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厮混许久，直到顾妈妈的电话打来。
顾戎州才惊醒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
“喂。”他接通电话，声音哑得可怕。
显然顾妈妈也听到了，她斟酌开口：“儿子啊……别累着殊意宝贝儿了……”
顾戎州咳了一声，“我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
“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爸打算走了，你们呢？”
“我们下午再回来。”
顾妈妈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我让张妈把汤炖上，回来两人多喝点。”
“知道了。”
看着把头埋在枕头里耳尖通红的云殊意，顾戎州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
他趴在云殊意背上，和云殊意咬耳朵：“妈以为我们在做/爱。”
顾戎州直白的话语使得云殊意心里犯痒，双手抓进枕头的两角，什么话都没说。
见身下人没有拒绝，顾戎州激动万分，差点失控，但转念一下，这是在酒店，而且云殊意的药效马上发作。
他不想他们的第一次被药物支配。
顾戎州替云殊意纾解一番后，不想累着云殊意，便让他在床上休息，自己去浴室解决。
看着一切痕迹被洗去，顾戎州从没想过，当初那么讨厌男人的自己。
此刻居然不带手套，心甘情愿地服侍着一个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
自己甚至在期待他们结合的那天。
从那里进的话……
会疼吗？
听说要扩张？
顾戎州漫无目的地随意想着。
随后惊奇地发现当初的恶心和厌恶通通消失，只剩下期待和无穷的欲/望。
他还没有系统地了解过那些，看来要找个时间查阅资料了。
走出浴室的时候，云殊意已经睡着了。
给云殊意盖好被子，打算和彭家人告个别，就带云殊意离开。
刚下电梯，有人从隔壁房间出来。
阴暗嫉妒的眼神落在紧闭的电梯门上。
人给你玩了半个月，现在轮到我了。
男人拿出酒店的备用房卡，放轻脚步走进房间。
里面的味道还没有散，林梓涵站在床头，看着云殊意有些泛红的脸。
他冷笑一声，掀开被子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带走了。
等到顾戎州回来，只留下大敞四开的门，和一张空荡荡的床。
他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拨通一道电话：“定位云殊意的手机。”
很快，对面将地址发送到顾戎州的手机里。
在清月酒吧附近。
没有被带进去，看来是被扔了。
顾戎州拨通另一道电话，有条不紊地命令下去。
与此同时，清月酒吧暗流涌动。
何义再次光临酒吧。
照常点了那道芙蓉炸豆腐后，他让那个女人待在床上，自己坐在靠门的墙角。
酒吧里的信号不好，尤其是这片区域，消息要转很久。
他看着迟迟没有消息的手机，神色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你是在等这个酒吧的老板吧？”床上的女人突然开口，居然一下就猜中了何义的任务。
何义表情警惕，“别多嘴。”
任务又泄露了？
女人被何义的眼神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又继续说：“是于经理说的。”
见何义没有制止，女人断断续续地解释：“前几天，于经理来找我……”
“他在床上喜欢说话，我只听到他说了一点。”
“他说老板有一个很喜欢的人，长得很美，如果不是老板铁了心要那个人，他还能尝尝那个人的味道。”
“他还说，今天是那个人药效发作的日子，老板会在他药效发作时，把人带到酒吧。”
女人垂眼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臂。
青紫的痕迹遍布，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每一个来我房间的人只把我当做泄/欲施暴的工具，只有你，看向我的眼神正直。”她祈盼地目光落在何义身上，“你是警察吗？”
何义有一瞬感觉自己被她的目光灼伤，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何义垂下眼，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于是女人确信何义就是警察，她披着被子来到何义身边，同何义一样坐在墙角。
抱头痛哭。
“我等你们很久了。”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还有很多人，他们都在等着有一天能被救出去。”
女人的视线有如实质，竟教历经过枪林弹雨的何义感到如芒刺背。
他想伸手拍拍女人的肩，但她没有穿衣服，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又收了回去。
何义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
