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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雪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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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是春天,老天爷用一场细雨来迎接这万物复苏的季节。

梦中年幼的他被勒令在屋中,等雨停才能出去玩。于是他便只能趴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外面与雨玩闹的世界。

他盼望着雨快点停,这样他就能出去玩了。

他趴在窗户上看着,目光被雨帘中的一物吸引过去,微微睁大眼睛。

那是一只蝴蝶,它扇动着单薄的翅膀,在雨帘中摇晃不定,豆大的雨点滴落在它的翅膀上,它一次次差点被雨珠拍落在地面又一次次挣扎地飞起来。

幼时的他盯着那只蝴蝶看了许久,直到乌云散去春雨停下,蝴蝶缓缓飞走,他才离开那扇窗户。

这是雨后初晴的早晨,那人领着他出门踏青,在公园里散步,沐浴温暖的阳光;在树林间呼吸雨后略带些潮湿的空气,空气里是花草树木的味道;在草地上看绽放的鲜花,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世间万物都被春雨洗刷过一遍,透着些朝气蓬勃的生气。

年幼的他高兴地奔跑着,那人便笑着跟在他身后,提着一包糖和一壶水,等他累了渴了时再把水和糖递给他。

“看!蝴蝶!有蝴蝶!”

他指着不远处的草地上,雨后初晴,绿草上沾着露珠,一只蝴蝶扇动着翅膀,阳光落在它五彩斑斓的翅膀上。它在灿烂的阳光中起舞,翅膀上下舞动,带着它的身躯向上飞翔着。

梦中年幼的闫西洲和那人一同看着那飞舞着的蝴蝶。

蝴蝶飞过草地,飞过春天,飞过漫长时空,在十几年后,飞到了雪神山上。

池南风静静地看着那顶着风雪飞舞的蝴蝶,平静地问道:“为何要单独把我留下?”

一梦不喜欢撒谎,非常诚实地说:“有人交代过我,让我不要让你进入梦境。”

“那就把闫西洲也放出来吧,还有他们所有人。”池南风垂眸,看着他躺在雪地上进入梦境的队友们,“我一个人独自留在这里,没意义。”

没等一梦说话,南柯便抢先说道:“这可不行!哥哥天天睡觉,我快无聊死啦!必须要有人来陪我玩!”

池南风几乎要被祂这不讲理的孩子心性给气笑了。

“再说了,又不是我要留下他们所有人的!”南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能不能从梦境里出来,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池南风吐出一口气,手指微微一动,散落在雪地上的珠子都被收了回来。

“你是要跟我们打吗?”一梦皱眉,“你伤的很重,我们是神,你打不赢我们。”

池南风将闫西洲紧握在手里的那几颗珠子拿出来,收好所有珠子轻声道:“打不赢,也要打,除非你们答应之后不会再来添麻烦。”

“那不可能!”南柯本来是不想打架的,但闻言第一个表示不同意,“那我不得无聊死啦!不行!我不同意!还是打吧!!”

一梦无奈扶额,看池南风也坚持要打架,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这样吧,你跟我们打,只要能撑到其中一个人醒来,就算你赢,我们不会再去给你们添麻烦。”

“啊?这么简单的吗?!”南柯表示不公平,“不行!那个小女孩不怕梦境,醒的特别快!”

说的大概就是宋云林了。

一梦平静地看向躺在雪地上的宋云林,宋云林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紧皱着眉头。

“没事。”一梦淡淡说道,“这次她不会那么快的醒过来了。”

南柯顿时雀跃起来,这几人中只有池南风和宋云林醒的很快,如今宋云林深陷梦境,只留池南风一个人清醒。

“还不放弃吗,小玩家?”南柯顽劣地笑着,“就不怕你苦战到最后都没人醒过来吗?”

