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闫西洲勾唇一笑,“我在门外看着,还以为你们要动手呢。”
“没有没有。”轮椅上的女人摆摆手,“剧情向密室确实不必打打杀杀,但为了线索争夺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线索?”闫西洲一挑眉,“请讲。”
轮椅上的女人微微一笑,看向站在屋中沉默的男人,“这就要问他了。”
闫西洲闻言看向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男人,他面容冷峻,只是垂眸看着地面,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闫西洲毕竟是刚来到冥界密室逃脱店没几天的玩家,至今还在[新人榜]上呢,对冥界密室逃脱店里各大战队和人不熟,他认不出来眼前的人,但是弹幕却认出来了。
【卧槽,这人,好眼熟】
【我靠,这特么不会是……】
【传说[落日]队里来了个实力特别强的新人玩家……这次跟着队长进了密室…………】
【不对吧,[落日]队长都特么在另一个密室里呢,他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楼上,这正是问题所在】
【认错人了吧你们……就只是个外貌,你们就认定他是[落日]队的?醒醒吧你们,别太夸张】
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男人身上,男人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其实也不是什么,就是一个日记的第一页而已……”
“那可不一定。”闫西洲笑了笑,率先走上前拿过那张纸,池南风紧随其后,随后那两人也围过来。
男人无奈地笑着,默默挤过来跟着一起看。闫西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无奈地解释:“我也才刚找到这张纸,还没来得及看呢。”
那张纸如男人所说,就是个日记,内容还很少,只有短短一段话。
[1月1日,病毒爆发的第一天。
医院里彼岸之人无数,幸存者却仅剩八人。
我们找到了唯一一个没有被彼岸之人占领的屋子,我们将这个屋子称之为安全屋。
在被彼岸之人占领的医院中,唯一一间人间之地。]
“看吧,我就说很短吧。”男人无奈地说道。
“虽说是很短,但线索也不是没有。”轮椅上的女人看着纸说道。
池南风突然开口,轻声说道:“比如那个不知在何地的‘安全屋’。”
闫西洲“嗯”了声,长叹一口气,“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轮椅上的女人笑着打趣:“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的预感要成真。”
下一秒,机械声响起。
【现在是冥界时间,九点整】
【彼岸之人还有三小时开始行动】
【请玩家们做好准备】
“彼岸之人……”虽说是在日记中频繁提到的一个名字,但他们对彼岸之人的线索却实在是少的可怜,闫西洲问道:“有谁知道关于‘彼岸之人’的线索吗?”
这次倒是轮椅上的女人先说了话,“我倒是有点相关的线索,不多,但或许有点用。”
说着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闫西洲接过一看是一张病例单。
“是我在我的初始密室病房里找到的,其他多余的就不用看了,看这段就好。”说着她在病例单上一指,闫西洲等人顺着看过去。
[经鉴定,患者所患病毒确实为DP病毒,初步判断患者将在二十五天潜伏期后被感染为“彼岸之人”。]
“这似乎是一个病毒,被感染的人会变为‘彼岸之人’,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变为‘彼岸之人’会发生什么……”轮椅上的女人沉声道,“但总归不是件好事。”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安全屋。”男人说道,“安全屋应该会在大厅里,如各位所见,我的初始密室里并没有通向大厅的生门。”
除各个玩家的初始密室外,还有一片公共区域,一般密室的npc都会聚集在这里,被玩家们称之为大厅,有时一些密室里的活动也会在大厅里举行。
话音刚落,轮椅上的女人也说道:“我的初始密室里也没有。”
两人的目光落在闫西洲身上,闫西洲想了想,停尸间里确实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因为没有锁,便被他误当成死门。
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通向大厅的生门。
“我的初始密室里有。”闫西洲摊手,突然笑了笑,“就是得看你们能不能打开了。”
此时男人和轮椅上的女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疑惑地走向闫西洲的密室。
闫西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走在后面,池南风在他身旁疑惑地问道:“你刚刚的那一笑是什么意思?”
“嘘……”闫西洲转过头,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嘴角微微上扬,“一会儿就等着看好戏吧。”
池南风眨了眨眼,还没等他继续问,他的疑惑便被解答了,男人的声音从停尸间里传来,“你这,唉……”
闫西洲领着池南风笑着走进停尸间,就见男人一脸为难地看着那没有锁的大门,“你这门连锁也没,怎么开?”
