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雪竹愣住了，李律又补充：“自己平白受了很大的愿望，老婆也因此被气出病去世了，女儿还失踪没有消息，生死不明。

案子又迟迟得不到进展，老陈积郁成疾，一病不起，也没钱治病，没多久就离世了。”

翟雪竹点头，在心里慢慢消化这个消息，只觉得悲怆。

翟雪竹去了李律参与的地下产业工作，作为交换李律会死死捏住之前掌握的秦一鸣的罪证，让秦一鸣争取早日落网。

到了地下工作之后翟雪竹就变得不是自己了，偶尔翟雪竹也会想到过去的时光，自己是怎么样信心满满想要做一个公正的、对社会有用的好人。

实际上睁开眼，面前只有摆放了扑克牌的桌子——翟雪竹成为了一名荷官。

因为长相还不错，翟雪竹被发配到了棋牌类的地方，做荷官。

“你这牌怎么发的！”

面前的男人暴怒，吓了翟雪竹一大跳。

面前的男人是个赌徒，在这里赌博了一晚上，翟雪竹眼睁睁看着他面前小山一样的筹码一点点变少，直到最后一无所有。

红了眼之后男人不敢和东家发难，认为一定是翟雪竹发的牌有问题，把全部的怒火都倾斜在翟雪竹身上。

“发什么疯呢。”

东家拍拍牌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带下去，输了不要乱发疯。”

女人和保镖用英文沟通了一下，为翟雪竹解决了这场危机。

翟雪竹默默记住了女人的房间号，夜晚专程去道谢。

“感谢您，女士。”

“不用谢。”她微微一笑，如风中玫瑰。

在地下赌场的人不会久留，通常是来交易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翟雪竹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寻陈蕴涵的踪迹，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个人仿佛真的从世界上直接消失了一样。

翟雪竹有时候会有些绝望地想，她真的不知道那是和陈蕴涵的最后一面，否则不会那么仓皇就分开。

第二天，那位女士的助手找到了翟雪竹。

“翟雪竹小姐，格洛丽亚女士调查了您的过去，对您很感兴趣，您愿意成为格洛丽亚女士身边的一员吗？”

翟雪竹没有说不，她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已经几乎茫然了。

在格洛丽亚女士身边待了三个月之后，因为“表现不错”，格洛丽亚问翟雪竹有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她可以帮忙。

翟雪竹抬头：“我想要找一个叫陈蕴涵的人。”

格洛丽亚是干什么工作的，翟雪竹丝毫不知道，格洛丽亚也不允许翟雪竹知道，翟雪竹只明白格洛丽亚很有钱，比秦家要富有得多。

没过两天格洛丽亚就找到了陈蕴涵的下落，甚至和陈蕴涵交换了联系方式，让翟雪竹能够和陈蕴涵视频通话。

打通电话之后两个人潸然泪下，翟雪竹这才知道陈蕴涵在船上被人拍卖之后到了一对夫妻的家里。

夫妻二人有一个智力缺陷的儿子，不过因为不缺钱，当然有很多人想要卖女求荣，不过夫妻二人当然不会掉以轻心，觉得别家的都不如自己买一个，所以挑上了和自家儿子年龄相仿的陈蕴涵。

陈蕴涵到了陆地之后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认命，找到机会就逃跑了，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老陈已经去世了。

沦落街头之后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相依为命，不敢回到原本的城市害怕被报复，后面在政府的帮助下重新找了一所高中念书。

至于庄婧瑶，不知道怎么的借了高利贷，很快因为还不上被逼自杀。

翟雪竹万般感受，最后心如死灰，她把自己攒下的大部分钱转给了陈蕴涵，从那之后精神渐渐出现了问题，经常出现幻觉。

翟雪竹不得不离开了格洛丽亚，去了一家疗养院修养。

有时候翟雪竹会恢复清醒，然后无端流泪。

她大概会在这里度过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