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话。
杰克眉头紧皱,犹豫了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徐祈恺推门进来了。
他甚至没有敲门,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而他们也没意识到,只是奇怪。
杰克,“徐先生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徐祈恺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看着靠在床上的陈南伊,目露无措。
陈南伊收回视线,想要躺下睡觉。
“师父你还没吃饭呢”,杰克见状阻拦。
徐祈恺眼睛直盯着床上的人,边朝床走边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你先去收拾东西吧,衣服什么的等我晚些自己回去收拾就好”
杰克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的某人,为难了几瞬,还是从善如流地退出去了。
一声咔哒响声,房间里只剩下两道呼吸。
徐祈恺在床边的座位上坐了下去,然后将床上可移动的餐桌放下,再把她要的沙拉面包和果汁打开放好。
他没有说话,陈南伊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起面包来吃了。
面包很干,她咬的费劲,事实上她连拿着面包的手都有些抖。
不光是饿的,也有思绪乱的。
陈南伊慌乱地时候会不由自主地胡言乱语,但越冷静的时候越却越沉默——她也不得不沉默,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她不想吃了,放下面包,手撑着桌沿就要从另一侧下床。
徐祈恺按住她的手,有些慌乱,“你去哪?”
陈南伊停止了动作,似乎考虑很久,最终看向徐祈恺的眼,“你为什么会给杰克打电话让他回来?”
谁也说不清那眼里究竟蕴含着什么,徐祈恺只感到喉咙艰涩。
他清醒的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给她解释的机会了,如果错过的话,那她也自然会错过他。
他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对,是我听到的,你的求救”,徐祈恺捏紧了她撑在桌沿的手,往自己身前握了过来,认真看她。
“可是你手机里的监听器不是我安的——那是在你去华国之前,和从华国回来以后,他们分别安装的,为了保证你和国家的安全,我是后来在许司令那边得到的许可……我知道我做出这样的行为是一种无可争议的绝对错误,但我,我只是很怕失去你而已”
徐祈恺的眼眸低垂,但又抬起坚定了起来。
“你太出色了——虽然我知道你总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嘴上有时候说的话也是那个意思,但其实后面很多人想通过五十六弟向你委托……之前在华国你每次参与进什么案件的时候,甚至即使只是都没做什么,也会受影响住院,不然就有生命危险,我实在很怕,所以我自作主张地截断了想向你委托的人,就偶尔做做指导、收个徒弟这样就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我真的很担心……”
“你很担心你不会跟我说?”,陈南伊实在听不下去,“还是你就这样做事的?仅为我好就可以帮我做所有决定?”
“可是,如果我跟你说的话,你不会听我的,甚至我还有可能离你更远了,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我只是想保护你、照顾你的”,徐祈恺焦急,甚至想要去抓她的另一只手。
陈南伊躲开了。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确差,平日里也真的很烦那些不可避免的人和事,但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抹杀了所有能前进的方向,最后是要成为他脚边圈养的一条狗吗?
要知道,即使这很难以启齿,但她在教会学校的工作相当于公益性质,后面辞职做起侦探也因为见多了不忍,所以有的时候也花钱如流水,根本没什么额外的钱可以高枕无忧,如果她真的沦落到跟他伸手的地步,那她这一辈子之前所做的努力有多可笑她都不敢去想……
她实在无法忍受,沉默了很久,陈南伊想清楚了,她抬头看他,然后把被他握着的手抽了出来。
“那我们分手吧”,陈南伊冷静地说,“我不需要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