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的暑假,魁地奇世界杯在挪威举办。莱尼其实期待了很久,但天降噩耗,马尔福夫人去世,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娱乐。
她走过车厢里的走廊,听到有学生在讨论46年世界杯的参赛队伍,心里有点怅然。
她或许没有机会再看了。
莱尼在车厢末尾坐下,她坐在那儿,没想过汤姆会过来找她,所以自然也没考虑到车尾离车头的距离。
“怎么坐的这么远?”汤姆拉开车门,手里提着皮箱。
“汤姆!”莱尼惊讶了一瞬,敏锐地感觉到哥哥的心情好像有点微妙,说是烦躁也不尽然,隐约带着点惬心的倨傲。
她适当地噤声,安静坐在原地,暗自猜测是不是刚才的级长会议有人惹了他不开心。但哥哥没有倾诉的欲望,她是不会主动过问的。
莱尼还在思考要不要做点什么让汤姆开心些,结果当他把车厢门关上时,整个人的那种燥意就荡然无存了。
她探头看了看车厢外,走廊上莫名经过很多人,常理来讲火车末尾是不会有什么人的,这又是已经开出去一些时候了,总之看起来有点奇怪。
噢,莱尼想着,那估计是走廊上的学生让哥哥不开心了。
汤姆朝门外丢了个蔽声咒,闹哄哄嘈杂声骤然缩至静谧。
过了没一会儿,莱斯特兰奇、埃弗里还有罗齐尔在对面的车厢门口站定,顺便“请”走了一众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在走廊里徘徊的学生。
感受到莱尼的视线,莱斯特兰奇转过身来微笑着点头。
罗齐尔见此也转过来,却在看到莱尼的时候“嘶”了一声。
因为罗齐尔表现的太反常了,埃弗里又看了过来,眼睛瞪得更大,整个人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莱尼现在是非常疑惑了,她摸着自己的脸:“哥哥,我的脸怎么了嘛?”
汤姆盯着莱尼的脸足足看了三秒钟,然后眼睛扫过还呆站在走廊里的罗切尔和埃弗里,嗤笑了一声:“没什么,他们一定是太闲了。”
罗齐尔和埃弗里这才木着脸回到了车厢里,迎来了莱斯特兰奇的嘲笑。
埃弗里在心里冷笑连连:莱斯特兰奇,装货。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Such a hypocrite, stop pretending please.”
(真是个伪君子,请别再装了好吗?)
相比较与对面车厢都快要打起来的氛围,这边莱尼的车厢到显得颇为岁月静好。正如暑假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书那样悠然。
……
“晚上好,奥格。”莱尼从列车上下来。
“晚上好,莱尼。”奥格身旁站着海格,他现在正跟着奥格学习如何当猎场看守。
海格的目光一直没往莱尼身上看,他盯着地上的小石子,一句话都没说。
但实际上呢,海格现在已经六英尺三英寸了(190.5cm),比旁边的奥格还要高半个头,这么高的个子,配上这样的小动作,反差感极强,看着尤其可爱。莱尼忍了半天才忍住自己想要问候的欲望。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混与人群中离去。
“嘿,莱尼,你终于来了!”弗利蒙欢快的招呼莱尼坐上马车。尤菲米娅与他坐在同侧,莱尼登上马车,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梅林的胡子!莱尼,你这个暑假变化好大啊!”莱尼刚才离得远,弗利蒙还没怎么看清,现在她上了车,一下子冲击力特别足。
此时尤菲米娅毫不留恋的换坐到了莱尼那一侧,并迅速抱上了莱尼的胳膊。
弗利蒙:“??”
几乎每一个见到莱尼的人,都表现出了惊奇的样子。莱尼一直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弗利蒙说的,倒是让她有点头绪了。
她快速思考了一会,自己最近没有剪头发、没有化妆、没有施展过任何整形魔法,长高嘛确实有一点,五英尺五英寸(167.6cm),但远不到让人吃惊的地步,所以……
她肯定是长丑了!
