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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上卷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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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与主线无关)

1946年,雪夜。

窗外狂风呼啸,屋内尽管燃着炉火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暖意。地毯上凌乱地堆满了各种魔法书籍,紧靠着炉火的一张沙发上斜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她有着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白色的长裙,手中紧紧攥着一张《预言家日报》,一个家养小精灵站在她身边,眼里充满了担忧。

“咳咳咳……”躺在沙发里的那个年轻女子时而发出一串咳嗽。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报纸上的一条新闻,文字旁边的一张动态的照片不断地循环播放。

【斯莱特林继承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与布莱克长女沃尔布加·布莱克订婚】

“据悉,布莱克家族于昨日放出消息,两大家族已经确认了联姻事宜,里德尔先生和布莱克小姐已经爱慕对方许久,如今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照片里是一个身材修长、高大英俊的男人亲密地搂着一个黑发肿泡眼的女人,他们正朝着人群挥手致意,感谢他们来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

躺在沙发里的女人近乎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阅读着这条新闻,她略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画面里那个眉眼英俊的男人。

最后,她终于躺回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初遇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

“汤姆!别跑太远了,玩一会记得回来预习魔咒!”

“放心吧,妈妈!”

随着梅洛普在厨房里对着他的儿子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大声叮嘱的话音落下,里德尔府的门被关上,小汤姆溜溜哒哒地走下他家所在的小山坡。

四月的春风让小汉格顿鸟语花香,村庄里的酒吧和茶馆里欢声笑语,几乎远离战争。

闲逛着,不知不觉他已走出了小汉格顿,路对面盘根错节的树丛中半隐半现了一个乔治亚风格的房子,墙上布满了爬山虎,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只是似乎被人有意修剪过,只长到窗台下。那些窗户非常小,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窗帘被拉着。小屋的前门上钉着一条呈S形的银蛇,而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玫瑰园。

那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躲在花园篱笆外的小汤姆看见一个长着乌黑波发的女子打开了后院的门。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穿着一件碎花小裙子,胸前挂着一个金色的挂坠盒,手中提着水壶走到花园里,她挥了挥水壶,当水滴撒在花苞上时,大朵大朵色彩斑斓的小苍兰瞬间绽放,柑橘般清甜的香气借着四月的春风四逸,如同花神的住所。

女孩坐到了花园里的秋千上,悠闲地荡起秋千——她越荡越高,几乎要飞到天上去。

然后,她就真的飞到了空中,却又轻盈地落地,正好站在里德尔偷看的篱笆旁边。

“谁在那里?”那个女孩转过头,朝花铺外看来,然后看到了一个脸上带着绯红的男孩从篱笆外直起腰,他穿着白衬衫和背带裤,英俊的眉眼无可挑剔,右手食指上的黑宝石戒指在阳光下熠熠发着光。

“你也会魔法?”他有些激动,略带着喘气问道。

“会什么?我不会!”那个女孩似乎被汤姆的出现吓了一跳,但有意地掩饰着。

“魔法——你不知道吗?我们是特别的。”汤姆轻巧地翻过篱笆,站到女孩面前,他很自然地接过话题,“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那个女孩的嘴角微勾了一下,“真实老套的搭讪方法。”

“什——”

汤姆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解释,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推出了篱笆,在草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

“看来我没被邀请……”他讪讪地看着快速跑进房子里关上门的女孩,喃喃自语地离开了那座房子。

但是那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呢?

为什么,只看上几眼就觉得是那样熟悉?

晚餐时,汤姆和父母一起用餐。他问父亲:“爸爸,您知道住在花园里种着小苍兰的房子里的女孩是谁吗?”

“小苍兰?”老汤姆一边切着面包一边重复,然后看向梅洛普,“亲爱的,我记得上次路过的时候,闻到小苍兰的香气的,正是你家?我印象还挺深刻的。”

“噢……”梅洛普露出了一个纠结的神色,“是的,汤姆……我一直没说……其实她是我家族的一个亲戚,从美国那边回来投奔我。”

老汤姆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现在才说,亲爱的?为什么不把她带到我们家住着,一定要藏在你们老宅里?”

梅洛普低头不语。然后她的手被老汤姆握住了。

“我早就说过,我从不介意你会魔法——都这么久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你看我们的孩子……他是我的骄傲。”他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梅洛普,说这话的时候让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英俊,尤其是在说道他理解魔法的时候,比平时还要英俊。“我明天就派车去接她,我父母肯定也会很欢迎的。”

梅洛普的哥哥和父亲在几年前去世了,换言之,她的冈特老宅里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老汤姆不希望她把小女孩独自丢在那个房子里,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丈夫难以接受又一个会魔法的“女巫”。

原来如此,小汤姆此时终于知道前段时间母亲总是神神秘秘地出门是去干什么了。于是他也跟着父亲说道,“是啊,我也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妹妹了。”

*

里德尔府是十里八乡最气派、最奢华的建筑,当凯瑟琳·库姆图克从那辆专门来接她的轿车上下来时,看到门口居然站了几只身材矮小的家养小精灵(老汤姆似乎对魔法界的家养小精灵非常感兴趣,大手一挥让梅洛普买了好几只),动作整齐划一地朝她下车的方向鞠躬,当那个麻瓜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并把她送到门口时,她被这阵仗给震惊到了。

“欢迎,亲爱的。”

当小精灵为她打开门之后,她看到了等在一楼的里德尔一家。说话的正是她的姨妈,梅洛普·里德尔。然后,她又看见了站在一旁高大英俊的男主人,以及他的小翻版——那个那天在躲在篱笆外偷看的男孩。

“我们对你父母的事情……非常遗憾。”梅洛普又开始流眼泪,“可怜的孩子,快来我这。”

