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我、我想问你一件事。”岳画绫想来想去,只有向随风能替她分忧解难,可重生一事又不好说出来。
向随风催促道:“你磨叽什么?有事快说!”
岳画绫心一横,顾不上害羞,“随风,你说有没有姑娘是处子之身,洞房夜没有落红的?”
向随风心里头咯噔一下,“你想起来什么了?”
“什么?”
岳画绫疑惑看向她,“我、我就是假设,那什么……上次我在衔春社听戏,说一对夫妻成婚,洞房夜没有落红,丈夫怀疑妻子不贞,最后闹到和离。”
“这什么跟什么?”
向随风狐疑盯着她瞧,暗暗猜测她不可能知道先前的事,不过这落不落红的,她也没调查过,属实不知。
“说实话,你是不是担心嫁给福王这事,以戏文类比你自己?”
岳画绫哼唧起来,抱着她撒娇,“随风,我太害怕这桩婚事再黄了!”
向随风暗暗松了口气,“皇室确实不同一般人家,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样,我四处打听打听。”
“保证你能做成板上钉钉的福王妃!”
“随风,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岳画绫抱着她撒娇感谢。
“嗯,又大了,手感更好了——”向随风右手突然抓住她的胸,揉了几下,惹得岳画绫娇笑躲闪,向随风抱着她不放。
“可便宜福王了!再让我摸摸,摸一次少一次!”
“不要,你耍流氓!”岳画绫力气不敌她,两个人歪倒在榻上笑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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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巩家已经乱成一团,巩家家主与几处药铺管事的下狱,正在接受调查。
巩夫人见长子巩纯义从外头狼狈赶回来,忙抓住长子胳膊问道:“曾家那边怎么说?”
巩纯义气恨道:“曾家不愿见我,事到临头,怕他们躲都来不及!”
“可是招惹福王妃一事,幕后主使是曾家,为了替他们办事,纯福命都搭进去了!他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巩夫人有些绝望,巩家药铺掺假一事本来就经不起查,从前背靠兵部尚书府,肆无忌惮。
曾家好处没少捞,一朝事发,撇得干干净净!哪有那么好的事?!
巩纯义将母亲扶起来,“娘,福王插手,巩家这事怕不能善了。纯福为了那曾永秀丧命,父亲和叔伯怕是凶多吉少!”
“我定要找曾家讨回公道!”
巩夫人呜呜咽咽地垂泪,“巩家要完了……”
巩家庶子巩纯成是与巩纯福一路货色,兄弟二人因臭味相投,关系极好,他见大哥想找曾家报仇。
他自告奋勇揽下这事,与巩纯义说了自个计划。
巩纯义向来看不上这庶子,从前更是埋怨巩纯成带坏了巩纯福,眼下见他讲起兄弟义气,要为巩纯福报仇。
不觉对他改观两分,又暗道若是事情败露,有巩纯成顶包再好不过。
因而在后全力支持。
福王府,福一匆匆从外赶回去,见福王正手持棋谱摆棋,他静候在旁。
陈知毓落下一枚黑子,“何事?”
福一忙道:“回禀王爷,巩家那边有动作,巩纯成想对付曾永秀。”
“倒省了本王的功夫。”陈知毓勾唇一笑,“暗中盯着,他若是太不济,出手帮帮,务必让他成功。”
“是!”福一转身匆匆又走了。
陈知毓看向一旁的赵利,“去忠武侯府,请岳二姑娘过来用晚饭。”
赵利忙乐呵呵地应了。
忠武侯府,岳画绫与向随风笑闹一会儿,刚起身整理好衣裳,金宝含笑进来,“小姐,赵公公来请,您快收拾收拾。”
“这天都快黑了!”向随风啧啧两声,“不怀好意啊不怀好意!”
岳画绫抬手轻推了她一下,“你别乱说,我就不陪你了,你自个在家随意!”
“重色轻友呀重色轻友!”向随风倒在榻上碎碎念,一直念叨她出门离开。
岳画绫一走,向随风无聊起来,问金玉,“岳颖在家吗?”
金玉忙道:“世子刚回来,我方才送小姐上马车,在侯府门口遇见,他还和赵公公说了几句话。向姑娘是有什么事找世子吗?”
“没什么事!”向随风思量一瞬,“那什么,金玉,我先回家一趟,今晚不一定回来,绫绫回来,你同她说一声。”
金玉忙道:“向姑娘不留下用完晚饭再走吗?”
