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周府君要备礼求娶陆家娘子,正好我肚里的油水也少了,看看能不能巴结府里的管家,让咱三兄弟打打牙祭!”
三人说说笑笑,渐行渐远。李照一听三人被抓,心下一凛,暗自惭愧道:“这下可如何是好,人没救出来,却把周朓也搭进去了。唉唉唉!是我思虑不周!”
霍白见她面露苦楚,镇定道:“别慌,事情还有转机,可别自乱阵脚。咱们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照顿感诧异,未料他居然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她抬首见他神色自若,隐隐中也得到了一些鼓励,飘荡不定的心绪也安定下来,开始仔细思忖。
现下周孚肯定会疯了似的在全城找圣旨,如果一直让他找不到,那他梦寐以求的扬州牧不就打水漂了?倒不如直接拿这份圣旨与他做交易,也能暂时保住他三人的性命。
李照只觉眼前又看到了希望,与霍白高兴地分享。哪知霍白听了只是摇摇头道:“这也只是缓兵之计,他还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杀了。只要在丹阳,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除非......”
他面露难堪。
李照疑惑道:“除非什么?”
霍白呼出一口气,沉沉道:“除非你官职比他高,军政在手,那么谁敢不听你的话?。”
李照想了一会儿,惊呼道:“你是说让我当扬州牧?要我伪造圣旨?”
霍白颔首微笑。
李照皱眉道:“可这怎么做的到?便是我想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家也不是傻子,单单一份诏书上还要有玺印,这怎么瞒得过去?”
霍白又道:“若是别人把剑横在你脖子上要挟你,你答不答应?”
李照不假思索道:“那当然必须答应,若是不答应,恐怕小命也没了。”
霍白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这便对了,你有剑在手,别人就会怕你。相同的,你有权有势,谁敢跟你叫板?重要的不是真假,而是这权力在谁的手里。等你做了赵高,谁敢说鹿是鹿?”
李照失笑道:“你居然把我比作赵高?”
霍白看了眼天空,面露忧色:“不说这些了,我们可要加快脚步了。你那小兄弟还在牢狱里等着你来救他呢!”
李照不满道:“他活着也好,死了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转而只觉得哪里不对劲。霍白这些时日并未陪伴在她身侧,为何却对她身边的人和事这般熟稔?她故意气恼道:“我之前气不过,把他打了一顿,打得他吐血了!”
霍白惊讶道:“他做了什么事,被你打得这样重!”
李照转转眼珠子,忽地扶着腰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霍白面色转瞬间变得煞白,紧张道:“他竟然对你做了这种事?”
李照望他,却见他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可惜她的目的还未达成,还要再逗逗他,于是龇牙咧嘴地呻吟道:“是啊,你不知他那日有多过分,现在我这腰还疼着呢!”
霍白面孔紧绷,瞳孔颤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李照从未见过他这般大惊失色的表情,好奇地探过头道:“怎么就不可能?”
霍白兀自摇摇头,哆哆嗦嗦道:“他还是个孩子,理应不会懂这些门道。”
听了霍白的话,她开始心生疑惑,霍白从未见过扬濯,怎么就知道他是小孩,又怎么笃定他不会做这类事?回想起扬濯油嘴滑舌的样子,她心里又开始气恼起来,于是愤懑地道:“哼,他才不是什么小孩子,懂的邪门歪道可是常人所不能及呢!”
霍白沉默了片刻,恢复了以往镇定自若的神态,将思绪拉回当心,提醒李照:“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李照沉吟片刻,抬首时目中有熠熠的星光。
“我要先去看看他们,再去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