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来杭开演唱会,二公里范围内多条道路受到管制,车子只能先开去酒店停着。
演唱会开场时间为19:30,在此之前,他们先在酒店房间叫了送餐服务,吃了晚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一道出门。
叫不到车,他们只能步行,但好在酒店距离体育馆不到两公里。
越接近体育馆,人群越密集,原本一前一后走的两人,被穿插进来的路人隔离的老远。
孟秦书不时回头目光找寻靳子煜,确认他没落后太远才放心。
公关票票属于超级VIP,有专门的入场通道,位置在舞台下的第一排,还有半小时开场,馆内已座无虚席。
室外体育场,能容纳五六万人,头顶可见圆形夜空星辰,歌迷们手持荧光棒,知道巨星喜爱粉色,都不约而同地调成粉红色,粉色如波浪起伏,现场俨然成了粉色海洋。
靳子煜扭过脸看向靠近出口的那片区域,感慨道:“当年我们坐那里。”
十年前也来这里听过演唱会。
孟秦书跟着看过去,“现在什么感受?”
巨星演唱会常常一票难求,能买到看台票都属于幸运的事,犹记得那年,靳子煜在放票那天晚上,提前一个小时守在电脑前,一到时间,他不看几排几座,能抢下的就付款,结果也只抢到了两张看台票。
那会儿孟秦书没那么喜欢JAY,也是受了靳子煜的影响吧。
靳子煜这次看向她的侧脸,在她若水的明眸中看到晃动的粉色,“近处和远处肯定感官不同,最直观的感受是被激动和喜悦填充满的心脏,小书还能再和你一块看他的演唱会,真好。”
孟秦书回正脖子,眉眼带笑,静望五颜六色来回变换的舞台大屏幕,担心被舞台上方几个角度的PTZ摄像机抓拍到画面,即使带着口罩,她都规规矩矩的坐着,不可以与靳子煜有任何肢体接触。
现场倒计时。
三、 二、一!
巨星坐着升降机登场,五万多人齐声喊他的中文名,像几十道鞭炮同时在天空炸开,震耳欲聋。
演唱会进行到后半段,前面三十多首歌,无一人不会唱,现场观众的声音几乎盖过偶像的声音,而在最经典的那首歌曲出来后,连全场最淡定的两个人都不淡定了,他们和那些人一样站起来,陪着偶像一起合唱这首歌。
那个星空灿烂的夜晚,两人坐在操场的台阶上,靳子煜怀抱吉他边弹边唱了一首《七里香》。
他的嗓音偏低带磁,温柔而有力量,仿佛雪后穿透云层的阳光,点亮她的心。
——雨下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1)
两人绽放笑颜的脸庞被红色灯光映的粉粉的,互视彼此,同步高声歌唱。
演唱会进入点歌阶段,黄色聚光灯在前排站立的人群中,来回快闪,出乎意料,光束打在靳子煜身上。
大屏幕上出现男人骨相极佳的倜傥俊容。
一部分人群哗然,不知是惊讶于这位歌迷不输于明星的容颜,还是在猜测这是哪位明星亲临。
“这位歌迷朋友想要点什么歌?”巨星一出声,屏幕秒切回巨星脸上。
工作人员弯着腰送来话筒,靳子煜接过话筒,背后一大帮歌迷起哄,想听《可爱女人》。
点歌只能点前面未唱过的歌曲,靳子煜采纳大家的声音,举起话筒朗声说,“《可爱女人》”
巨星发现男人腰上有一双白洁指骨细长的女人手,背后躲着一个不愿意露脸,有些害羞的女人,不禁好奇问,“后面的女生是你Wife(妻子)还是girlfriend?(女朋友)?”
