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意和毋归几人站在拍外会大门附近的角落,等待许信出来。
听到爆炸声响起,陈然突然想起什么,“刚刚许信是不是说去后台……?”
“嗯?”高利容疑惑抬眸,“许信是谁?”
陈然解释:“天佑公司的药剂师,他和嫂子是同事。”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安炸弹又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制造慌乱而已,放心,许信死不了。”单秋对自己安放炸弹的技术很有信心,“而且我们飞船的引擎本来就没多少能量,就算全炸在许信身上他也只会受点轻伤。”
说曹操曹操到,许信出来了。
慌乱的人群从门口倾泻而出,许信顺着人潮挤了出来。
没有过多的交谈,他们默契地一同离开了地下黑市。
因为云殊意几人都是黑户,无法坐悬浮车,众人只好步行回到王晨希姑母的地盘。
穿过院子,进入房屋后,他们一直紧绷的情绪才终于得到了放松。
“呼——”高利容躺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还是回来好啊。”
“你们做什么去了?身上一股味。”王妩从二楼下来,看到许信后,她扬了扬眉毛,调侃道,“哟,一天不见就交到朋友了?别在外面交一些不不三不四的朋友。”
“姑妈,您小声点。”王晨希慌忙跑到王妩身前,低声道,“这是天佑公司的药剂师,很有用的。”
“药剂师?”王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声音含糊,“药剂师有什么用?能给你们翻案不成?”
“姑妈。”王晨希无奈打断王妩的话,“单秋就是律师,不用别人翻案了。”
“那你们还不去翻案?”王妩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王晨希的额头,指甲给王晨希脑袋戳出好几个月牙,“真以为当个罪犯很光荣?”
“哎呀姑妈,我们有自己的打算,肯定能翻案的,您就别操心了。”王晨希推着姑妈的背,又把人推到了楼上。
“还不待见姑妈了。”
站到楼上后,王妩把叼在嘴里的烟点燃,“说吧,今天去干什么了?”
女人穿着一席长裙靠在墙边,吞云吐雾间,她道:“那个傻大个身上还有血,受伤了?”
“没,我们去黑市办了点事……”王晨希心虚挠头。
“杀人了?”
“不是……”
“打架了?”
“不是……”王晨希吞吞吐吐道,“我们带了点东西回来。”
“啧,一点也没有点土匪气概,不想说就不说。”王妩不耐烦地去自己卧室把治疗仪拿出来丢到王晨希怀里,踩着高跟鞋下楼,“我去看看你们飞船修好没,饿了就让机器人给你们做饭,我不伺候了。”
“姑妈慢走。”王晨希站在原地和王妩挥了挥手。
王妩下楼后,云殊意几人起身把王妩送到门口,王妩坐上车:“别送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银色悬浮车钻进月色中,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云殊意几人折身回王家别墅,高利容这才把藏在衣服里的老虎抱出来,一旁的许信注意到高利容怀里的老虎,一脸困惑:“他不是别人买了吗?怎么到你手里了?”
“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反正他们也没付钱。”高利容说的轻描淡写,“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天我就来做一回这个佛。”
他把老虎捧到云殊意面前:“嫂子,麻烦你救救他,报酬先欠着,等我有钱了我就还你。”
“嫂子?”许信僵在原地,看着形影不离的云殊意和毋归两人,他一直不愿意相信的结果浮现在脑海,他问云殊意,“殊意,你们在一起了?”
云殊意摘下面具,解除幻术,露出那张许信日思夜想的脸。
他抱着老虎,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听到许信问,他“嗯”了一声。
毋归搂住云殊意的肩,“我是殊意爱人,也是他以后的结婚对象。”
许信呆愣许久,表情变了又变,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突然爆发,他质问云殊意,“殊意你不是答应和我结婚吗?”
他指着毋归:“他有哪里好的?他是一个罪犯,怎么给的了你未来?”
