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意来到衣柜前化为人形，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目送云殊意走进浴室后，毋言珍视地摩挲两下手中的羽毛后，将羽毛放进了床头柜里，他拿着床上云殊意脱下来的浴袍起床，边走边把浴袍披在身上。
毋言拉开卧室门，看到站在王晨希身后的陌生男人，莫名的，他对这个男人升不起一丝好感。
看着毋言脖子上明晃晃的牙印，许信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咬牙道：“昨天回来的时候都那么晚了，你还不让他休息，你根本就不为他着想。”
“罪犯就是罪犯，毫无同理心。”许信怎么看毋言都不顺眼，也不管什么面子功夫，什么话都往外说，看了眼毋言身后，发现云殊意没有跟出来，“殊意呢？他不来见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毋言靠在门框上，语气淡然：“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你要是真的体谅他，就不该来这么早。”
“你！”许信语塞，指着毋言鼻子“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是有苦衷的。”
“哦。”毋言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卧室，顺手关上房门，“等着。”
他走进浴室，抱住正在洗脸的云殊意的腰，“殊意，许信是谁？”
“他是天佑药剂公司的高级药剂师。”
“他喜欢你？”对于和云殊意有关的事，毋言都极其敏感，听许信说几句话，他就明白了许信对云殊意抱有怎么样的感情。
毋言拿着毛巾给云殊意擦脸，看着云殊意被擦得微红的鼻尖，“好多人喜欢你。”
云殊意闭着眼看不到此刻毋言的表情，但却听得出来。他的手精准落在毋言的脸上，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好大的醋味。”
等男人擦完，云殊意才睁眼。
他双手搭在毋言肩上，倾身靠近男人在他嘴角亲了一口，语气带着笑，“但我只喜欢你。”
“不够。”毋言搂着云殊意的腰，调整姿势靠在洗手台上，“现在不好哄了。”
“那要怎么哄你才开心？”云殊意顺势问道。
“我要咬你的脖子。”不等云殊意答应，毋言的手掌往上，覆在了青年的后脑勺上，他低下头，叼着云殊意喉结处的皮肤，用牙齿不断研磨。
留下咬痕的同时，毋言第一次在云殊意身上长久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不同于亲吻或者身体相碰留下的气息，漱口或者洗个澡就能够清除，兽人的牙齿和alpha的尖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论是何种性别的兽人，两颗尖牙里都储存着他们独有的信息素。
兽人的信息素极为稀少，只有最为亲密的伴侣才会共享彼此的气息。
独属于毋言的气味出现在云殊意身上，比以往留下的气息都要浓郁，只要是靠近云殊意的人都能闻到这股气息。
云殊意可以隐藏自己身上的气味，却无法让毋言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消失，他扯着毋言的耳朵制止道：“够了，再咬下去，这个味道就永远不会散了。”
“那更好。”毋言最后亲了一口云殊意脖子上的红痕，直起身，弯了弯眼睛，“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你的伴侣了。”
“那我们还怎么隐瞒身份？”云殊意无奈，“你只是离开二十年，又不是两百年，闻过你气味的人肯定还活着，被他们发现你的气味出现在我身上，我们就暴露了。”
毋言垂眼，念念不舍地摸了摸云殊意的脖子，“就一天，明天再用分解剂擦掉。”
云殊意拿着洗手台上的项链放进毋言的口袋，“这是从许信手里拿到的研制解药的药材，你带好。等王晨希的姑妈找到实验室，我们就去研制解药。”
“我去见见许信，你洗吧。”说完，云殊意转身离开。
卧室门再次打开，一股霸道的气息钻进许信的鼻腔，许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云殊意脖子上红艳的咬痕，“殊意……你让他咬你了……？”
“嗯。”对于不熟或者不喜的人，云殊意向来吝于开口，许信确实对他很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但那是对这个身体的原主来说。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监狱那只狐狸见的面都比和许信见的面多。
说起来……那只狐狸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没有毋言的管理，十重塔肯定会再次恢复日夜不分的狂欢。
“你怎么能让——”许信话还没说完，云殊意一个抬眸，他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想到昨天云殊意发脾气时说的话，许信立马改口：“对不起殊意，是我话太多了。”
