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倒还有分寸,不至于伤了他,当真只是警告。思及此,楔子无奈耸肩,还是这么敏锐。他当即收了神思,不再细探。总归此行是要留在观星台的,倒不急于一时。故而他轻笑:“楔子曾于观星台修习,掌台总不能因为楔子回了故乡便不认楔子了。”
“你这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灵绮素意味不明,凋华颜却一声冷哼:“好厚的脸皮!你回慈光之塔便只学了这吗?”
“掌使此言差矣。”被人指着骂脸皮厚,楔子倒也好性,竟就这么认了下来,反倒言之凿凿,“楔子向来如此,只是掌使往日专注实验,从不仔细了解楔子啊。”
还学会泼脏水了?
灵绮素眉目一挑:“你何须如此计较?总归这么多年了,你倒真真是一点儿没变。”
“这难道不好吗?楔子若变了,只怕掌台便认不得楔子了。”楔子有样学样地回击,灵绮素不由得一哽。好在楔子也没有言语争胜的意思,只是望了几眼,问道:“怎的不见医使?”
“云霓有事外出。怎么?云霓未来迎接,你便不高兴了不成?”灵绮素道。
“楔子不是小孩子了。”扇掩面容,楔子目光沉沉。以往无论如何,霈云霓都不会轻易出观星台的,或者说,谁都有可能外出,独霈云霓不可能。那如今,又会是怎么一回事呢?
“罢了罢了,无论你回来是何目的,只要你愿意,观星台随时对你敞开大门。”灵绮素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显然一副无力支撑的模样。
楔子闻此言,又见灵绮素这般情状,自然不会久留,左右已得了灵绮素这句话,在观星台便有了保障,他也不愿多加打扰,也便就此告辞。
望着楔子的背影,凋华颜低声道:“他此次只怕目的不纯。”
“你能拦得住他吗?”灵绮素反问。
凋华颜一哽,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人早已非昨日了,唯有一句,后生可畏。
“他重情义,有往日恩义在,总归不会闹出大乱子。”
“还是要时时看着才行。”
未得回复,凋华颜扭头望去,不知何时,灵绮素悄然入眠。她掌心微动,一层薄被便盖到了灵绮素身上,眼见着灵绮素渐渐睡熟,方才起身,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