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青琅便不藏私,替碧铃公子成了这一单交易,但若是军中事物,抱歉,请碧铃公子另提报酬吧。”
碧铃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抱着狼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李青琅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却道,真的有人可以笑得这样好看,像微风吹过的樱树,落得一地樱雨般好看。
“你能……哈哈哈你能有什么值得枫铃馆出马的情报吗,李小将军。”
“还军中情报……哈哈哈哈哈……”
李青琅也想不明白,他连身世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如何能有什么情报,至于军中,他一人驭狼为战,就是一支军了,哪有什么情报……
那不然,难道是因为……他眼睛亮了亮,心中生出了些不明所以的希冀。
“是,我没有什么情报值得你出马,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的狼还撞了你。”
说什么就信什么,不带一丝怀疑,碧铃越发笃定自己阻挠了对李青琅的杀局是正确的选择,既然用他的方法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又为何还要杀了李青琅这样有趣可爱的男人。
多可惜。
“自然是因为碧铃和青琅有缘。”
李青琅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人攥住了般,他低了低头,挨过一阵酸涩。
罢了,这人是花魁,这些话他怕是日日都跟别人说,别跟圆圆似的没出息,他救自己,总归有别的目的,只要是目的,他总会提的。
只是这些话,别再信了,别再认真回应了,李青琅。
李青琅这样劝着自己,没有应答,他背对着月光,碧铃只能瞧见他挺拔的马尾随着他负气偏头的动作甩向一侧的肩,他微微抿着嘴,半张脸陷进月色的暗面,红宝石衬得他贵气,月光衬得他忧郁,像孤月下孑然一身的孤独青年。
这是……不高兴了?
不喜欢自己这么轻佻吗,也是,很多宾客都不喜欢,他们不喜欢熟练的,喜欢青涩的,碧铃也会为了达成各种各样的目的做成他们喜欢的模样,然后向陛下交差。
只是这人,诚恳得很,生得是旁人勿近的俊朗面庞,心里却是好接近的狗狗少年。
碧铃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今晚派去跟踪他的人汇报的内容。
“陈二娘去问了他的居所,也打听了何人在他身边,无果。他说很少在郢都居住,将军府无人,陛下派去的人被他以不习惯为由推拒了,想来是真话。”
“除却边境杨家营中与他一同长大的杨虔将军外,朝中他只与礼部侍郎张又嶙亲近。李小将军平日里身边除了狼,别无他人,这条路走不通,让枫泉直接动手吧。”
听得碧深的汇报,碧铃倚在美人榻上,良久后,说:“让碧冼先去馆前等他,必要时给他透露点情报,他若没那么蠢,倒也不必将李家人赶尽杀绝。”
“是。”
……
说不清当时出于怎样的原因,也许是听到他身边除了狼,别无他人时莫名的恻隐之心酸涩了一把,觉得救他也不是不行。
那可是李氏啊,为至南守太平死于非命的李氏,他本该是世家贵子,骄傲的小将军,现在却是个鬼魂不居的李府遗孤。
出于莫名的心软,碧铃直直地看向了李青琅,他终于收敛了轻佻的笑,接着刚才的话轻声地说道:“青琅,念着可不是像极了情郎,怎么不是有缘呢。”
驯狼需要些动物性的直觉,李青琅像是终于从水雾中看清了月亮般敏锐看清了眼前人的眼,这句话里似真似假的三五分真心,足以让初识人间感情的青年倒吸了一口气。
李青琅只觉得自己不受控般,从碧铃温软的怀里拔出了没出息的圆圆,带着它从南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