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那样。
只是她不愿意如此,可事情并不能如她所愿。
华国现下和西国的关系密切--只不过是说的好听。其实以华国现在的经济水平来说,还是处于劣势一点的地位的,没看两国之间的海底联通大道的费用都主要是西国支付的么。
当然,这还是在西国以理间深秀为主的s国倡导的情况下,才有的……郭斯嘉不知道刘凤瑶是和朱鬼柳说了什么,但他最怕的就是朱鬼柳的“口是心非”了。
他知道,就算她曾经那么讨厌那个她倾尽全力帮过、到最后却又反说她是司法败类的西国女人,恨得肝胆都疼,手都控制不住地发抖了。
可其实除了对她冷漠忽视以外,她也什么都没做过,甚至还一个人很伤心地不敢让人知道。所以他怕,他怕她明明不想做那样的事,到最后却因为……她说过她没那么高尚的,可谁知道,如果别人和她说是为了别人的话,那她会做些什么妥协呢?
他始终不敢去想。
而后来也果真,这一辈子除了自己外,都不太喜欢沾染上其他气息的朱鬼柳,在刘凤瑶和她谈完话后的关闭自己几天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华国,去了别人的土地上了。
郭斯嘉知道她并不需要和自己说什么了,她那样的举动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即使她并没有那种义务向自己解释。
而他也知道,无论如何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除了能约束她的公正责任心……而那个理由已经才被人用过了。
呵!朱鬼柳也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她向来都是对什么东西没有狂热追求的,除了对她热衷的司法--可她其实热衷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外露,但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就和这东西结缘了,但现在显然不是她可以思考这个深沉话题时候了。
朱鬼柳下船的时候,是在艳阳天的下午,其他人的心情是怎样就不得而知了,她倒是挺尴尬又不满的。
因为如果和理间深秀成婚后,朱鬼柳几乎没有机会回到华国住久的,所以西国派了一艘大船接她,却没想到她毕生要带的东西竟也不满一舱。
船下的人都已经把东西搬完了,理间深秀也早已经接到消息等在海港上,朱鬼柳却是迟迟没下。
周围的人都觉得不耐烦了,想让人上去催时,理间深秀却是挥手挡下。
再过不久一会,甲板上就出现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模样的人。
似乎从没穿过这么极修身的裙,她下扶梯时走得很小心,直到一脚踏上这西国的土地上时。
她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不远处的乌压压地人群一眼,不知为什么又低下头。
朱鬼柳似乎从没穿过深色休闲以外的其他衣服,基本上也不讲究款式。不过这次穿的却是天蓝色碎花裙,扎着白色衬衫,那头自己随便在浴室里修剪过的头发也披撒着,有些卷翘。
朱鬼柳轻巧地把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然后抬起鹿一般的眼睛看他,并不曾挪动一步。
众人随着目光往下,才发现她竟然是光着脚的,脚趾头还很尴尬地卷曲着--难怪不曾走过来。
据后来船上人所述,原来这身打扮还不是朱鬼柳自己的衣服,是邻下船之前,陪同而来的刘凤瑶吩咐让人给她穿上的,而鞋子一下子没找好,朱鬼柳又怕下面的人等急,就只好这么光脚,赤条条地踏上了这块土地。
所幸理间深秀在这个时候还是有绅士风度的,虽然朱鬼柳并不太情愿如此--因为他只顿了一下,就大跨步走了过来,一个打横,将朱鬼柳抱了起来。
