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自己都不做到,
那该怎么去爱别人呢?
或者说,这又如何称之为爱呢?
*
溺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纵使尝试过多少次,但好像依旧为那被酸涩灼烧的感觉所包裹,
并应此感受到了生的感觉。
纵使也是我的平生所习惯了的疼痛,
但它却超乎寻常――是它让我暂且忘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空洞与绝望,
应为它,
是它……
你说,这是爱吗?
按照寻常,太宰治是会按照最佳方案走的,但这次应为时间卡的太死,他只能几乎毫不停歇地赶路――在海里扑腾,
纵使有无数次的入水带来的丰富经验,但是以清醒的状态度过全程那还真是少见,
清醒,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吗?
不过总感觉有点笨蛋啊……
海水湿答答地拖拽着衣服,似乎想把少年拉入永不透光的深渊,
整个人泡太久已经被海水腌入味,少年已经累得脱力,余下的力气也只够啪叽一下咸鱼似的倒下――不行,还是得走,这里不是目的地!
计划无数次地在脑里浮现,明明还算是有精神,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原地,
要去吗?
或者说,
你真的想直面这座孤岛吗?
……可就算不去,某白色海藻也到了吧,
啊啊……要不就干脆死在这里吧?
……也是,有什么活头呢?
太宰治暗淡着目光,只静静地凝望着那海。
*
当然,时局不会因为这条再次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青花鱼就发生改变,
一切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荒诞,又无聊,
世事的一切或许都是如此。
但爱丽丝酱就是天使,
她从不是谁的替代品,
她的存在就足矣温暖一切。
无名的大小姐啊…无论如何,感谢你为促进我们“父女”关系所做的一切。
舍弃了或许本就不重要的父亲,
以自己的能力踏上棋局,
赌上自己的一切。
可问题在哪呢……你太相信你自己用眼睛去看到的,用脑子去判断的了,但眼睛是会骗人的,脑子也会。
虽然说自我是个好东西,但你所看到的“未来”,只要还没发生,那么有99%的几率又有什么意义呢?就连发生都还没开始,你又何谈去模仿…
何谈去复生呢……
而于我们而言,1%的概率就够了。
真是不公平呢……但是我不讨厌。
森鸥外并没有到场,他卡了个空间信息差――不知是出于太过于“偏执”的原因,这位急于去复刻“未来”的大小姐,并没有注意到她友军方面存在的大问题,
太宰治确实有反水的可能,毕竟谁知道这小兔崽子哪天就抽抽了?但是,爱丽丝酱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
她可是属于我的……是一部分呢……
*
“人家最讨厌林太郎了!整天都想用小针管扎他了哦!姐姐也讨厌林太郎吗?那太好了哦…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只有我才能欺负林太郎——”
一脸正直的爱丽丝周围浮现了异能力的光泽,被黑衣人围着的她与另一方的大小姐势力对立,
“小孩子就不能学点好吗……整天骗人歪歪的,会被海水淹死的,”大小姐没料到爱丽丝会这么快就反水,她的笑僵挂在嘴角,
“真可惜,我更想淹死你口中的那位林太郎……想必爱丽丝酱也会如同欺骗我时那般赞同的吧?”大小姐的话被打断,猛突过来的爱丽丝酱正中大小姐最近处的侍女,
“打架说话是不好的嘛,大姐姐还是闭嘴比较漂亮啦!”
纵使双方都面露微笑地保持着互斗的僵持,但隐隐约约却也让大小姐占了优势。
爱丽丝酱刚要张口说什么,
却被一剑挑飞了通讯器,
刹那间,最后的力量直冲向大小姐的脖颈,势不可挡,却又在碰的一刹那破碎,只削断了原本精致的发绳。
破碎的蕾丝带与断发飞扬,映入那破碎的蓝色眼眸,
“滋滋滋……爱丽丝小姐!沪生小姐跑掉了!!!”