“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多为你着想，你们都是从十重塔出来的，他肯定有仇人，如果被仇人闻到他的气味，伺机报复你怎么办？你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还这么漂亮，很容易被欺负的。”
“他会保护好我，你不用担心。”云殊意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根本没被许信的恐吓吓到，他转移话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信不甘心地看了眼云殊意，但还是开口说道：“昨晚星光拍卖会出事，后台被炸毁，拍品被损坏，还有的拍品被偷，拍卖会的主办方、赞助方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虽然现在明面上依然很平静，但是棱光星的黑市已经暗流涌动，拍卖会发布了悬赏，势必要追回拍品，并严惩偷盗者。”
“棱光星的首富也公开发话了，要找到你们，并让你们付出代价。”
“天佑得知造神药剂被偷，公司上层勃然大怒，辛总昨晚来电，要我们今天返回兽星，并一五一十地说明原因。”
“殊意，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和我走吧。”许信往前两步站在云殊意身前，眼里满是恳求，“就像我刚刚说的，你还年轻，不要再在这件事上耗了，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
同样住在二楼的高利容和单秋听到动静也出门了，刚出门就听见许信的一腔肺腑之言，高利容阴阳怪气地学许信说话：“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
“我们不是人了？”高利容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打了个哈气，“遇到事就要跑，你个怂货。”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真要严惩，就让他们来找我和单秋，东西是我偷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旁看热闹的单秋：？
“你们不明白。”许信攥紧双手，表情一言难尽，“恐怖的不是他们，是天佑。”
“自从殊意进入十重塔后，天佑像是发了疯一样，不断用造神药剂笼络控制国家高层人员，再将药剂送到各个星系的非法拍卖会，结交地下人物。只要是和天佑作对的人，都死得很惨。”
“一旦天佑发现你们，你们就不可能逃脱。”
“而且实验室也在不断地研制新的造神药剂，现在最新型的造神药剂堪称无解，只要是服用过造神药剂的兽人，一旦闻到控制药剂的气味，就会迅速发疯，只听从那个人的命令……”
话音刚落，许信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许信身体哆嗦两下，拍了拍自己的脸，接通通讯：“干什么？”
“你去哪里了？”林泽沂的声音有些阴沉，许信还没从自己刚刚说的话中缓过来，被林泽沂的语气吓得后背生汗。
“我在外面逛，怎么了？”
通讯那头的男人急促喘了两声，呵呵笑道，声音又恢复了正常：“没什么，就是好奇一大早上你房间怎么没人。”
听出对面在做什么，许信表情冷了下来：“谁像你一样整天只知道艹/人，我出来自然有我的事。”
女人的娇/喘声越来越大，许信忙不迭挂了通讯，看着自己的通讯器，他的脸色不太好，“糟了。”
高利容好奇问，“什么糟了？”
“林泽沂和女人上/床的时候是不会联系人的，除非有什么要事……”许信大脑飞速运作，一个答案浮现，他沉声道，“他可能是怀疑我了。”
“精/虫上身的人还能思考？”高利容啧啧称奇，“是个人才。”
“一定是因为昨晚拍卖会我来找你们，而且我最近总是独自行动，被他怀疑了。”许信和林泽沂共事十几年，对林泽沂的尿性了如指掌，“林泽沂喜欢和上级打小报告，如果我被怀疑……”
许信剩下的话都来不及分析，他急切地对云殊意说：“殊意，你们快跑吧，别在这里逗留了，很危险！”
云殊意沉思几秒后，对许信摇了摇头：“天佑耳目众多，不管我们去哪都会被发现，而且此时棱光星正是戒严的时候，离开一定会被盘查。”
“我们就留在这里。”云殊意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毋言，语气坚定，“不论前方的路有多危险，我都不会退缩。”
“许信，谢谢你的帮助，你走吧，不要再和我们联系了。”
许信红着眼，许久没说话，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没有人催他。
“……好。”
许信还是同意了，“你们打我一顿，拍品失踪需要有个理由，就假设是我出门被抢劫了。”
等到许信带着一身伤离开，在外寻找实验室的王妩带来了好消息。
“实验室找到了，我把定位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