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伊迢路反应过来,“是,我也觉得,怎么突然这么多呢?”
“你们现在才这样觉得吗?”,一个幽幽的声音居高临下插了进来。
伊迢路陈南伊抬头,这才发现是靠在门框上斜视他们的支队长——而他们两个,正猥猥琐琐地蹲在地上。
一股尴尬弥漫开来。
伊迢路率先站了起来,撑起笑容,“队长,您怎么来了?”
“呵!他们分不平非要我来,我能怎么办”,支队长慢条斯理,可那话中的指责意味却很是明显。
原本也想扯开笑容的陈南伊抿了抿唇,垂下了目光。
气氛僵着之间,支队长叹了口气,“哎,你们可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老京城哪哪都是罪犯呢”
他的目光尤其在陈南伊身上转了一圈,不晓得是不是要来个迷信拜拜,伊迢路见状挡了过去。
“滚滚滚”,被如此防备的支队长瞬间傲娇了,挺着胸脯抬着下巴走了进去。
想了想,走进去的人又倒退回来,“噢对,我跟老城派出所联系过了,明天你们去他那吧!我们大队这边的业务你们已经很熟练了——一早上不是也弄过不少嘛,去他那边霍霍……活得会更快乐些,不然我怕你们累着——嗯,然后下午你们回去休息吧,这没什么事要干的了”
说罢,支队长一拔脚跑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得,白干一上午,连饭都混不到一口吃的,就被打包扔出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走了——连钟哥那边都没打招呼——因为那边还没吵完。
出了门,伊迢路笑着看向陈南伊,他的目光一直很是柔和。
“我们先去吃饭吧!然后再看看下午干什么,托你的福,下午总算不用干活了”
“嗯好啊”,陈南伊点头,但又有些迟疑,“能不能去一个迷信”
“哈?”,伊迢路觉得离谱,他怎么可能在一个外国人嘴里听到迷信这个字眼?
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陈南伊也有些无奈,她在这里只一个人,不像之前还可以叫别人帮忙的,只能硬着头皮。
“就是,算命?嗯对,我想去看”
“你对这个还感兴趣啊”,伊迢路有些震惊。
“对啊”,顿了一下,陈南伊决定坦诚接受这个标签,只笑了笑。
“那我问下封队吧,我奶在老家,我也不知道这哪有呢”,伊迢路挠了挠头。
“好”,陈南伊点了点头,“那我去下卫生间,待会去停车场找你?”
伊迢路点了点头,陈南伊便往支队大楼拐角的公厕走去。
但想了想,她想要解决安南那件事的方式是雇一个人,用类似跳大神的方法解决那个名字被错录的女生的事情——就像陈南伊妈妈那么凌厉的女强人决断,但要是有算命的跟她说这样摆东西会挡财运,也是会妥协的人,所以以此类推,安南的事情应该也能这样解决。
不过陈南伊考虑的是,要是去的是庙宇那种算命的,里面的人应该不会替自己干活的,所以她觉得还是要跟伊迢路讲一下找那种私人的会好一点。
她调转方向,才刚要拐回墙角再说,就听到伊迢路不似乎刚才温和的声音,那声音甚至有些冰冷。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那我要找一个人假装吗……不是,我没有想偏向她的意思——算了,真是麻烦,谁知道她这么多事?要不是她不肯收钱,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好,你告诉我地址吧,我会跟着”
即使知道都是敷衍一场,但真要听到这些话,也还是会伤心和愤怒的。
陈南伊感觉头也痛,人也痛,加上睡眠质量不好的缘故,整个人都是割裂一般。
她想冲出去质问,可最后还是调转了方向,去上她的卫生间。
这期间的过程里,她一直安慰自己。
没事的,别在意,反正在美国的时候,就像她好好地走在路上却被莫名推到,被吐口水,旁边站着两个警察喝光了咖啡也没管的那样,这个世界的人情本就是冷漠至上的——你跟我没交情,那我干嘛要去管你?
而他们也只是不得不报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不然谁想跟她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呢?
说来她的身份尤其不对,本早应该适应这种区别对待的,却又自己老是忘记,还得别人“点醒”。
真是尴尬。
陈南伊一路忍到公厕,站在洗手台前面,还是忍不住踢了一下一侧的纸篓。
纸篓翻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她耐了一会刚要扶正,刚好打扫的大婶拎着工具走了回来。
看样子已经完成了打扫。
一刹间,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愤怒或其他的情绪居多,几滴晶莹落下,陈南伊控制不住地用手臂抹了一下眼睛,然后走了出去。
去他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