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凯瑟琳,她本不想再想起这些,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扑到了姨妈的怀里,“谢谢你们,愿意收留我。”

或许是不忍看到这对又开始抱头痛哭,老汤姆适时出声说道,“亲爱的,你还没跟我们介绍她呢。”

“噢,也是。”梅洛普听到丈夫的话,终于擦了擦眼泪,她牵起凯瑟琳对父子俩介绍,“她是凯瑟琳,凯瑟琳·库姆图克。她的母亲是玛莎·斯图尔特——”

“还是我自己说吧。”凯瑟琳看到梅洛普为难的表情,接过话。“其实,里德尔太太并不能算我的姨妈,因为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我的母族也是冈特家族的后裔——我的姨妈是里奥纳赫·斯图尔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厌恶自己的身份,因此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我的母亲是玛莎·斯图尔特,她是一个哑炮,并不会魔法,并且找了当地的一个麻瓜结婚,就是我的父亲克里斯·库姆图克。她本以为自己能完全做一个麻瓜,直到我出生之后,她发现我竟然会魔法……这她吓坏了。”凯瑟琳说到这里,顿了顿,梅洛普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我的母亲日日忧心,很快就去世了。而我的父亲害怕我的魔法,并且他深爱着母亲,不久后就随着母亲离去了……我辗转找到了冈特的另一支,然后就来了这里。”

老汤姆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什么。小汤姆则认真地看着凯瑟琳,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

凯瑟琳像是触电一般地后退,但是被他捉住了手无法挣脱。他开始说话,用的是他父亲听不懂的语言。

“你会蛇佬腔吗(蛇语)?”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然后她缓缓开口:

“是的(蛇语)。”

然后她拿起胸前的挂坠盒,“这是斯莱特林的遗物,金色挂坠盒。不知道你可有这样的信物(蛇语)?”

汤姆朝母亲使了一个颜色,然后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很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宝物呢(蛇语)。”

“那这破玩意我也不要了(蛇语)!”凯瑟琳说道,说着她就去扯脖子上的挂坠盒。

然后被汤姆捉住了另一只手。

“骗你的(蛇语)。”他的笑容更盛,“我就知道我们缘分不一般……你看,这是冈特家族世代相传的黑宝石金戒指。当然,也是我的……信物(蛇语)。”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没从被汤姆的戏耍中回过神来。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汤姆切回了英文说道,话语掷地有声,“我的父亲很喜欢魔法,母亲也很喜欢小孩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

……

时间像白驹过隙,作为斯莱特林的两个后裔,他们一同入学,一同上课,为了争年级第一的宝座而拼命竞争。他是男级长,她就是女级长,他们一起使用蛇佬腔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得知了斯莱特林密室的秘密。

解开身世谜团的汤姆和凯瑟琳在密室相拥——他们是最亲近的人,亦是最相似的人。

他爱她,她亦爱他。

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心、谁先动的心?

是在蜜蜂公爵糖果店得知汤姆其实很喜欢吃情人节巧克力的时候?

还是在茶馆里被称赞“天生一对”时?

是他们拥有着相同的守护神的时候?

还是发现他们几乎永远步调一致、是对方的知音的时候?

……

还记得七年级圣诞舞会后他们在槲寄生下接吻,他的黑眼睛里似乎盛满的爱意,他瘦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承诺着他永远只会爱她,诉说着他对她的倾慕……

距离1936年他们相遇已经过去十年,当初的男孩和女孩已经从霍格沃茨毕业,但是曾经热烈的爱情终究败给了纯血的诱惑,一切美好的幻想和期许被她深爱许久的人与其他人订婚的消息击得粉碎。

“咳咳咳咳咳……”

沙发上的女子又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正是回忆中的凯瑟琳。

“主人!你怎么了?需要萨拉做些什么?”那个家养小精灵几乎是跳了起来,她想要为她的主人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用了……咳咳咳。”凯瑟琳轻声说道,她随手把那份《预言家日报》扔进书堆中,然后抓起了遗落在沙发一角的魔杖,然后抬起细瘦的手臂指向摆在客厅里的无数魔法书。

她又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泪眼婆娑。

“Incendio.”

霎时间,高温烈火吞噬了所有的魔法书,火舌吞噬了过去他们一起在课上写的笔记,一起发明的魔咒,一起挖掘斯莱特林留下的手稿……

“主人!您这是在干什么!?”萨拉不顾烫手的火焰想要冲进烈火中抢救那些书本和手稿。

“萨拉,我命令你,不许拿。”凯瑟琳说道,她的眼里没有映照着火焰,只有一抔死灰。

萨拉不得不遵从命令,她呆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七年的书籍被全部焚烧殆尽。然后看见凯瑟琳拿出自己的手套递给她。

“萨拉,你自由了,恭喜你。”她说道,“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萨拉不要!萨拉要为主人服务!”哪怕自由近在眼前,萨拉却没有接,她撕扯着头顶的毛发,尖叫道。

“萨拉,我命令你,离开我。”凯瑟琳将手套塞进了萨拉手里,然后又将魔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不——!”

“Avada Kedavra.”

在萨拉绝望的尖叫中,绿光充满了整座冈特老宅。

……

我自出生起便多情

可却从未享过一天父母爱

远度西洋来到不列颠

在小苍兰盛放的花园里

见到阳光下面色绯红的少年

我与本是就是双莲并蒂

是流着相同血液的骨肉亲

曾记得斯莱特林年级第一魁首

魁地奇球场斗清新

有求必应屋中行新咒

密室内论旧语

一生心血结成爱恋

如今是记忆未死书本犹新

这咒语不想玉堂金马登高第

不望一同进入魔法部再续前缘

只望他高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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