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前脚刚走出KuaXia痛酒吧的门槛,就看到陈sir匆忙地跑了出来,“陈祁樊在叫你呢,你回去看下吧?”
季森满是不解的再次走进酒吧的门口,又落座到了喝醉的陈祁樊的身边,陈祁樊把手搭在季森的脖子上,季森感觉到,他的那只手拔凉拔凉的,没有了温度。
“衫季,别走。”陈祁樊口中叫着他的另一个名字,声音很轻微,然后就没有了声响。
“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快起来回家睡去。“季森很庄重地说道,但是,一切都可想而知,你永远叫不醒一个喝醉的人,就算是喝醉的数学老师陈祁樊也同样如此。
季森近乎关心似得触摸了一下陈祁樊的额头,额头滚烫滚烫的,通过热的传导,季森的心也滚烫滚烫的,平时可很少有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对视陈祁樊,但他更深刻地意识到,他大概率是发烧了,而且这症状还不轻。
虽然交给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不可,但是多少也还是会有一点不放心,这个看似平面模特的男人,真的会照顾人吗?还是说只是会穿着搭配,季森平日里可没有呢么热心肠,因为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在季森眼里可是异常重要的一天。
可是,假设眼前的对象换成了自己喜欢的数学老师陈祁樊,他还是打破了常规,“那个,祁樊好像有点发烧了,要不我们一起送他回家嘛,正好我也不认识格列佛小镇教堂的路线,陈sir要去的话之后一起去好嘛。”
当然,这个借口也是季森临场乱编凑的一个谎言罢了,他很害怕陈sir或者任何外人发现自己对于陈祁樊的好感,但是像陈sir这种时尚圈应以为傲的“无脑模特”应该也发现不了隐藏颇深的季森的真实想法吧。
陈sir环顾四周客人也三三两两了,可能也是因为今天两大镇店之宝腿姐和芋圆双双请假的原因吧,老顾客基本都不选择在今天光顾,具体原因陈sir显然也毫无头绪,因为他觉得她们两位应该不是那种夜行动物才对。
过了将近半个点陈sir招呼了零散的客人并预祝他们圣诞节快乐,然后准备关店门同季森一道离开,季森则在一旁帮烂醉如泥的陈祁樊穿好他的外套。
季森猛地发现这男人竟该死得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如此寒冷的十二月夜晚竟只穿了单薄的外套,季森很不一样,经常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因为这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季森只好脱下自己身上穿的大衣套在陈祁樊的身上,由于自己平日里习惯于买大半码的L尺码的衣服,可是套在习惯于穿XL尺码的陈祁樊身上,也显得有些紧缩,不过小了不要紧,关键是要保暖就好了。
推开门,季森就感觉好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sir略带关心的语气问道,“真的没关系吗?这么冷的天,你还把自己的外套给了陈祁樊穿?”
“没事的,我顶的住,我平日里做警察可不是不锻炼的那种。”季森说完竟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那句话当然也是假的,目的和之前表明的态度一样,季森完全的纯粹是那种靠脑力吃饭的警察,之前在警校的体能测试也总是不合格的常驻。
“说到这个,陈祁樊家离得远吗?”季森故意扯开话题,也让周围的寒冷的空气显得不呢么冰凉,“嗯,具体也还好吧,我也是只去过一次,我记得应该不是很远,不过离格列佛教堂倒是很近,毕竟祁樊家住在我们小镇的中心位置处嘛。”
两个人一手搭着陈祁樊摇晃的身子,尽量使他恢复平衡,一边朝着陈祁樊家的方向走去,季森有些好奇祁樊家到底长啥样,之前已经去过大眼老师的家了,不知道同样当老师的陈祁樊会不会有什么地方的异同。
格列佛的单身派对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往年一样热闹非凡。人们都在忙于自己热衷的事情上,三羊忙着大快朵颐和目光涣散想要找到下一个猎物。毛俊杰和殇琰今天成为了舞池中最闪亮的那一对,当然是由于俊杰极其不成熟的舞步造成的。
“俊杰,你今天真的好美,你的脸上焕发着彩虹和星际。”俊杰沉醉于殇琰的情话之中,这个才和俊杰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居然满嘴的油嘴滑舌,但毫无社交经验和恋爱经验的俊杰可没有想呢么多,她沉醉于那个男人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那种触感,那种交织在一起的美妙绝伦的感觉。“俊杰,能遇见你真的是我最美丽的意外。”俊杰的舞步渐渐放慢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帅气多金,虽然没有陈老师那般帅气,却早已是超过家里两个给哥哥的水平,而且让人感觉很放心。
不过俊杰明显没有学习过跳舞,而且丝质的裙子她也是今生第一次穿着,总感觉有些不协调的韵味,几乎都只是殇琰的律动伴随着俊杰僵硬的四肢在舞蹈,所以这种情愫也造就了他们这一对变成舞会焦点的真正原因了。
虎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上了年纪对于这种年轻人的形式主义并不感冒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让他感觉里面的环境有些过分嘈杂,他准备走出会场休酣一会儿,顺便抽只雪茄。
烟雾缭绕之中,他望着黑得发光的海平面,他的脑海里始终幻想着佐娜的年轻女孩的身影,他们曾经发下过誓言等她大学毕业就结婚的,但是佐娜的突然消失和现在的即将回来都让他异常兴奋。
佐娜走后的这两年,虎子简直就是彻夜难眠,对下属的态度也不好,自己工作也似乎打不起精神,总之整个人显得异常迷惘,他甚至不知道,即使佐娜回来之后,他还认得出她那般精灵的模样不,又或者,她还会记得他吗?