男人回看一眼身后的女人,脸上幸福洋溢,“她是我的……可爱女人”
全场跟着巨星一块“哇哦”,画面切回到巨星,巨星调整耳麦,真诚地说,“这首歌送给你的可爱女人,祝福你们。”
随后他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音乐声响起。
万人大合唱。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世界这样大而我而我只是只小小小的蚂蚁
但我要尽全力全力保护你(2)
……
*
演唱会准时准点结束,两人等体育馆内一大半的人群散去才走出去。
马路两旁站满了等候出租车的人,百米外的地铁站口子前也是密密匝匝排队进站的人头。
他们别出心裁的走进深夜里人迹罕至的对外免费开放的休闲公园。
这条路线很多年前两人走过,进口步行四五百米可见一片广场,继续往深处走便能见到一大片湖泊,湖泊对面那栋四五十层的高层建筑正是他们所住酒店。
想到达那需绕湖走,比常规路线多了一公里。
缓行至广场上,头顶正上空正在播放青春流行音乐,听着歌声,孟秦书有想翩翩起舞的冲动。
孟秦书放开挽靳子煜左臂的手,走到他的前面,双手负在背后,跟着音乐节奏欢快地后退,“我昨天学跳了芭蕾舞。”
地上两道黑色的影子,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摇曳。
靳子煜拄着手杖追着她,追到广场中央,影子停住就此缩到了他们脚下。
“我跳给你看。”孟秦书这么一说,果断地脱了身上的外套,取了口罩,交给靳子煜。
黑色V领上衣,直至脚踝的同色蓬松纱裙,沐在灯光下的她,笑容如绽放的花瓣,迷人蛊惑。
靳子煜接住她的衣服,挽在左臂上,嘴角微微上扬,期待她的表演。
广场上空的音乐还在持续。
孟秦书踮起脚尖,双手随着动作捏住裙子两边抬起,脚下这双白色皮鞋鞋底很薄,咋一看像芭蕾舞鞋子。
伴随歌声,她左一下,右一下挥动捏裙的手臂,身体如灵动的丝带。
看似简单的舞步,每一次跳跃都犹如羽毛轻灵地飘落,柔韧而有力量的腰肢,婉转优雅的舞步,有青云之上的风姿。
她如湖泊中的黑天鹅,通体黑色,喙鲜红,挥翅划水,每个动作皆轻盈飘逸,靳子煜跟着她,像个守护在她身旁的黑骑士。
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八音盒上旋转不停的公主。
每次短暂的停顿,0.1秒间的美,不可方物。
自然收势到止步,她面带微笑,半蹲下去,裙子如花苞绽开,双手交叠在锁骨上,完成了谢幕动作。
她不是专业的芭蕾舞演员,但他作为一个观赏者,已经被她这三分多钟的舞蹈,震撼心灵。
在靳子煜的注视下,孟秦书放下双手起身,呼吸微微带喘,而她对舞蹈的热情没有褪去,诚邀他,“子煜,我还没跳够,我们跳一支舞好吗?”
靳子煜因惊诧而微微张嘴,但孟秦书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只觉手里一空,臂弯的衣服和手里的手杖都被孟秦书拿了去,随意一裹,她把它们丢到了台阶上。
“我们跳交谊舞。”孟秦书轻声说。
随后,孟秦书的右手与他左手相握,再将左手落在他的肩胛骨处。
靳子煜没亲自实验过但他看过不少次双人交谊舞,电视里、他人的婚礼上,他冥想一下,抬起右手,手掌轻放在她的蝴蝶骨位置。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心脏砰砰跳,应了那句心跳如擂鼓。
他有些许怯,但内心却又渴求尝试。
“我们做最简单的,你左脚向前,我往后退,再你右脚向前,我左脚向后,走三步停一步,为一个循环。”
孟秦书先口头讲解再做了个简单的教学,她知道靳子煜右腿反应会比较迟钝,尤其是后退动作。
实操确实如此,两人踩了好几次脚,孟秦书不厌其烦地陪他练,靳子煜认真悉心的总结经验。
“慢慢快快,走三步,停一步,转身再来。”
男人很聪明仅几分钟就记住了动作要领,唯一的困难就是右脚不灵活,但他很快也找到了应对的方法,再加上女人的配合,四首歌曲结束,两人终于可以完成一支舞蹈。
靳子煜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这辈子能跳舞,还是和最爱的她。
“我还想再来一次。”他激动地请求第三次,相信这次一定能比上次完成的更好。
孟秦书轻轻扣住他的肩胛骨,柔声道,“开始了。”
音响里很应景的播放起一首旋律轻盈优美歌曲。
音乐如流水般在空中浮动,他们就着音乐翩然起舞。
——你是那童话里的公主站在光明处//我戴上华丽假面转身躲进黑礼服
靳子煜不再低头盯着脚下,而是缓缓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深情的眼眸中映着灯光,眼底微微泛着湿润的光泽,深情而专注,“小书。”
孟秦书退三步,睫羽轻颤,清澈透润的瞳仁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嗯?”