单秋见事情发展不对,连忙招呼还在看热闹的几人上楼。
没多久,客厅就只剩下云殊意三人。
“你说过以后会和我结婚的。”许信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看着云殊意,“你食言了。”
“罪犯这个身份只是一时的,等我翻案,我会给殊意最好的生活。”毋归挡在云殊意面前,“殊意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你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许信毫不退步,“当年是他亲口答应我的。”
云殊意蹲在茶几边,用王晨希给他的治疗仪为老虎治好伤口,闻言终于开口了:“许信,也许你忘了,我说和你结婚这句话还有一个前提。”
“我说的是,我会选择在五十岁前结婚,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爱上别人,我会选择你。”
看着治疗仪淡淡的微光,云殊意继续道:“但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当初的约定自然不作数,所以更不存在食言的情况。”
“而且你为什么觉得如果我结婚,就一定是和你?”云殊意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有无数人追求我,我有无数的选择,你只是选择之一,说得难听点,你只是我的鱼塘里的一条鱼。”
“不要把我当做你的所有物。”云殊意语气冷了下来,他抱着老虎起身,朝楼上走去,“我的选择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毋归跟在云殊意身后上楼,转身时挑衅地看了眼许信。
云殊意把老虎放在高利容怀里,“他没事,只是有点营养不良,好好养着就行。”
“好、好的。”高利容被云殊意的表情吓得话都说不流畅了,接过老虎后躲到了单秋身后。
许信很快就追了上来,他拦在云殊意身前,顺了顺呼吸,慌忙道歉:“抱歉殊意,我刚刚情绪失控了,是我说错话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摘下自己的项链递到云殊意面前:“这是我今天拍卖买的所有东西,你收下。”
说罢不等云殊意做出反应,他抓住云殊意的手腕,把项链塞进青年的手心,“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许信看了毋归一眼,“但我相信,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天色不早了,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林泽沂会怀疑,明天我会找机会来找你们。”
许信离开了。
高利容趴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往下看,见许信离开后,他敬佩道:“不愧是嫂子啊。”
云殊意拿着金属制成的空间项链在手心抛了抛,哪还见刚才的生气。
“王晨希,能不能拜托你姑妈帮忙找一个保密的实验室?”云殊意将项链塞进毋归的口袋,“我们要抓紧时间,拍卖会发生的事迟早会查到我们身上。”
“我们需要以解药作筹码去寻找合作伙伴。”
“好,等姑妈回来我就问她。”王晨希点点头。
云殊意说话的时候,毋归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云殊意。
等到他们讨论完接下来的计划,回到房间后,毋归才抱着云殊意,亲了亲他的脸,夸赞道:“宝贝真耀眼。”
“你说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我,我觉得是我追随你更多。”
“你说的话,做的事,都让我移不开目光。”毋归闭上眼,贴着青年的脸颊,“就连你生气,我都喜欢极了。”
提到这个,云殊意觉得自己需要和毋归解释一下,“遇到你之前,我没喜欢过人。”
“当年我独自去太空,是许信把我救了回来,也是他让我去看心理医生。”
“他很热心也很负责,但是我并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朋友。”
“他总是问我有没有结婚的打算。其实我是不想结婚的,但是父母以前一直在盼着我找个对象,组建家庭……直到他们离开,我也没有给他们带一个对象回家。”
“如果五十岁还没遇到心动的人,我或许会选择告诉许信我的打算,如果他愿意和一个不爱他的人结婚,那我就和他去领证。”
“……有的时候,确实太孤独了。”云殊意靠在毋归怀里,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了毋归。
男人的怀抱总是宽阔的,毋归的身上常常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味,别人会对此望而却步,但云殊意却能透过风雪的表面,嗅闻到男人身上更深的,更醇香的温柔。
“以后不会了。”毋归打横抱把人抱进浴室,“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云殊意坐在浴缸边,看着毋归给他放水。
浴缸被热水一点点填满,水面泛起阵阵涟漪,热气扑面而来。
毋归试了试水温准备走,云殊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挂着水珠的睫毛扇了扇,他小声开口:“可以陪我吗?”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干涩:“好。”
云殊意晃了晃毋归的手臂,“我想看你的兽形。”
“好。”毋归当即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白光一闪,原地就出现了一头黑狼。
毋归有意控制了自己的体型,站起来只到云殊意的小腿肚,看起来就像一只大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