此时的莱尼还不知道,刚才下车走的这么一段路里,自己在“全霍格沃茨最想约会的女生TOP10”榜单里,排名从第四名飞速上升,隐隐有超越第二名的趋势。
三人交谈间,他们所在的这辆马车,终于迎来了第四位乘客(就是让弗利蒙不太开心)———奥赖恩。
弗利蒙轻哼一声,到底是没反对奥赖恩坐在他旁边。
莱尼从弗利蒙的反应顺势注意了到他的头发,诶?今天弗利蒙的头发很服帖嘛。她嗅出些不寻常出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弗利蒙就一脸傻笑地宣布尤菲米娅同意和他交往了。尤菲米娅看到他这不值钱的样子,无奈捂着脸,却瞒不过身侧的莱尼,她明明是在偷笑嘛。
奥赖恩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看,丢出一枚惊雷:阿尔法德几天前追随着梅莎去了法国读书,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
按奥赖恩的话来说,阿尔法德背叛了布莱克家族。
他罕见地没有对阿尔法德去追一个混血统发表什么意见,他说的背叛具体体现于,阿尔法德十分“奸诈”的先是卷一大笔家族钱财才走的。
莱尼反倒认为,阿尔法德这样做明明很聪明嘛,干嘛要和钱过不去,捉襟见肘的偷溜,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被除名,还不如卷款跑路呢。
这样一笔财富,再加上阿尔法德本身出色的成绩,找份工作不难。对她而言,自己的好朋友不用跟着吃苦就行。
这件事才是平地一声巨响,弗利蒙和尤菲米娅两人交往本就是水到渠成、早晚都会有的事,但阿尔法德能抛下布莱克家族,独自前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追妻,真的是很令人震惊的事了。
想想吧,一个从小诞生于唯血统论的纯血大家族的孩子,能鼓起勇气反抗,成为第一个“叛逃”的人,当真是极为不容易的。再说他与梅莎反复优柔寡断的拉扯,这下终于能干出点实事,算是很有担当的。
就这点来看,阿尔法德人还是挺不错的。不管怎么说,梅莎再考察考察,加上她本来就喜欢阿尔法德,两人结婚也是很大概率的事情了。
在看到站在霍格沃茨城堡门口,手上戴着婚戒的辛克莱尔教授时,莱尼已然明白了,本学年绝对是“爱神祝福年”。
……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斯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工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
刚才等待马车坐满人的时间太久,莱尼四人到的比较晚,除去还在船上飘着的一年级新生们,他们差不多是倒数,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
离礼堂大门坐的较近的学生听到动静看过来,一个接一个的变得安静起来,然后更是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奥赖恩率先入座,紧接着弗利蒙和尤菲米娅也走去格兰芬多长桌了,一眨眼就剩下莱尼还站在门口呢,她红着脸,顶着众人的注目礼,快步坐到属于斯莱特林们的位置上。
万幸没过多久一年级的新生们就由辛克莱尔教授带入礼堂了,学生们转移了注意力,莱尼这才放松下来。哪怕是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盯着她看,属实是不自在。
辛克莱尔把一只三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一年级新生们愣愣地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突然唱起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辛克莱尔教授展开一大卷羊皮纸:“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她对一年级新生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今年的新生不是很多,格兰芬多7人,斯莱特林4人,赫奇帕奇稍多一些有11人,拉文克劳6人。
比较特别的是,有两个新生是龙凤胎,还都属于斯莱特林。哥哥叫尤利安,妹妹叫尤莉娅,是纯血家族亚克斯利当今家主的幼子。
莱尼对亚克斯利家族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对儿兄妹的亲生姐姐于今年七月份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订婚了。
如果这两个孩子长相与长姐相似的话,玛格丽特·亚克斯利也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尤利安和尤莉娅入座之后,莱尼才发现巧合的是他们的眼睛也是棕色系,某种光源下和她的眼睛颜色有点像。只不过她是最浅的琥珀色,更偏于金,两个小亚克斯利同样是浅色系,却更偏于绿。
莱尼友善的对坐在她旁边的尤莉娅笑了笑,一年级的小女孩被她这笑容晃了下,脸颊瞬间泛起薄红,晕乎乎的问好。
莱尼从小就是颜控,漂漂亮亮又软乎乎的小妹妹这样羞涩的打招呼,她的心都被融化了,哪怕这次依旧是吃各类土豆,她都觉得很美味。
还有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同属斯莱特林,贝尔薇安·罗内什,匈牙利籍,来自德姆斯特朗学院的转校生。此刻正坐在莱尼的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
顶端的教师桌对下方的动静一览无余,尤其是从莱尼进到礼堂里开始,学生们显然有些躁动。
斯拉格霍恩教授抚摸着自己吃撑了的肚子,自得的微笑着:“瞧,那可是我的得意门生。”
坐在他旁边的凯特尔伯恩教授没有附和他的想法,敷衍的胡乱嗯了两声。
比尔利教授正在试图和迪佩特校长商量圣诞节的安排,他最中意的当然还是吟诗,但对于学校里绝大部分师生而言,那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想要安排剧目。
他听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夸耀,起了攀比的念头:“我认为,莱尼在草药学上的天赋是绝无仅有的。”
辛克莱尔教授和戈得温教授两人周围升起来粉红色泡泡,享受着新婚燕尔的甜蜜。
邓布利多教授安稳的坐在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拌嘴,时不时悄悄使坏,拱火两句。
其他几位女士们开启了茶话会模式,聊着家常,对那两位加起来都一百岁多岁了的男士的幼稚纷争,丝毫不感兴趣。
制止这场小闹剧也很简单,梅乐思教授轻咳一声,斯拉格霍恩教授立马就噤声不动了。比尔利教授还在得意的翘着尾巴,被梅乐思教授瞪了一眼,也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样,偃旗息鼓了。
这就是来自于老师的本源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