他步子踩的很准,缓缓靠近她,“谢谢。”
“谢什么?”一问出口,她便懂了,唇角漾开一抹明媚的笑容。
“谢谢你给我机会,做你的舞伴。”他的目光炽热如火,眼底的情意如海水般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孟秦书又上来,下颌垫在他的肩窝,他则慢慢地后退,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垂,且听她温情款款地说,“子煜你是我的最佳舞伴。”
这句滚烫而挑动人心的话语,让他的血液瞬间沸腾,心脏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剧烈跳动。
她的声音迷了他的心神,震动了他的灵魂,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橘黄的灯光坠下,连微尘都在为他们伴舞。
——请和我起舞趁着童话还没有结束//天亮后让一切恢复(3)
三分钟的歌曲结束,这支舞蹈完美落幕。
*
赶在下雨前,两人回到了酒店。
孟秦书先进卫生间洗脸,水龙头哗哗放水,她用得是来得路上买的洗护旅行套装。
两遍水冲洗干净脸上的泡沫,抬眸那霎,她从镜子中,看到已站在她身后的靳子煜。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温柔的不像话。
却不难看出瞳仁深处渐渐生出的侵略感的情动。
长达一周两人都只是亲亲抱抱,孟秦书知道他已经忍她很久了。
今晚逃不脱,孟秦书心情平静若水,转身想对他说,等一会儿。
谁知,他稍一俯身,抱住她的tun部,下一秒,身体离地,她惊呼一声,人已被他搬到洗手台台面上。
“子——”
他不由分说地低下头颅,封住了她的唇,手按住她搁在台面上的手,滚烫的唇似烙铁,推过她颈间的肌肤,她本能地往后仰脖子,随即被他抽出的手掌扣在后脑勺。
被他吮吸过得地方,很烫,很烫,她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像煮熟的虾子,紧接着他俯的更低,伸上来的手臂牢牢扣住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她快被他吻的窒息了,悬空的双腿乱踢着,但也没有真正用力,更像是再跟他的双腿互磨。
腰上那只手不安分地从她上衣下摆探入进去,每根手指都是温热的,粗粝的指腹顺着她的背脊线往上走。
另一只手也悄然加入,右手的茧厚重而粗糙,像是磨砂纸般摩擦着她的肌肤,但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感到不适,又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整张脸都被电流击中,麻木中带着一丝刺痛,耳畔似乎响起了细微的嗡鸣声。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的黑眸,那里面欲望犹如被困囿笼内的巨兽,肆意翻腾,伺机而动。
孟秦书别过脸,试图多吸几口空气。
“小书说你爱我。”
他嗓音低柔磁性,滚热的鼻息息喷洒在她侧脸上,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她的脸转回来,着了魔一般应从他的话,“我爱你子煜。”
而后身上陡然一凉,她的上衣被褪去,凉气瞬间侵袭肌肤,突如其来的温差让她的她身体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两侧的手紧紧扣住身后的台面,生怕一晕跌下去。
肩若削成、长腿细腰,微黄的灯勾勒出她迷人的身体线条,他的眼前浮现出她起舞时的身影,轻盈旋转,曼妙如下凡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