“这我可不知道,别问我,你们自己想办法。”闫西洲呵呵笑着,退后两步站在门边,把玩着手里的糖悠闲自在的样子。
“你……唉。”男人无话可说,无奈地继续去研究那没有锁的大门。
池南风这下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要看的好戏是指这个。
“欺负老实人是吧?”同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戏的女人推着轮椅过来解围,“我来吧,我或许有些办法。”
男人自觉给让出位置,闫西洲则饶有兴致地看着,期待女人能用什么办法打开这门。
只见女人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随后一个小纸人出现在了女人肩头。
“嗯?”闫西洲一挑眉。
女人一指面前紧闭的大门,肩上的小纸人便立刻飞到门边,顺着门缝轻松地爬到门后。
“嗯???”闫西洲瞪大双眼,把玩糖果的动作一顿。
“哟,门后竟然还放着钥匙,好运气啊。”女人笑了笑,轻轻一抬手。
门后,小纸人努力地拿起地上比自己的身体大无数倍的钥匙,带着钥匙摇摇晃晃飞在空中,竭尽全力将钥匙插进门后的锁孔里,两只手和两只脚都紧紧抱着钥匙,将钥匙往右边一转——
咔哒一声,原先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
女人拍了拍手,小纸人顺着打开的门缝飞进来,在女人面前欢快地飞舞着,如愿以偿获得一次摸摸后,乖乖地飞进女人的衣袖里。
小纸人飞回去后池南风就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闫西洲,此时的闫西洲恍若被雷劈,已经彻底愣住了,怀疑人生,“嗯?????”
池南风看着他呆愣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噗嗤一声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闫西洲你这小子还有今天】
【给各位解释一下,闫西洲爱玩,喜欢看好戏,他就喜欢看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样子,那扇大门他不用钥匙只用武力就能打开,他本以为没有钥匙其他玩家都打不开,但谁知那个女玩家能拿到钥匙,于是他就傻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我认为闫西洲是更喜欢自己掌控局面的那种感觉,没有钥匙唯一能够打开大门的人只有自己,牢牢掌控住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是闫西洲最擅长的】
【楼上别给闫西洲辩解了,他小孩子心性,就是爱玩】
女人和男人先一步离开了停尸间,闫西洲默默跟在后面,一句话不说。
“怎么了,是不开心了吗?”池南风微微歪着头,雪白透着点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
“……没有。”闫西洲被他雪白的长发恍了下眼,默默移开了视线,“就是觉得挺无奈的……”
池南风眨了眨眼,尝试安慰道:“没事,至少说明这个玩家很厉害,我们之后过密室会更轻松点。”
闫西洲知道池南风这是误以为他因为女人打开了大门而不高兴,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对自己挺无奈的……”
“嗯?为什么?”池南风已经猜出来了,却还是引着他让他自己说出来。
如他所愿,闫西洲轻声说道:“嗯……就是因为……没有掌控好局面、没有算到所有可能性、有些轻敌了……所以对自己,挺无奈的……”怎么又做不好这些事。
池南风仿佛听到了他未说出口的话语,弯了弯桃花眼,轻轻一拍闫西洲的头,笑着说道:“没事啦,每个人都会犯错误,知错就改就好,你已经很棒了。”
没等闫西洲回话,池南风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闫西洲手里,笑着说道:“吃颗糖,就不能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看见闫西洲还愣着,但是并没有要将糖还回来的意思,池南风放下心,指了指前面说道:“我们得赶紧走了,前面他们好像又碰到其他玩家了。”
说完池南风就听到男人呼唤他们的声音,连忙走过去。
闫西洲手心里还躺着那颗池南风给他的大白兔奶糖,糖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和气味。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拆开糖纸,吃掉里面的奶糖,慢慢嚼着。
好像比以前吃的糖,都要甜上许多。
一片寂静中,一条弹幕发出了众人共同的疑问。
【……这是在哄小孩吗?】
【……楼上,我看,应该是的】
【楼上,自信点,就是】
【闫西洲你出息了……】
【什么东西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没有相爱只有相杀的密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