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很快成为了天下之主。自那之后,每一任天子都会选择一位自己的儿子出家,以希求天下太平。”
韶玉想起了连霁。
所以,这一代被选中出家的人就是他吗?
想着小时候的连霁穿着内侍的衣服,躲着人缩在宣德楼一角,悄悄窥视着楼下热闹场景的模样,韶玉心中就有说不出的难过。
她说:“可那些被选中的人不是很可怜吗?一出生就肩负了不该有的责任,注定要走一条冷冷清清的路。天下不太平的话,是不是还要怪他们佛前磕的头不多?烧的香太少?这太没道理了。”
“这就是生在天家的代价吧。”
嘉茵想了想,认为韶玉说的话也没错,只是天下间没道理的事情本就太多,若要事事计较,恐怕没多久就要忧郁而亡。她说:“享受天下富贵,必然要承受起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打仗输多了,圣上也要被御史们追着骂呢。”
韶玉仍旧为连霁不平。
挣扎片刻,她鼓起勇气,轻声问:“你说的这位皇子现在在皇宫里吗?”
“你说三皇子?”
嘉茵自然不会联想到韶玉和连霁之前的关系。她摇头,想起什么,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不……他眼下不在豫梁。不过,应该很快回来了吧?”
很快回来了。那么,她和连霁,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韶玉心情复杂。她既想再与连霁相见,却又觉得自己不该与连霁再有牵扯。细细想来,自与她认识以来,连霁便再没遇上过好事。
于他而言,她是个不祥之人。
因缘因缘,佛家讲求因缘,她与他之间的,是不是孽缘?
将没吃完的肉饼重新用油纸包裹好。韶玉将画笔颜料重新放回画袋中,然后将木地板上铺开的画卷重新收拢。
嘉茵正与她聊得正欢,见她开始收拾东西,跟着起身,问:“你不画了吗?我看你才画了几笔。”
韶玉背上画袋,抱着画卷,心情低落:“不画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嘉茵暗自纳闷:难不成是她话太多,影响韶玉临摹了?她怪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下定决心下次再陪韶玉来此处时,绝对不要再像今天一样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