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以为只让填宋词 ……当时还左思右想宋词哪有这样的词……”

向旭生干脆利落：“没事，又不是高考，下次还有时间。”

陆言枝追悔莫及，恨不得逆转时间重做一遍：“我的分啊，五分就没了，啊……谁懂……”

喻灵禾安慰：“没事……”

她也不会安慰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肖宜胥视线从他们身上略过，然后在喻灵禾身上短暂停留，他一眼想要抓住个更多东西，只可惜没有。

“老师昨晚还讲，让我们要认真审题。”

最后四个字向旭生咬得格外重。

她看陆言枝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像是无奈，又像是佩服自己的脑子和记性。

喻灵禾继续说：“你是不是把唐诗宋词看成宋词了。”

“嗯。”陆言枝上唇咬下唇，委屈巴巴点头，接着她又看两个男生，“你们感觉能考多少？”

向旭生：“及格。”然后指指肖宜胥，“他应该可以考一百二以上。”

“厉害啊，语文能考一百二以上很厉害，男生就更厉害了。”

喻灵禾顺着向旭生手指看向双目璀璨如星河的人说 。

她刚停，对方就笑了：“你这是性别歧视啊。”

这是一句玩笑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这一笑，喻灵禾觉得看这的人更多了。

数双眼睛，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喻灵禾解释：“不是不是，主要是我遇到的大多数男生都是理综好，然后语文数学这些就是卡个及格线，还有的连及格线都卡不到的。”

她在穗镇上学的时候，班上很多男生都是懒洋洋的，中考后他们班考上县一中有九个，其中男生就两个。

肖宜胥：“这么夸张。”

“走走走吃饭去。”

向旭生的声音先于喻灵禾，喻灵禾先看向旭生一眼，然后才回肖宜胥：“嗯。”

就是这么夸张。

可能是约好，不在同一个考场的孔兮蔚和徐灿阳他们站一起出现。

“走啊。”喻灵禾先回一句突然出现的声音，然后几人转身朝楼梯方向去。

喻灵禾有补充：“真的，所以听到你说这有点难以置信。”

另外几个只关心试卷，并排走在一起，口中这题怎么怎么傻逼，那题那里那里有病 ，吐槽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喻灵禾肖宜胥跟他们话题不同，无形中就形成了两个小队伍,徐灿阳他们稍微走前，喻书涵跟肖宜胥跟在后面。

“你居然从那么远的地方考来西河——读初中的时候应该就是个很厉害的人。”

喻灵禾讲之前的事,肖宜胥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

市一中年年分数线高居不下，能从一个小镇考出来那说明是真有实力。

想到中考肖宜胥就想知道喻灵禾初中的时光，她在那个叫穗镇的地方，每天上下学，周末和她那些朋友玩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肖宜胥不知道，只能靠想象。

他看着女生眼睛，喻灵禾眼睛周围总有消散不开的黑眼圈。

喻灵禾觉得说她厉害就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厉害谈不上，题做得比较多而已。”

肖宜胥听着，可能是挨得近，他居然有种这世界只有自己跟她的感觉，飘渺寂静。

不疾不徐的声音谈不上多动听，但肖宜胥就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满心欢喜。

“厉害啊，岭云人都猛的勒。”

孔兮蔚他们讨论完题目，放慢脚步加入他们两个。

一丝不悦浮现，久久不去，肖宜胥暗暗叹气。

不能去一边吗，三四个人非得往这凑。

有种好事被搅黄的不爽。

喻灵禾：“我不猛，是他们猛。”

其他几人对肖宜胥内心这些层出不穷的想法毫无察觉。

徐灿阳和向旭生他们笑嘻嘻，如果可以，他真想拎着这两衣领丢远点。

肖宜胥表情不动声色。

想被注意就得自己表现。

装作无事人，就像随即想起随便一问那样，说：“一般好像有好几个你们那边的的。”

没想到他也这么一天，以前都是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居然有一天他也有这么一天。

“你们那边”说得有点含糊不清，可以理解是穗镇的，也可以理解是岭云的。

在西河岭云和穗镇算是同一个地方了，喻灵禾没有否认：“嗯，算同一个地方的，就是学校不同。”

他们大多都是县里的，像喻灵禾这种乡镇学校考来的倒是少。

食堂和教学楼距离远，但有人说话，也不会觉得时间有多漫长。

下午考数学，相比语文这科他们会个重视，喻灵禾他们一伙人吃完饭放开，各自回宿舍复习。

两天的考试时间并不长，同样让学生觉得急促的还有理综文综的时间。

三科那点时间，好多人都是卡着时间写完试卷的。

不过更磨人的是调休后补不完的课，每天都觉得日子望不到头。

一中试卷批改得快，星期五那天成绩就出来了。

鉴于学生都带手机，成绩是直接发在班级群里的。

时值午休，这天没跑操，老师一走，教室如油锅沸腾，声音嘈杂。

孔兮蔚先从抽屉里掏出手机，飞速点进□□，双眼不受控制瞪圆：“灵禾你快看！”

“你们看到成绩没！”前排的陆言枝和冯雪颂转过来。

孔兮蔚低着头，手指不停：“在看。”

“720，这分数放高考直接爽死。”教室已经有人感叹了。

“啊我才690，啊——”

老师发的是截图，看起来费力，喻灵禾看着那上面“1 2 3 ” 后紧跟的名字，还有点好奇.。

她本人是.699，班上排十六名。

这个成绩她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地方。

宿舍另外三人神情各异，孔兮蔚和陆言枝喜上眉梢，而冯雪颂则是有些懊恼。

“小兮你666，六六大顺，分数吉利啊。”程浔飞奔过来。

孔兮蔚表情则是与程浔大不相同：“六个鬼啊，都要倒数了。”

综合题有，也弯弯绕绕的，但因为是个开头，即使教学进度快也讲不了太多知识点，不算特别难，所以年级表现得都不错。

“吉吉国王你得努力了，要倒数了。”向旭生跟徐灿阳跑过来搭话。

程浔想打他们两个，但还是止住，改用语言嘲讽：“嘿呀 ，彼—此—彼—此。”

听起来咬牙切齿的，估计想把他们两个吃了。

“嘿呀。”徐灿阳麻利流畅，“还好啦还好啦，677，呜——知道语文作文跟英语作文好好写~不像老肖，干了个七百零九~”

“一个男的居然能说出这么娘的话。”

而喻灵禾现在关注的全在七百零就上，这么高！好厉害。

想着，又拿起手机看，她在前十里找到了对方的名字。

一看各科成绩，理综数学接近满分 ，语文英语也没掉分多少。

是真厉害，以后不会的题可以多问问他，喻灵禾在心里敲算盘。

肖宜胥那有几个女生围过来，问他学习方法。

思绪被人打断，他将那点微妙情绪收起来。

只是偶尔抬眼看到对方，喻灵禾似乎并不像其他女生那样在意他怎么考的。

她就听孔兮蔚他们说话。

眼神专注，别说他了，连教室后面她都没看一样。

“你怎么了，状态不佳？”有细心女生觉察出那点情绪问。

“嗯？。没有。 ”肖宜胥不是特别想讲话，但表情还是几度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