踩在打翻的鱼子酱的污渍上。

“哪来的土包子。”话音未落就被嗤笑声打断,“一点常识没有,十二月哪来的强对流?”

有人晃着香槟杯,打磨完美的冰球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我十分钟前才登陆过我父亲的气象卫星平台查看过.....”

整艘邮轮突然向□□斜十五度,嬉笑的聊天声顿时化作尖叫,陈望月扶住鎏金廊柱时,看见洛音凡的钢琴谱如白鸽般飘落。

穿深蓝制服的侍应生们开始列队,他们托银盘的手势整齐得可怕,像突然接到指令的机械玩偶。

“空调停了。”沈泠突然说。她正用丝帕擦拭溅到裙摆的酒渍,蓝色缎面的布料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

戴船长帽的男人出现在旋转楼梯顶端时,姐妹会的几个女生发出轻笑。

“万灵节都过去一个月了!”

橄榄球队长吹着口哨指向对方跛行的左腿,“这义肢道具做得真烂,我去年买的机器人装的仿生肢能踢穿钢板......”

“是特别节目吧,谁安排的新型沉浸式剧本杀?”戏剧俱乐部的负责人兴奋地翻找手包里的口红,“上周校长说过要搞挫折教育,拜托,老土死了,这年头谁还……”

顾生辉突然挤过人群,攥紧妹妹的手,这位篮球明星的衬衫领口沾着酒渍,蜜色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掌心全是冷汗,“不对劲,我刚才在甲板上吹风,看到轮机长室的门锁被熔断……”

还未说完,宴会厅所有出口突然同时降下防爆闸门。

轰——

轰——

轰——

重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角落久久回荡。

穿白大褂的护士们从消防通道涌出,顾生辉突然摔碎香槟杯。

“丙泊酚!他们身上有丙泊酚的气味!”他拉着顾晓盼踉跄着后退,昂贵的西装蹭上壁画,“爸爸的私人医生做胃镜时用过……”

话音未落,三个医生打扮的人已将他按在餐桌上,针头在颈动脉投下一小片阴影。

嗒——

嗒——

嗒——

走廊上的侍应生们正以完全相同的步频行进,浆洗挺括的白衬衫领口都别着银色船锚胸针,被汗浸湿的后背布料上隐约透出某种环状疤痕。

一片尖叫声中,他们撕开制服,露出绑满炸药的背心。

陈望月的后颈突然刺痛,转头看见第一个在她上船时微笑跟她打招呼的工作人员举着注射器,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一点预防晕船的药剂。”

针管里淡蓝色液体已经注入陈望月的静脉。

“放轻松,亲爱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摘下面罩,露出伤口溃烂的下颌,“这只是让你们保持优雅的小魔术。”

“是肌松剂!”首都医学院副院长的女儿捂着后颈瘫软在地毯上哭喊,“我爸爸实验室……”

她的声音逐渐含混,手指蜷曲,轰然倒地。

陈望月踉跄着后退,撞进一个柔软怀抱。

沈泠扶住她的腰,黑色长发扫过她裸露的肩膀,“别怕,望月,我在这里。”

陈望月无力地侧头,瞳孔里倒映出沈泠过分平静的脸——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为自己把额头的碎发拨开。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注射的疼痛像一根银丝,吊住陈望月摇摇欲坠的理智,余光里,舞池中央打翻的香槟正在地毯上蜿蜒成河,酒液倒映着吊灯扭曲的光影——那些本该对称排列的水晶,此刻有三盏灯罩不自然地偏向东北方,下面站着一位正在擦拭银器的工作人员。

耳朵,耳朵……他的左耳缺失了耳垂。

是登船时见到的那个人。

当时他胸牌的墨迹甚至还没有干透。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礼裙束腰,丝绸面料下泛起细密的战栗。

陈望月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地板上的花纹,旋转楼梯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盯着腕表计算声波传导速度,声音来源应该在二层东侧走廊,但那里本该靠近挂满救生艇的安全区……

这些人是要转移救生艇!他们到底要对整艘游轮做什么?!

船身剧烈颠簸起来!

所有人的身体都随着邮轮摇晃,唯有沈泠像钉在地板上的桅杆般稳定,她神情一如既往温和,珍珠耳坠在惨白灯光下摇晃。

防爆闸门缓缓升起时,海风裹挟着咸腥涌入。

为首的男人拖着义肢步下台阶,身后是侍者打扮拿着武器的手下。

俨然是这群人的首领。

前不久这些学生们还嘲笑过他的义肢看起来廉价,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行走看起来十分滞涩,金属关节像是要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火星。

首领的左眼罩着皮质眼罩,露出的右眼扫过瑟缩的学生们,最后停在顾家兄妹身上。

“听说各位尊贵的少爷小姐们正在享受寒假,那么应该有时间听我讲一个故事。”

“十年前,在一个已经被新版地图抹去的地方,原油泄漏污染了整片雾港。”

他的手指抚上洛音凡刚刚弹奏的那架钢琴,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我的妻子,抱着高烧的女儿在法院前跪了三天,换来的判决书说污染物的含量未超标。”

“媒体对我们的境遇三缄其口,长官们拍手称颂,说这是再公正不过的判决,为国家财政和人民就业做出大贡献的财团是有功之臣,不该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而受到惩罚。”

“至于我们死在污染的海水和水产品的亲人们,还有苟活下来,瘸了腿,聋了耳或瞎了眼,至今每天都还在和感染后遗症斗争的人们,都是微不足道的虫子!”

“好,既然这个国家不愿意给我们公道,那我们就自己争来公道!”

“为了今天这场对话,我们已经等待了十年!”

大厅中央屏幕陡然亮起的光几乎能将人眼刺瞎,首领声音越发嘶哑,“现在,为我们接通总统府的连线,让这群大人物看看他们的儿女们像狗一样跪在地上的样子!”

侍应生打扮的人们强迫每位学生跪直,不少人眼睛涌出泪花,首领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十几秒钟致命的沉默后,直播画面被接通。

里面总统秘书正发表来自政府的公式化应答,“武力威胁无法解决任何问题,请停止你们的暴行,关于历史遗留问题,政府始终秉持人文关怀......”

“去你妈的,这些烂货连台词都懒得换!”

义肢刮擦着大理石地面,首领的喉结在狰狞的烧伤疤痕下滚动。他忽然抓起餐桌上的鱼子酱银盘,黑珍珠般的鲟鱼卵簌簌落在顾晓盼颤抖的裙摆上。

“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

他俯身扯着顾晓盼靠近直播摄像头时,眼罩缝隙渗出骇人的脓血,“当那些黑油灌进雾港那天,我女儿抱着她的小熊玩偶,说海水闻起来像坏掉的鱼子酱。”

手指砸碎酒杯,玻璃渣刺进顾晓盼雪白的脚背,“三天后她开始咳出带鱼鳞状血块的痰,一周后她死在挤着十几个人的感染病房里,顾小姐,你亲爱的祖父,我们公正严明的联邦大法官却宣布雾港的投资人无罪——”

直播画面在这时切入另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来自另一个国家部门:“经核查,当年雾港区域居民均已获得足额抚恤金……”

“抚恤金?!”

首领的咆哮震得吊灯摇晃。

他颤抖着扯开衬衫,露出从锁骨延伸到腹部的缝合伤疤,学生们看到溃烂的胸膛上贴着发黄的医疗胶布——那是廉价药店售卖的止疼贴,被囊肿渗出的脓液浸成了半透明。

角落里某个特招生突然捂住嘴,她认出这正是父亲癌症晚期时用过的同款。

“当年的结案报告说污染指数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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