“阿黛勒是叛徒!!别……滋滋滋”很快又断了联系,
爱丽丝酱已经淡如虚像,
这次,又要沉睡多久呢?
好像有点不划算嘛…
但……如果是为了林太郎的话,这又算什么呢……
要吃冰激淋蛋糕哦,下次醒来时……
“咔——”
猛地一颗子弹穿透爱丽丝酱的虚影,彻底粉碎了爱丽丝此刻的意识,并在一片破碎的蓝光中只冲大小姐的胸膛——躲不开?!
最快的速度也只够避开重要的部位。
明明已经就差一步了……为什么?
捂着发着钝疼的伤口,腰杆依旧笔直的大小姐不住地冒冷汗——躲不开的子弹,躲不开的人……未来可从未说过这个。
“世事无常嘛,习惯就好哦!”长卷毛的大美人阿黛勒格外帅气地吹了吹手中的黑色长物,“superise~”
在大美人吹明媚一笑的同时,大小姐终于将“未来”和眼前的女人联系到了一起。
沪生乐子(死于战争)
妹妹:沪生赖子(自杀)
异能为复生的家族会自杀?
少女时期的大小姐早就习惯于在黑暗中行走,傻白甜的妹妹没办法交流,其他人也都不可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判断的。
在十五岁那年,她通过远在凛冬之国的“朋友”打探到了一份“预言”,
预言的那份“未来”,让那时的大小姐兴奋不已――用自己的生命与爱,复生所爱的人,然后那个被复生的人自然而然地继承了这份爱的意志……这样,我不就有意义了吗?
妹妹为了姐姐而死去,被战争挫伤的姐姐因为妹妹真正地死而复生——
我有意义啊……我一向讨厌的,憎恶的,恨不得亲手毁灭的,父亲……
是走马灯还是什么?早已被遗忘的感情突然汹涌上来,那份“未来”也逐渐清晰起来,
爱人者为爱死去,
无爱者因爱而复生。
那阿黛勒……呵……她早应该死去了,疯疯癫癫地被关进疯人院里,这个将近疯了的又重伤的女人又是哪来的意义活下去?
输了又怎么样呢?更何况我还没有输。
如今港口mafia的这在这块海域资源几乎全在我手上,而我死的那一刹那就会有反叛者将这些搜刮殆尽——谁也不会好过呢…
在这个本该“疯掉”的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输定了——来这儿的人,无非是为了一个姓沪生的女人,或者更应该说是她背后的象征,
于mafia而言,她是稳定局面的工具,或者说是遮羞布;
而于我而言,她却是找回我的“意义”的唯一方法——流干她的血液,用妹妹的爱,死而复生…
至于太宰治,或许只是想来看看曾经居住过的家里的一位姐姐的死去吧,毕竟是和我一般冷血的人呢,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呢…
两人再次交锋。
“你还是成了这个男人的傀儡?”不断出现的伤口带来疼痛,仿佛是死神所降下的倒计时一般,既然如此…还不如最后地笑上一笑,
就像一意孤行盛放在烈阳下的玫瑰,丰美的枝叶再也撑不起那干瘪了的心,只空洞地露出那凋零的花蕊,
“他吗?如果按你们所说的未来的话,那我可能早因为他而疯了吧”阿黛勒回头,脚下的黑影馋上她的小腿,
“为爱而疯,听着倒是挺浪漫的,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但是如果不是为自己的意义,那爱又为什么要存在呢?”
“这是不自由的——缺乏爱的家庭,某种程度来说,我是否应该理解同情你呢?”阿黛勒抬了抬手指,触摸那逐渐成型的黑影,“但与其同情你,还是同情我那即将死去的朋友为好吧?”
“对吗?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奇迹?”
那模糊了脸的黑影跪下,行了一个吻手礼。
一路的漂泊,一路的疯狂……
我追他,只是因为爱,但这一切也得在我爱我自己的前提下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