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说也是在高山之上,但是也从未听闻洛西州有人见过,要说有的话也是西北边的“青山峻”才有,温笺霖暗自思忖着,许是那边飞过来的。
两人仰头望着天空,不多时,视线里又出现了一只金雕,突然它猛地一个俯冲,朝着先来的那只金雕直扑而去,羽翅如同锐利的剑划破长空,受攻击的金雕仿佛也未曾想到有此一难,全然未有准备的被直直撞击压倒在面上。
“砰”地一声巨响,砸在面前的庞然大物把两人吓得赶忙站起身来,猛的退后了两步。站定后,两人不可避免地对视了一眼,温笺霖看到白泽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时,掉落在地面上金雕双翅一震,身体像利剑一般向上冲起,毫不示弱的猛冲着天上的金雕疾驰而去。
方才落在近前,不似有天空那般遥远,温笺霖才看清它有多大,许是有半人多高,一扇翅膀都有两米,飞起时温笺霖竟觉得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每一寸空间都恶意收缩,被灰暗的阴影所笼罩,沉甸甸的压在头顶。
这一幕太过诡异,温笺霖见所未见,双脚仿佛被定在原地,呆滞的望着上空,在苍穹之下,两只金雕的战斗一触即发。
它双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锁定对手后,已几乎是一种蛮横的力量,振翅朝着对方猛冲过去。尖喙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朝着大雕侧翼啄去,那尖喙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尖啸,似要将对手皮肉撕裂。
两只金雕在空中你来我往,斗得你死我活,天空仿佛都被他们搅得风云变色。羽毛和鲜血喷洒在地面上,掉落的金色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好似金属的碎屑在空中飞荡。
这奇异的一幕也使得道观里的小弟子纷纷探出身来观看,围在院中议论纷纷。温笺霖突然睁大了眼睛,跌入他视线的画面里,竟出现了第三只金雕、又现身了第四只金雕、第五只、第六只、七只……赶来的金雕也纷纷卷入这场混战,它们的目标都是第一只来的那只金雕。
它们不断追逐、俯冲那只金雕,时而又在空中盘旋,寻找对方破绽,眼中尽是敌意与警觉。不多时,那只金雕就被它们的尖喙啄的鲜血淋漓,被它们凶残的用利爪撕扯,留下一道道痕迹。
那只金雕猛然发出震慑人心的尖啸,仿佛毫不示弱、无所畏惧,恰似从天而降金色的战神!眼中透露着凶狠与决然。在空中一个侧身翻转,锋利的爪子朝着来者猛烈抓去,一旦被抓住必将皮开肉绽!
每一声刺耳的尖啸和猛烈的攻击都蕴含着无穷的暴力和野性,天空仿佛被它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他们的战斗在苍穹之下愈演愈烈,身影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壮观又残酷的画面。
每当温笺霖觉得那只金雕快被它们斗得不行了的时候,它都会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屈精神,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它低头,它在面对无数又强大的对手也毫不退缩,顶级掠食者的力量和勇气在它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场大战持续了个把小时,那只金雕虽然被伤得面目全非,但是此刻战斗已经停下。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幕之下,那只金雕震动着巨翅,被簇拥在中间,无数只金雕在它四周环绕盘旋,仿佛已经被它的所向披靡折服。
一时间,天空中充满了风声和鹰唳声,那响声冲击着耳膜的,仿佛震慑人心的号角齐鸣。
相比小道士的议论纷纷,温笺霖和白泽两个人成为了这场争霸赛的沉默见证者。
头顶上方的那只金雕扇动巨翅,猛地疾驰而去,它们也随之陆续散去,两个小道士拿着簸箕和扫把清理一地的羽毛和鲜血。白泽盯着地面沉默良久,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机锋?”温笺霖转眼看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任何事物在发生之前都会有一定的迹象可被察觉到,这个便是所谓的机锋,也是传言中的第六感,有人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这些迹象,并对此事情发展作出预判,机锋随时存在我们周围。”
白泽“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温笺霖,张了张嘴仿佛欲言又止,抬手沉重而缓慢地拍了拍温笺霖肩膀,转身离去。温笺霖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此刻才深刻感觉他已经年老了,只是他一直以来都那么意气风发、振奋豪迈,所以温笺霖才未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