三个人终于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陈祁樊家的门口,由于陈祁樊早就醉的不省人事,还好他家是高级的指纹锁,所以只要让他的手指触碰门锁就可以进去了,令季森非常惊讶的是,与大眼老师家的格局完全不同的是,陈祁樊家居然落落大方足足有200平米的四室二厅,这样一个人住未免也显得有些太过于奢侈了吧。
季森只能是羡慕,他和三羊警官两个人至今为止还合住在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想想这差距,哎,只是让他好奇的是,倘若和大眼老师拿着相同工资的陈祁樊为什么会差距如此之大,整个人也显得很有气质,或许是因为家里本身就很富足,总之这也不是多想的借口吧。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陈祁樊安置好,因为他还要去教堂去参加平安夜的活动呢,他让陈sir去烧热水,然后自己把陈祁樊缓慢地挪到他的卧室中去,卧室很大,中间的大床甚至挤下三个成年男人也绰绰有余。
他先给陈祁樊更衣,然后扶他到床上去,解开陈祁樊内穿衬衫扣子的那一刹那,季森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想法,陈祁樊宽厚雪白的胸襟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刚准备脱完他的裤子扶他到床上的时候,“衫季,和我一起睡嘛?”陈祁樊着实喝醉得神志不清,即便季森想留下来,也无济于事,而且他当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但陈祁樊整个人顺势扑了上来,胸口顶到了季森的喉结,然后脸也间接顶到了季森的脸上。
但是季森突然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也说不上来从何看出,只是觉得奇怪,陈祁樊竟然把呕吐物作势全吐在季森满脸上。
好家伙,竟然给我来这一出,然后那粘腻的呕吐物是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恶臭,弄的季森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然后因为水往下流,季森的身上的衣服也随之遭殃,但季森还是将陈祁樊扶好,先把他擦干净,再扶他上床。
有时候他想想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双标的人,为什么三羊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自己直接给他脑门打上一拳让他醒过来给他道歉,总之他让陈sir拿热毛巾按在陈祁樊的额头上,这也是所谓的最原始最古老的解决发烧头痛患者的办法。
季森马上冲进陈祁樊卧室的连带浴室中,他看着镜子中被吐得“浑身浴血”的自己,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但那味道太难闻了,弄得他自己都有些想作呕的架势。
他用清水猛扑他的脸,试图把脸上的残余物冲掉,无奈衣服也脏了,而且散发着恶臭,他真的是对那个男人无语了,但他只在乎眼前的事。
他从小就被要求做很多的家事,所以这种程度上的事情他还是得心应手,他觉得自己用了陈祁樊家的高级洗衣液之后衣服都涣散着香气,他很喜欢陈祁樊家的大浴缸,这是他和三羊警官的出租房中没有的梦寐以求的宝贝,但他知道外面的陈sir还在等他,所以就三两下淋浴完事了,他等不及烘干机烘干到一半的衣服,直接拿上身就穿上了。
显而易见的是,那衣服沾水未干半透的湿漉漉的,让他很不舒服,他好奇的拿起眼前最近的那瓶香水,没错,那确实是陈祁樊的味道,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的味道,不过更令季森夺人眼球的是一瓶治疗皮肤病的药,季森在当警察之前的职业志向是当一名医生,所以多多少少对这方面有一些涉及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很奇怪。
当然,他迅速整理好浴室的一切,让现场保持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然后走出浴室,准备和陈sir一起去格列佛小镇的教堂,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陈祁樊正在酣睡,就放心的一道离开了,已经11点办了再过不久平安夜的最重要的活动就开始了,季森让陈sir加快了脚步,天气比之前的时候更冷了,因为更接近午夜了,季森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想想就知道,再这样严寒的午夜,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冷风拂啸过后,是一种有何感受呢?
