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边承堇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冕也喜欢我这样。”云殊意笑着，眼神温柔缱绻，但却不是对着边承堇。
他在怀念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他爱的还是那个人。
边承堇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随后又弯起嘴角，来到云殊意身边，为他扣好扣子。
温声道：“衣服要扣好，晚上冷，小心着凉。”
“我去盛饭，准备吃饭吧。”
相较于礼仪严格的西餐，云殊意和边承堇两人都更加喜欢温馨的中餐。
云殊意把花瓶挪到餐桌边缘，再把菜放在中央。
看着桌上几道全是自己爱吃的菜，云殊意在心里对1109说：【就算他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记忆，有一些刻在灵魂里的东西，他从没有忘记过。】
1109为自家宿主和主神可歌可泣的爱情鼓掌：【绝配！宿主和主神大人是金婚！仙品！如果他们不是真的，那我一定是假的！】
云殊意好笑地戳了一下1109的头，【一天天都在看些什么。】
1109傲娇扭头，继续翻看自己的小说去了。
云殊意意识回归现实，接过边承堇递来的碗。
男人拉开座椅在他对面坐下：“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希望不会很难吃。”
云殊意夹了一筷子青菜，“你不是失忆了，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没做过饭？”
边承堇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在给你打电话之前，你吃的这道菜我已经提前尝过四遍了。”
“要不就是炒糊了，要不就是咸了淡了，如果我以前真会做饭，可能做的也是黑暗料理吧。”
云殊意也跟着笑了：“那你岂不是都要饱了？”
边承堇用公筷给云殊意夹了一块肉，“不会，为了今晚，我一天没吃饭，就等这顿饭了。”
“我一定好好品尝边大厨的手艺。”
静静吃了半小时，吃得差不多了后，边承堇问：“想喝点酒吗？”
云殊意没有拒绝：“喝，但我酒量不好，喝不了多少。”
“没关系，我也是一杯倒。”边承堇起身，“大不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家。”
他离席，进入厨房另一头的房间，在酒柜里挑拣半天，拿出一支红酒。
经过厨房，看到柜台上的一个盒子。
他踟躇几秒，也将盒子拿在了手里。
或许能用上呢。
云殊意放下筷子，专注看边承堇为他倒酒，深红透亮的果酒倒入高脚杯内，细腻柔和的酒香扑鼻。
醒酒还要一段时间，云殊意把酒放在餐桌上，目光落在边承堇拿来的另一个盒子上面。
“这是？”
边承堇打开盖子，“是蜡烛。”
一支玫瑰花模样的蜡烛静静躺在红丝绒布料上。
在看到云殊意头像那天，他就让人根据那朵黑巴克玫瑰一比一复刻了这支蜡烛。
云殊意接过玫瑰，从盒子里拿出火柴点燃蜡烛。
细小的烛火摇曳，云殊意捧着蜡烛：“关灯吧。”
边承堇依言熄灭家里所有灯，只留云殊意手中那一丝光亮。
云殊意将蜡烛放在花瓶附近，端起酒杯小抿一口，醇香在口腔蔓延，“我们现在好像在吃烛光晚餐。”
边承堇也端起酒杯，放在唇边，闻言有些紧张地问：“你……喜欢吗？”
“喜欢。”云殊意仰头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两人牛嚼牡丹似的倒完了一瓶红酒。
透过浓厚的夜色，两双侵染醉意的眼相望。
边承堇觉得自己醉了，但又清醒得很，“你……”
云殊意拉长嗓音，声音混沌柔软：“嗯？”
“你能忘掉他吗？”
忘掉他，重新开始一段恋情。
忘掉他，和我在一起。
“忘不了。”云殊意试图睁开眼睛，但他实在是太困了。
他只能趴在餐桌上，脸颊埋在臂弯，眯着眼回答边承堇。
“他是我的爱人。”云殊意慢吞吞地继续说道。
那我呢……
边承堇想问，却发现他和云殊意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云殊意没有给他任何承诺，他以为的暧昧，或许只是一厢情愿。
边承堇起身来到云殊意身边，为他收拾餐具。
就这样吧。
他们做朋友也可以。
只要永远守在云殊意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就是云殊意身边最亲密的人。
伸手要去拿餐具的时候，云殊意清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眼前人后，猝然起身，“阿冕！”
云殊意扑进男人的怀抱，眼中含泪：“我好想你，你呢，你想我吗？”
边承堇被眼前的惊喜吓到了，两只手横在青年的腰侧，仰着头承受青年用头蹭他的脖颈。
边承堇双手僵硬着，颤抖着，痉挛着，小心翼翼地抱住那截腰肢。
“我……也想你……”
他卑劣地想，就这一次，他不奢求什么。
就逾越这一次。
云殊意脸上再没有疏离的清冷，他的脸上一片绯红，眉眼间都是骄纵和亲昵，水润的唇微微嘟起：“你亲亲我。”