明显感到朱鬼柳浑身一个僵硬,理间深秀将他在阳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面孔低下,太阳的光晕打在他的脑后。
然后他说,“我也不想这样的……抱歉”
朱鬼柳真的觉得自己有够变态的,就那天理间深秀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朱鬼柳来之前对他的怨念竟然就莫名地消散了。
她隐隐觉得是不是还是可能,因为她真的太喜欢漂亮的东西来着,对理间深秀太令人赏心悦目沉目,所以她才会比对别人更有宽容心地对待的。
当然也正是可能因为有些其他方面的原因,朱鬼柳竟然罕见地想起以前理间深秀给过自己披风、认真倾听自己想法等的种种温暖,想着如果以后的人生和他一起,应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吧!所以才会在新的困难产生时,又坚持了下来。
而且,也是在安定了一段时间后,朱鬼柳大概知道为什么之前她拒绝西国所有晚会邀请时,理间深秀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所以她也勉强可以相信理间深秀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因为还是在很早的时候--理间深秀当初怪她不去和人接触,大概是因为知道要娶她肯定会遭到很大的阻力的,所以提前“创造”了机会和舞台给朱鬼柳去发展,好让她赢得赞誉,说要结婚的时候也比较容易些--可惜的是,朱鬼柳当初并没有那样做。
所以以致于到了现在,虽然很像是理间深秀求娶朱鬼柳,事实上也的确是那样子,但他们的婚礼却因为仍是有不少人的反对,而没有即刻举行。
奇怪,按道理是他们很急着想让王子成婚,诞下小王子,到现在却又显得朱鬼柳必须要“高攀不起”的样子。
若是按以往,朱鬼柳早就撂挑子走人了,她在前半生从未如此这样不顺心顺意过,而且理又在她那边。但因为想起刘凤瑶说的为了华国人民长远发展,请她忍耐。
朱鬼柳不得不一一答应了理间深秀父亲的要求,才被准许一个月后和理间深秀成婚。呵,真是,那看不见的所谓人民的幸福,据说就轻易地被她操控在她手里……
因为朱鬼柳此时还未和理间深秀结婚,所以不能住在宫里。
是而,理间深秀从宫里送她回华国大使馆的时候,朱鬼柳不禁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这样……”
朱鬼柳看着回头直直看自己的理间深秀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样子比两年前更锋利了一些,而她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她也没感觉到理间深秀对她有什么感觉的样子,好像也并不喜欢自己啊!
朱鬼柳偶尔这样想着,又转回了头。
“你的眼怎么了,哭过了?”,前排的司机自觉的放下了前后的隔断,理间深秀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长长的手刮了一下她有些肿胀的眼睛。
朱鬼柳躲闪了一下,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抿了一下唇。
“没……就是昨天看了一个新闻--一个非常好的女主人和她非常可爱聪明的三个孩子,因为嫉妒的保姆嫉妒,想要霸占她有的一切所以放火烧死了她们……”,朱鬼柳说着说着,又自己顿住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个想说明什么,为了解释眼睛红肿的原因,还是想和理间深秀说人世的险恶--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邪恶的事情发生,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更大的失去的那种痛苦,我们还是别去尝试在一起了?
