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致对准了段宸的后背，却又在剑尖快要刺中他的时候停了下来。

也许是依旧存有一些希望，希望对方一如既往的回头来，带着一丝跋扈而轻狂的笑意，拍拍他的肩。

“……哥？”

段宸回过头来，自嘲地笑了一下，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然而就在雨致愣神的时候，他已经提剑刺来。

雨致一挡，剑风四处杂乱，普通贵族们纷纷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剑气划伤了雨致的右颈，他面容镇静，可还是随着鲜血的逐渐流失，脸色苍白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用衣衿捂住伤口，一手提剑再砍下，他的眼中不断浮现出秦伦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幕，仿佛失了理智，像是流血让他彻底疯狂。可是剑却只是砸在空气上，他因为惯性向前倒去，一只手却把他轻轻扶住。

接着那个他等了很久的声音终于在他耳畔响起。

“我来迟了。”

段宸苦笑着，又说“我现在和法则抢意识，撑不了太久，你先回去，我再试试能不能把自己的灵魂暂时抽出来。”

“风险很大。”雨致似乎早就知道段宸不是被污染，而是被夺舍，污染是不可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我的事你不要操心，叫秦伦那小子……”

突然段宸冷冷笑了一下，正准备提剑，又停了下来。

“都和你说了我只能断断续续的保持意识，快走。”随后他便向远方离去，避免伤到雨致。

雨致愣了一瞬，却很快明白段宸如果一直强撑会损伤灵神，于是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回了宫中。

可是，为什么段宸只在今天醒来？

远处的段宸勾了勾唇角，“还好我装的像，不然就被发现了。”

他其实已经脱离了法则的控制，只是这些法则在空气中正暗然酝酿着一次“袭击”。他要亲手结束这一切，而条件是，让雨致远离自己。当他发现一不小心划到了雨致颈部的时候，他必须强装镇静和冷血，才能让雨致相信他还在控制下，与他保持距离。

雨致回宫之后，只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便准备再出发去一趟云乡。可是在他翻身上马之前，另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这么晚了，我们小少爷要去哪啊？还给我下药，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被谁给拐走了。”看样子秦伦已经醒了一会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而是唇角勾着戏谑的笑意。雨致愣了一下，又将衣衿笼了笼，遮住自己脖子上流出的血染红了白纱的伤口。可秦伦并不傻，他轻轻咬了一下雨致的耳尖，趁他愣神的时候，扒开了他的爪子，随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敛了。他忽然知道为什么雨致会给自己下药，又在半夜偷偷跑出去，第一是想让自己好好休息，其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他还是对段宸真正性格大变特变的原因感到怀疑。

秦伦随后像审问犯人一样问着雨致，仿佛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半夜出去沾花惹草的男友来问。不过雨致早已知道他的用意，因此没有回答秦伦的其他问题，而是在每一个回答间透露出来了一些信息。他们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如今这样是因为雨致昨天刚刚得到消息说，宫中有叛军内应。

秦伦问完之后，注视着雨致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许再再这么晚自己跑出去了，也不许给我下药。”

雨致很浅的地笑了一下，感慨于秦伦刚醒过来居然有脑子想到自己昨天随口一提的内应之事。他也没有直说之后会和他一起来做探查情报的工作，只是温墩地应了一声“嗯。”

此时的秦伦再也忍不住，忽然凑过来，吻了他。

也许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但也许正因如此，他们才爱的如此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