边承堇低头，闻到了青年身上酒气和内敛的暗香。
这一切一切的香味构成了云殊意。
凑近云殊意的唇，距离唇瓣只有一线时，他撞上了青年的鼻梁。
两人的鼻子都高挺，边承堇又不懂亲吻的技巧，直直地撞了上去。
云殊意吃痛睁眼，嘟囔一声：“接吻都不会了，我教你。”
他把人按在自己坐过的座椅上，“闭眼。”
边承堇最后看了眼云殊意，乖顺闭眼。
云殊意的手搭在男人的肩头，食指和大拇指丈量他的肩宽，一点一点挪动。
捧住男人的脸，弯下腰，微微偏头，张嘴吻了上去。
他咬住男人的下嘴唇，轻柔的吮咬，舌尖顺着唇缝探进他的口腔。
边承堇无师自通，明白了如何接吻。
宽厚有力的手掌掐住青年劲瘦的腰，仰头不断品尝他唇瓣的味道，和他的舌头交缠。
云殊意被亲得脱力，面对面坐在边承堇腿上，放松身体依偎在男人怀里。
“唔……”
被男人近乎失控的亲吻掠夺了呼吸，他唯一能发出的只有聊胜于无的微弱呜咽。
身下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云殊意渐渐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男人痴迷的面容。
双手用力推搡男人的胸膛，声音微弱，“不……不要……”
云殊意的拒绝像是一声惊雷，在边承堇耳边炸响。
他停下动作，看到云殊意清明的双眼。
云殊意踉跄着从边承堇腿上下来，手背用力擦拭红肿的唇。
眼角的泪顺着脸颊划过下巴，“你，我……”
云殊意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欲盖弥彰地说：“我们喝醉了。”
他转头要逃，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我没醉。”
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边承堇把人拉回来。
“我很清醒，殊意，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把云殊意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云殊意挣扎着要收回自己的手，“我喜欢的是阿冕，放手！我要回去！”
“他已经死了！”
边承堇紧握青年手腕，不让他有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他已经死了一年了。”
男人语气破碎：“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就在你身后。”
见青年依旧偏头不看自己，边承堇仰着头，近乎祈求地说：“我可以做小三，你继续爱着楼冕，只要你需要我，我会随时出现，只求你开心的时候能看我一眼。”
“给我一个吻，或者对我笑一下就够了。”
云殊意被边承堇的这番话惊到了，转过头讶然地问边承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边承堇的目光未曾从青年身挪开片刻，“我没醉，殊意。”
“你不寂寞吗？一年了，你难道不想吗？”
“楼冕能做的，我都能做，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边承堇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有多惊世骇俗，但他忍不了了。
在吻上云殊意的那刻，他就知道，回不去了。
他不愿再做朋友。
他要让美梦成真。
他要云殊意的爱。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道德，要是楼冕泉下有知，心中有恨，他也欣然接受楼冕的一切怒火。
起码他曾经拥有过。
“殊意……”
边承堇痴迷地看着身前人的脸，“楼冕看到你幸福一定会高兴的，你不要再坚守了。”
云殊意挣扎无果，只能尝试唤醒边承堇的理智：“你冷静点！”
“要是他生气，就让他来找我好了，我变成鬼也会和殊意在一起的。”
“哗——”
冰冷的液体泼在脸上。
边承堇条件反射地闭眼。
——是他没喝完的红酒。
红紫酒液将额前发丝打湿，眉毛上满是水珠，红酒顺着额头滑到眼皮上，睫毛变成一簇一簇的。
边承堇睁眼，红酒再次流动，最后胸前和裤子湿了一小片。
他像一头湿漉漉的狼犬，锐利的眉眼纵使被打湿，也无比凶悍。
见杯中还有一点酒，边承堇盯着云殊意的眼，攥紧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
——高举青年的手，把剩余的酒，尽数倒在自己头顶。
边承堇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殊意开心吗？”他薄唇上扬，没有一点不悦，甚至有些兴奋。
“还想泼吗？我再去拿一瓶。”
云殊意这回真被边承堇吓到了。
以前那么纯情的人，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难道你担心我不能满足你？”边承堇见云殊意迟迟没有做决定，手搭在裤腰带上就要脱裤子，“你放心，肯定不会比楼冕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