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轻雾低头吃着饭，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奇怪，她照顾傅钰这么久，之前也没见傅老让她和他一起吃饭。怎么今天傅老邀请她本人一起用餐呢。更何况，傅钰本人都不在。虞轻雾感觉饭都不香了，但昨晚消耗太大很饿，想吃又不想吃，真是一个不算愉快的早上。
“今年多少岁？”傅老突然问道，打破桌上的沉寂。
虞轻雾轻轻放下筷子，“十八。”
“十八？年纪这么小？”傅老点了点头，“傅钰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傅老问的直白，虞轻雾一时愣住，缓了几秒后轻声回道：“是。”
闻言，傅老脸色明显愉悦了些，“你也是阿钰的第一个女人。我对他另一半的要求不高，只需要好好爱他，照顾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全部……”
虞轻雾微微皱眉听着傅老的话，等他终于把话说完，她才小声反驳，“可我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啊，他不是我的另一半。嗯，他是我的雇主，我愿意照顾他，是因为他解决我的衣食住行，每个月都给我工资。我从没有想过要成为他的另一半。”
傅老也不愿意让面前的女孩成为自己的孙媳妇，所以刚才那些话都是往狠了说，成了他的孙媳妇就要全心全意为傅钰，原本想敲打一下女孩，结果人家都没这种想法。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傅老又问道。
虞轻雾眉头依旧皱着，音量倒是大了些，“拿着钱离开哇，有了钱我就可以独立生活了。傅少人很好，每个月给我十万块的工资，够我一个人花好久了。如果您们不想我待在这个城市，我换个城市生活也可以。其实，我很好说话的，嗯，只要给的钱够多。”
虞轻雾年纪小，嘴上说着物质的话，但人机灵又漂亮，很难让人讨厌。傅老想起外孙的建议，在和小姑娘简单聊过后觉得外孙想的太简单，人家未必肯给他生。不过……
“你的理想是什么？”傅老问虞轻雾，问她想存到多少钱，心里有没有数字。
虞轻雾很诚实，她摇头，“我没什么理想，不是，我是个容易改变想法的人，所以目前也没想好吧。至于钱，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啊。谁会嫌弃钱少呢？”
虞轻雾反问傅老，“您会觉得自己的钱少吗？”有点可爱。
傅老被逗笑，“当然不会。谁会嫌弃钱少呢。”
虞轻雾刚说过的话被重复了一遍。
傅老笑着对虞轻雾说：“我发现我在，你好像不好意思吃饭。去吧，傅钰应该做完检查了，去陪他吃饭吧。他或许有话要和你说。”
虞轻雾点点头，起身道别，礼貌离开。
回傅钰小楼的路上，虞轻雾碰见许久未见的小刀。对方开门见山问虞轻雾进展怎么样。
什么进展，什么怎么样，虞轻雾迷茫着脸，被小刀拽到一旁的竹亭下。
小刀坐在竹凳上，虞轻雾坐在她对面，“你最近还好吗？”虞轻雾问小刀。
小刀叹了口气，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反正就那样吧。不好不坏。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虞轻雾点点头，“我也还好。小刀，你现在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了吗？”
小刀直勾勾地注视着虞轻雾的眼睛，“你让傅少帮我换个工作吧，现在的工作整天都要和我讨厌的人打交道。这真是太不幸了。”
虞轻雾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可以，我今天就和他说。”
见状，小刀感慨，“你们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你直接说就行了？”
虞轻雾摇头，“不是啊，我会给他回报的。他答应我也不是白答应。”
“什么回报？”小刀其实很早之前就想找虞轻雾，但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在阻止，今天倒是碰上了。
虞轻雾压低声音，笑了笑，像是在自嘲般，“陪他睡觉啊。”顿了下，虞轻雾突然说道：“你之前分享给我的网站，太可怕了，最近更新了好多影片，之前还打码，现在生殖器官都不打码了。真的好恶心。”虞轻雾双手捂住耳朵，几秒后又放下，“我打算把那个网站删掉了，感觉看了对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提高了我对做.爱方式的容忍度。”
小刀见虞轻雾一直强调恶心，顺着她的意思道：“那你删掉吧，当初分享给你，单纯以为你可以学到东西。毕竟，你年纪小，没谈过恋爱。男人很现实的，你不能让他在床上舒服，他就会踢掉你。不对，也不是这样。你自己够会的话，也可以从中获得快乐。”