池南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我相信他们。”

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能醒来。

他们每个人都在与困住自己的梦境战斗,那清醒着的他便更不能停下。

他要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一刻,直到所有珠子破碎、鲜血染红白发。

似是看透了池南风心中所想,一梦垂眸看向池南风,若有所思。

那只蝴蝶在他们头上盘旋几圈后,默默飞走了。

这只在雪神山上飞舞的蝴蝶扇动翅膀的频率,竟与闫西洲梦中那只在春日暖阳中飞舞的蝴蝶的频率一模一样。

梦中年幼的闫西洲不敢贸然跑过去惊动蝴蝶,只敢拉着那人蹲在远处悄悄看着蝴蝶。

那人不顾形象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在暖阳下自由飞舞的蝴蝶,一时出了神。

“哥哥,你在想什么?”年幼的他伸出小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见那人回过神后再次指向那蝴蝶,“你看,好漂亮的蝴蝶!”

“哥哥,我记得这只蝴蝶!我记得它翅膀上的花纹!”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人,激动地说道,“之前下雨的时候,我看着它飞在雨中,飞了好久,好多次差点被雨拍落在地上,但是它一直在飞,飞到了现在!”

从雨中飞到晴天。

那人愣了愣,随后竟笑了起来,像是那雨后绽放的鲜花,“嗯,很漂亮。”

不知是在说那蝴蝶漂亮,还是在说蝴蝶扇动翅膀飞翔的样子漂亮。

那人把年幼的闫西洲搂在怀里,指了指那只飞舞的蝴蝶,阳光下那只蝴蝶五彩斑斓的翅膀仿佛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你看,”

“我们要像那蝴蝶一样,在暴雨中,扇动翅膀,向阳而生。”

年幼的闫西洲缩在那人怀里,听着这句话眼眸微微放大。

梦境中雨过天晴、春日暖阳。

而在梦境之外却是冰天雪地的雪神山。

池南风硬生生拿珠子抗下一梦的一击,随后便被南柯从背后偷袭,他背后被南柯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新伤叠着旧伤,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那雪白长发,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

他吐出嘴里那口血,转身假装攻击南柯的同时,用珠子趁其不备伤了一梦,又趁南柯被吸引开注意力的同时再次用珠子伤了南柯。

【好,有仇必报】

【还买一赠一地带上了一梦】

南柯几乎要气疯了,口不择言道:“你到底在努力什么啊[飞鸟]!!没有人会记住你,你到底在努力什么!!”

池南风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笑道:“有人会记住我。”

他是那样的笃定,那样的相信闫西洲,相信他的队友。

“就算所有人都忘了我。”池南风手里捏着一颗闪光的珠子,缓缓抬眸看向南柯和一梦,在他的身后,十几颗珠子飘在空中闪着光,他轻声说道,“他也会记得我。”

这个“他”是谁,不明而喻。

梦境外,鲜血染红白雪。

然而梦境之中,依然是安宁的春日。

梦中年幼的闫西洲被那人温柔地抱在怀里,他指向天空飞向远处的鸟儿,问道:“那是什么?”

那人抬头看了眼,“那是飞鸟。”

年幼的他问:“飞鸟要飞去哪里?”

那人回答:“飞鸟要飞去山林。”

他疑惑地问:“飞鸟为什么要飞去山林?”

那人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因为山林里有它的家,飞鸟也是要回家的。”

“这样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问道,“那哥哥是不是也是飞鸟!?”

那人明显没有跟上他的脑回路,“什么?”

他伸出手比划了两下,“哥哥每年都要离开家一段时间,在我过生日前又会回来,不就跟飞鸟一样吗?”

那人愣了愣,失笑道:“那我是飞鸟,你岂不就是山林了?”

他明显看起来更高兴了,摇摇晃晃地从那人怀里站起来,拍着那人的头说:“好啊!那我就是山林!”

“以后我就是哥哥的家啦!”

飞鸟。

山林。

深陷于梦境中的闫西洲紧皱着眉,手指轻轻抽动,迷雾散去他茫然飘在梦境中的灵魂终于看清了梦中那人的面庞——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眼角下的黑痣和那雪白的长发。

他愣着神,恍惚中仿佛听见初见时,池南风对他说的话: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飞鸟]。”

——“这是我的代号。”

……他怎么能认不出来呢?