刚到教堂的时候,离午夜已经只相差五分钟了,换在平日,这个点早就没有能够安坐的地方,还好冷球球和欧雯雯提前帮季森和陈sir占了座位,同样的场景,一年年更迭着,重复上演着,似乎看不出任何异同。
只是今年身边的人都不同了,不再是家乡的那个熟悉的小教堂,周围也没有呢么多认识的人,季森基本上很少和小镇的其他居民打交道,相同的却是同样的热情,季森也认为进入这种场合就不能再想入非非,此情此景,更应该保持初心和内心的澄澈,尽管此刻的他非常得寒冷,跟周围在暖阳祥和中度过平安夜的小镇居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钟表渐渐跨过了上方十二点的初线,随着一声闹铃的响起,表演伴随着音乐声开始了,当然这个表演就是关于耶稣在马槽中降生时候的场景的现世复制,对于季森来说,这种早就烂熟于心,但他对于新的教堂的不同的表演还是很好奇地往下看下去。
表演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马槽中的圣婴不见了,这让表演者显得惊恐不已,不仅如此,台下的观众也看傻了眼,没有人会想到在这种盛大的节日会闹出此等drama,随之而来的是教堂的钟声再次鸣响,似乎是有人暗中在操控这一切,亦或是在说明什么,但季森察觉到了,冷球球和欧雯雯也察觉到了,相同的时间,昨天也发生过一次,就是昨天他们潜入学校的那天午夜,冷球球近乎快速地跑到钟室去观察状况,有很明显的人为移动过的痕迹,究竟是谁,又到底是在说明什么?
冉彧拿起了麦克风,对着台下的少男少女们说道等下会有表演轮番上演,会场的灯光在刹那间熄灭,转眼看到的是身穿华丽桑巴服的年轻舞女。
“我们今年的单身派对会不同于以往的盛会,主体自然是舞蹈。”冉彧放下了麦克风,舞台也瞬间燃爆,可以看出,冉彧是个极其有商业头脑的年轻人,因为不管是衣服的布料还是舞女的货色都不过如此罢了,但是他却因此挪用了巨大的公款,虽然舞女也能称得上算是年轻貌美,但是,并没有哪个是需要高价聘请的对象,应该都是一些初出茅庐的新人,自然不会引发各界的多金的男女的侧目。
因为这种他们平时看多了,想要的话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但夹杂在那对年轻人之间的,有两个我们熟知的人,腿姐和芋圆,□□痛酒吧的两大王牌女招待,而这两个王牌对王牌的出现着实点燃了台下的冷清的氛围,但有些年轻人显然不买账。
他们带着略嘲讽的语气称她们为妈妈桑舞蹈,但是不知不觉之间却又被腿姐的妖娆的身段所臣服,即便没有细腰,但三层游泳圈的腿姐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她根本不在乎底下的小鬼们是怎么看待她的,她天生的女王崇拜打动了在场所有的男嘉宾,三羊几乎快冲到主舞台上抱起他的宝贝,每个人都在高声呼喊着腿姐的名字,那种有节奏的音韵美如同浪潮般地充斥了硕大的会场的每个角落,芋圆也在极力风骚地卖弄自己的身姿,桑巴舞裙可能不太适合她,但很显然她的人气没有腿姐呢么高,不过也少不了年轻的舔狗叫她姐姐给他们鼻屎吃的。
可是不一会儿大家就被远处的火光所吸引了,硕大的热气球缓缓升起至500英尺的上空,篝火明亮,火光冲天,但热气球上空无一人,在热气球下垂摇曳的绳索之上,紫色偏偏的长裙,自然带笑的明眸销魂眼,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