“嗯，嗯！”女人笑了，虽然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狼狈不已，但这是何义和这个女人见面这么多次，第一次见到女人最真心，也是最美的表情。
很快，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
【行动开始。】
何义蹭然起身，叮嘱女人待在房间，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
另一边，林梓涵的卧室。
他把云殊意放在床上，痴迷地抚摸着云殊意的脸庞：“我策划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你了。”
他坐在床头，“睁眼吧，我知道你醒了。”
云殊意眼睫颤了颤，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看着床边的人，他的眼中盛满了恐惧。
“林梓涵？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林梓涵笑着纠正云殊意的错误：“不不不，不是绑架，是收留你。”
“因为你在外的身份，很快就要死了。”
云殊意瞳孔微震，慌忙去找身上的手机想联系人求救，但很可惜，手机已经被丢了。
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头，表情绝望地接受现实，他喃喃开口：“所以呢，所以你想做什么？”
林梓涵笑得开怀：“当然是和你做一对神仙眷侣啊，等你成了我的人，酒吧可以给你管，酒吧里的人交给你调教，其他产业也可以交给你，致幻剂和别的药剂的配方，全都能给你。除了不能露面这一个限制，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是不是比被顾戎州包养自由得多？”
他贴近云殊意，声音饱含诱惑：“和我在一起吧，你会拥有荣华富贵。”
云殊意眼中划过一抹心动，然后眉头一皱，推开林梓涵，“不可能。”
“这是犯法的，要是我被抓住，我会做一辈子牢！”
“不会的宝贝。”林梓涵哼笑，把眼镜摘下来，露出凌厉的眉眼，“警察那边也有我们的人，不管是什么证据，我们都能赶在发现之前销毁。”
云殊意微微张嘴，显然惊讶极了。
林梓涵也极其满意眼前人的惊讶。
他愉悦地扯下领带，“而且孙家也不是好惹的，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冒犯到你。”
不是喜欢钱喜欢权吗？
我都有，也不必顾戎州差。
林梓涵把膝盖压在床沿，不断逼近云殊意，想亲云殊意。
但又被云殊意躲了过去。
林梓涵眼中划过不耐烦，刚想用强的，就听到云殊意开口：“只要你告诉我警察那边的人是谁，我就答应你。”
林梓涵没有犹豫：“是尹崇山。”
云殊意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尹崇山，那不是警察局副局长吗？
居然和这种下流产业勾搭在一起。
不只是云殊意，还有正在看现场直播的所有警局人员，全部听到了，除了极少数已经隐隐有猜测的人，其他人议论纷纷，显然对此无比惊讶。
林梓涵再次欺身而上，直直朝着云殊意而去。
已经套到重要信息的云殊意勾了勾嘴角，左手握拳，揍在林梓涵脸上。
把人揍倒在地后，他原本虚弱的表情一变，潮红迅速淡去，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云殊意撑起身，取下别在西服上的胸针。
他微微一笑，把胸针对准林梓涵：“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林梓涵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他装了这么多年，从未被不相干的人发现真面目，是他小看云殊意了。
随后他又双手一摊，笑了，“我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什么迷药，什么警察，都是骗你的。”
深黑的眼瞳死死盯着云殊意，削薄的唇勾起森然的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和你开的玩笑，殊意不会介意吧。”
云殊意油盐不进：“这些话你和警察说去吧，看他们信不信你。”
林梓涵起身靠在墙边，手按下一个暗格。
随后他嚣张地笑了：“就算你在直播又怎样，你不会有证据的。”
“你想联系孙家替你转移是吗？”云殊意却并没有露出林梓涵预料中的慌张。
他反而十分镇定。
“你以为我们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来这？”
云殊意嗤笑一声，嘲讽林梓涵：“林梓涵，你太天真了。”
“孙家现在，应该已经被包围了吧。”云殊意悠悠道。
“速度再快一点的话，你的同伙现在已经在监狱等你了。”
听到云殊意这么说，会议室里，坐在首位的白发老人问左手边的男人：“我们的人不是才走？孙家被谁包围了？”
很快，男人回答：“局长，是顾家。”
“顾戎州派人包围了孙家的不少产业，能帮助林梓涵转移人员的人，大部分都被控制住了。”
林梓涵的表情在云殊意说完之后，立刻变了。
他沉下脸，头顶的灯光打下阴鸷的阴影，遮住了他眼中浓厚的杀意。
“是我小看你们了。”
他抬头，对着云殊意手中的胸针笑了笑。
“我认输，你们来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