只有那个人,这世上只有那个人会带着满身光芒向他伸出手,只有那个人。

他怎么能……认不出来呢?

在那人离开后,他曾无数次怨恨过那人的离别,对那人的抛弃耿耿于怀。

他在密室中将[山林]作为代号,期待着那人看到他的代号后能想起他,能像年少时约定的那样,带那人回家。

然而最先忘记年少时的约定的人是他。

明明重逢时,池南风已经提起那个约定了,他说可以唤他为[飞鸟]。

是他忘了,是他抛弃了池南风。

……

梦境之中有人悔恨万分,梦境几次摇摇欲坠将要崩塌,都被一梦用神力给撑了回去。

南柯看了一眼紧闭着眼却在不安地抖动的闫西洲,啧了一声,不耐地说道:“看来有人要醒过来了啊。”

一梦没吭声,只是瞥了闫西洲一眼。

南柯伸了个懒腰,勾起嘴角,脸上还有一道未干的血迹,“那就速战速决吧。”

池南风连连后退几步,十几颗珠子飞出替他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梦境之外在苦战,梦境之内也在苦战。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快睁开眼啊!!我要醒过来!!

闫西洲的灵魂无声地喊叫着,不断冲撞着梦境的结界想要逃离,浑身疼到发抖都未曾放弃。

而在他的灵魂下方,是他的梦境,年幼的他被池南风牵着手,在热闹的街市上散步,每当他看到一样喜欢的东西,池南风都会给他买下来。

不一会儿池南风手里提着的袋子里便装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他喜欢的。

年幼的他自己也拿着几个,手里再没有空余的地方去抓住池南风的手。

那时的他只能仰起头,看着池南风的背影,缓缓想道: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不要让我醒来,好吗?

梦境之外,池南风被南柯和一梦逼的节节败退,有心想反击奈何身上受的伤太重。

他眼前已经出现虚影,躲避攻击的同时不断朝后退着,突然一只脚猛地踩空。

他向后看去,身后是悬崖,他已无路可退。

深陷梦境的闫西洲仿佛有感应一般,身子微微一抽,他的灵魂不断撞击着脆弱的梦境,梦境摇摇欲坠……

仿佛是感应到梦境要坍塌,梦中年幼的闫西洲心脏一疼,刺眼的阳光下他竟看不清池南风的身影。

幼时的他轻声说道:“哥哥,我好像抓不住你……”

这些美好的日子太过美好了,总让他觉得是假的,是虚幻的,都是他做的一场梦,就连对他那么好的池南风也是他幻想出来的。

梦一醒,就全都没了。

闫西洲的灵魂闻言一顿,飘到梦中年幼的他的身边,近乎是哀求般地说道:“求求你,醒过来吧。”

“梦境之外也很美好的,梦境之外有真实的池南风,有真实的哥哥。”

那句话没能跨越时空,飘进十几年前的他的耳里,拐了个弯,飘进了梦境之外的池南风的耳朵里。

他早已筋疲力尽,几颗珠子上已经有了裂纹,被打落悬崖的一瞬间,他听到了来自梦境中的这句话。

对啊,我还有闫西洲呢。

如果我死了,那小孩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

即使知道这可能只是他的幻听,是他的想象,但他还是瞬间伸出手,抓住了那悬崖上的一根枯枝。

不能死。

至少要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吧?

他这么想着,抬起头,另一只手竭力伸向崖边,想着至少要爬上悬崖。

一只蝴蝶在空中飞舞着,扇动翅膀飞向远方。

他拼命向上伸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他一愣。

那人拼命拉他爬上悬崖,他呆愣地抬头看着那只手,随后感觉一滴雨水落在自己脸上。

……不,那不是雨水,是泪。

闫西洲任由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只是咬着牙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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