“不了,绫绫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走了!”向随风摆摆手,直接走了。
金玉也没多留她,向随风来去西院像是自己家,她自去做自个的事情。
向随风鬼鬼祟祟地摸到花园,正准备去找岳颖,突然听到她上次和岳颖幽会的山洞里传出些熟悉的动静。
她忙躲回西院那边,踩着墙边一棵银杏树,爬上墙头偷窥,听了好一会儿墙角,她见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从假山里溜出来。
天色昏暗,她没瞅见正脸,瞧背影好像是东院一个小管事。
没一会儿,一个丫鬟从假山里溜出来,她四处张望时,向随风瞧见她侧脸,一眼认出是岳颖祖母跟前伺候的大丫鬟顺清。
向随风震惊,没想到侯府老夫人成日里抱着张前朝贞洁书,身边大丫鬟竟在府里与人厮混。
也不知老太婆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
她等人走了,忙跳下来,悄悄溜进东院,随之熟门熟路,避开人群,直接去了岳颖书房。
岳颖正在处理公事,见房门被推开,正欲呵斥,抬眼看到向随风鬼鬼祟祟溜进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也偷人了?怕我知道?”向随风走过去直接坐到他腿上,四处点火。
岳颖抓住她不老实的手,“我这是小倌馆?你当我是给你解闷的小倌?”
向随风用另一只手直取要害,听他闷哼一声,“不愿意?”她佯装要走,“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去找小倌!”
岳颖冷哼一声,直接用力扯了她的裙子,箍住她的细腰。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向随风吧唧亲了他一口,纤腰一抬,一气呵成,自己动手。
岳颖:……
向随风得了趣,不忘八卦,“岳颖,我跟你说,你猜我来的时候撞见了谁?”
“谁?”岳颖分出一分心思回应她,抱着她直接起身,将人压到书桌上。向随风嗔他一句轻点,勉力说话。
“你那老古板祖母身边的大丫鬟顺清,在、在上次我们……啊——那、山洞里……偷人!”
岳颖顿住一瞬,不知想起什么,眉眼一沉,没有应她,身下发了狠的动作,向随风抓住桌沿,再分不出心神八卦。
另一边马车赶到福王府,岳画绫下了车,随赵利一道去了水榭。
水榭里和四周回廊都点上了琉璃宫灯,灯影倒映在水中,颇有诗情画意之美。她站在外头,影影绰绰可见垂帘屏风后有个颀长人影。
赵利在门口止住了步子,“岳二姑娘,王爷在里头,您进去吧。”
岳画绫含笑应了,捏了捏袖袋中给他准备好的两条帕子,一路进去,陈知毓听见动静,起身相迎。
“王爷!”岳画绫将帕子掏出来递给他,“上次说要赔给您的帕子,我绣好了。”
陈知毓伸手接了,失笑道:“本王当岳二姑娘再不会想起这事,能得你还一回债,也是不易。”
岳画绫轻扯他衣袖,“王爷就知笑话我!”
“我人都要嫁给您了,您还要还什么债?我很穷的,王爷又不是不知道。”
“如此说来,绫绫这是在告诉本王,要以身抵债?”陈知毓伸手将她抱起来,转身坐到屏风后的罗汉榻上。
岳画绫想起衔春社那信纸上说,福王喜欢主动些的姑娘,最好能主动亲亲抱抱;还喜欢姑娘对他撒娇,喜欢姑娘哄他……
她忍住羞意道:“王爷,您这样说,仿佛我和您只是债务关系,婚嫁不情不愿似的。”
陈知毓轻哼一声,“你倒是会倒打一耙,若不是本王去求赐婚圣旨,你怕是还想着要找那黑煤炭!”
“黑煤炭?”岳画绫迷惑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向韶。
岳画绫心虚一下,忙哄他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您若是不说心悦我,我哪敢肖想你呢?您说是不是?”
陈知毓不言,瞧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王爷!”岳画绫闭着眼亲他一下,搂住他脖子,柔声道,“您长得这般出挑,我要是有选择,闭着眼也会选您的。”
陈知毓心中自得,他自然知道自己模样长得出挑,从小被周围人吹捧长大的。
他面上却不显,狐疑看向岳画绫,“那绫绫为何坐怀不乱?”
岳画绫:……果然是喜欢她主动。
“怎么乱?”岳画绫又亲了他一下,见他唇角上扬,该是满意了,试探道,“殿下,够了吗?”
陈知毓唇角下压一点,轻叹一口气,“看来绫绫只是嘴上哄本王,亏得本王对你日思夜想。”
“王爷,没有的,我也想你的!”
陈知毓平时不是这作风,岳画绫一时有些摸不透他是真难过还是装的,干脆心一横,手一伸摸到了他结实的胸肌上。
陈知毓身子一颤,“绫绫——”他抬手按住她欲抽走的手,温热的唇含住她耳垂,将小巧精致的珍珠耳铛一并裹进嘴里。
“再重些。”
岳画绫轻嗯了声,按照他的指示动作。
意乱情迷之际,陈知毓突然顿住,盯着眼前两个颤巍巍的傲雪梅骨朵儿瞧,“绫儿,你私下里偷偷摸它了?”
“什么?没有!”岳画绫忙捂住他的嘴,“王爷,您别乱说!”
陈知毓喉间逸出轻笑,凑到她跟前调笑,“那怎么会有指印?”
岳画绫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见他眉眼间皆是不怀好意的笑,她脑子一抽,当即反驳,“王爷怎么肯定是我,不是旁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