虞轻雾不想和小刀再讨论这件事，问她除了换工作，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小刀说暂时没有，之后有需要会和她说。虞轻雾说了好。
虞轻雾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傅钰还在等着她喂饭（应该不会吧），但她还是得赶回去，更何况，还要求他做事，更要快点回去了。
虞轻雾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小刀也站起来，叫住虞轻雾，“虞轻雾，谢谢你。”
虞轻雾弯了弯唇角，转身快速离去。
小刀为什么要感谢她？虞轻雾低头往前走，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虞轻雾看来，自己能走到今天的局面，有大部分原因是小刀的推波助澜。这种局面对于虞轻雾来说，是好的，是有利于她的。所以，自己应该要感谢她啊，为什么她要感谢自己。至于自己帮她，纯粹是为了还人情，她最讨厌欠人情。
回到小楼，赵笙朝她走来，他手指了指楼上，“正在发脾气啊，你赶紧过去吧。”
“他在发脾气，你让我过去，让我找骂啊，你怎么不做个好人呢。”虞轻雾瞪着赵笙。
赵笙无奈摊手，“拜托啊大姐，他是因为你生气啊。他吃饭不都是你喂的，其他人他不愿意啊，你快点上去吧。看在其他人无辜挨骂的份上，所以你啊，赶紧上去吧。”
虞轻雾没吭声，越过赵笙上了楼，傅钰房间门口站着的人见她来了，立刻换上笑脸。虞轻雾也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刚推门进去，虞轻雾就被毛巾盖住了脸。啊，傅钰扔毛巾可真准啊。真不知道要不要庆幸，他扔的是毛巾，不是手榴弹。
“你咋啦？为啥生气？”虞轻雾故意引言怪气地问道。
傅钰胸脯起伏着，把手里的另一条毛巾扔到一旁，“你们都走。”
让走的绝对不会是虞轻雾，但先抬起脚步的却是她。
“虞轻雾，你自己的工作还记得是什么吗？”傅钰的话让虞轻雾不得不顿住脚步。
其他人见状，迅速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傅钰以及背对着他站着的虞轻雾。
“知道啊，作为你的保姆，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包括喂饭。”说完，虞轻雾就快速走到傅钰身旁，拉开椅子坐下，“但是，我是被你外公叫走啦，迟到不是我的错。你更不应该借此对其他人发脾气。这样一点都不好。”
“不好的事情多着呢，你要每件事都管吗？他们拿了工资，获得工资的前提，其中就包含了接受雇主的任何情绪输出。”傅钰提醒虞轻雾，“你也一样。”
虞轻雾想到待会儿要请他帮忙，便耐住性子，柔声说道：“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做的，我也没有说不好好做。你做检查也很累了吧。”
虞轻雾拿起勺子，“粥你喝不喝啊，白粥，你好像很喜欢喝白粥。”
“但是白粥不是没什么营养，就是糖分。你要不要换个其他的？”虞轻雾转手端起另一碗粥到傅钰面前，“你干脆喝猪肝粥吧。”
虞轻雾不知道傅钰讨厌猪肝，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就往傅钰嘴里送，“喝吧，还热着呢。”
傅钰闻到不喜欢的味道，眉头下意识皱起，他扭头想躲过，但被虞轻雾紧紧追着，没法子，被迫张嘴吞进肚子。
虞轻雾立即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你刚刚有吃其他东西吗？”
傅钰把头扭到一边，“把粥拿走，最讨厌猪肝。”
闻言，虞轻雾悄悄弯了弯唇角，“哦，你最讨厌猪肝啊。”
傅钰板着脸，不情愿地嗯了声。
虞轻雾把碗放回桌上，“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交换个条件可以吗？”
傅钰还在板着脸，“先说，什么条件。”
虞轻雾抿了抿唇，“嗯，你帮我个忙吧，算是我的请求。你可以帮小刀换个工作吗？”
“小刀？就是那个教你看黄色电影，给你网站地址，撺掇你来勾引我的小刀？”傅钰哼笑道：“你这么有义气啊。”
虞轻雾声音低低的，“你随便笑我吧，她帮了我，我也应该回报她。这不是相互的吗？”
“哦，相互的啊？那我帮你，你能帮我做什么？”傅钰笑着问，语气吊儿郎当的。
虞轻雾皱眉凝视傅钰，“我已经为你做的够多了吧。我简直就是……把自己卖给你了好吗。”
“把自己卖给我了啊。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虞轻雾：“……那你还想要我做什么？”虞轻雾想不到她还能做什么，她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把所有都给傅钰了，她本身就拥有的不多。
“生个孩子怎么样？不需要你养，生完就会被人抱走，你也不会见到他。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