难道她是想说这个?朱鬼柳低头沉思着。
理间深秀也不知道他该为朱鬼柳不是因为他的“逼迫”而难过,所以感到一丝欣喜,还是应该为了她根本没关注过他和她的事,流的泪反而是为了别人而感到难过,只好沉默。
朱鬼柳见理间深秀没有出声,于是开口似没话找话道,“我昨夜看的那个新闻。那个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哥哥们也是那种见义勇为的好人,她自己有做生意,一家人过得很好;他们的三个孩子真的个个都很漂亮,名字也是,谐音她妈妈的名字,就是喜欢你”
“那个男主人出差要回来的时候还发短信问了“今晚要不要一起去看星星”……你说,那个女主人从小到大,还有她的孩子、那么多人努力了那么久才有的生活,这个时候却因为一个保姆的坏心思而没有了--如果以后我也是……”。
理间深秀知道最后这句话朱鬼柳是打算对他劝诫的,虽然他还不清楚,但隐约猜出了。他是很想解释安慰开导一下她的,因为她看起来很有种来到陌生地方无法掌控的惶恐。
可他一想到他是等了她那么久才来到这里,她也根本不想晓得自己的恐惧似的,一向机智的他也没想过她是不是借此隐喻她自己的心情--可谁叫朱鬼柳一样直白,很多事你得直接和她说她才会懂,而当她突然婉转对他们自卑起来,却又害你搞不懂她的真实意图--是以理间深秀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就说了一句“你不准后悔”
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明显压制了,而且这话又没头没脑地,她又一向最是反感这些的,所以理间深秀就不由地加上了一句,“……我们才定下婚期,说这个不吉利……”
朱鬼柳果真转过脸过去,不高兴了。
但却不是因为他的别的意思,而是因为他说的那个不吉利。
朱鬼柳从小,就是因为不吉利,被人在外有意无意排斥,才被家里人如此宠溺的。虽然长辈知道那不好,可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她无限宠爱。
也果真是,后来朱鬼柳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大概知道,自己在失去他们独自拼搏的时候,会因为生于鬼节的原因而被冷落,变得性格孤僻。
而后也会经历一系列下来的困难--所以才把提前把自己这一辈子的疼爱都透支给自己吧!
只是这样的宠爱她宁可没有。
朱鬼柳宁可不吉利凄苦一辈子,也不要这样,难过的时候,却要不禁去怀念她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
然而,忽略那些不实际的想法。
朱鬼柳从踏上西国土地第二天起,就必须学习有关如何成为一个基本的,理间深秀的妻子模板。
首先,是当初朱鬼柳曾见的,西国特有的加长版轿车上的箭头标志。
这在他们法典里的意思是勇往直前,像这种类别的小事,作为“未来国母”的朱鬼柳也要清楚的。
而在外的限制时候,还有别的--比如说朱鬼柳不可以主动拥抱理间。
这点朱鬼柳就冤枉了,明明那天是理间深秀要拥抱她的,现在为了形象问题,却让她不要去抱他?这话说错对象了吧,不是一直以来都说的是,理间深秀从不拥抱别人的吗?
不过还好,朱鬼柳学习得很快,做笔记也做的很好,除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以外,她也算是超长发挥了。
但后来的麻烦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刚开始先是月见过来问她,说为了婚礼,要把她的戒指拿去翻新炸一下。
可朱鬼柳是那种连洗澡都没有摘下戒指,平时又是极把这戒指当做告诫自己隐忍决心的象征的,怎么也不肯摘下。
这般“重财”,可能就已经惹人不悦了。
然后朱鬼柳还把理间深秀为她定制的衣服什么的口袋都封了起来不说,还把她的一些东西又给烧毁……简直是心里有病!
陪同朱鬼柳在华国大使馆住的月见心里这般想,本想将事情告诉王后,但没想到理间深秀却是来了。
本来西国婚俗,理间深秀在婚前是不准和朱鬼柳见面的。
但月见不敢拦,就这么让理间深秀进去了--其实这点对于朱鬼柳来说,月见的这个婚前伴是失职的。
因为月见如果真为了朱鬼柳在婚后的日子好过点,就理应当严厉拒绝理间深秀进入的,可她却并没有。
而当朱鬼柳待在她依旧靠街边的房间里,看窗外的街景上人来来往往时,就被突然进入的理间深秀吓了一跳。
似乎是偷偷进来的理间深秀,有事忍不住要说出来似的,一下子就直接开口说,却带着点怒火的指责滋味。
“你把衣服口袋都剪了封起来,没人看见的话,我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能烧那么多东西呢?那些不是你的回忆吗?记录着你过往的一切吗?就这么冷淡,什么都不要?”
朱鬼柳还不知道,她就烧个东西还能引起他这么大火了。
“我为什么要留住我不想留的东西?我写的这些东西,这些字,如果我还活着就还能写,为什么要可惜?而如果我不在了,那就代表它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啊--我又不需要存在于别人的回忆里,也不需要别人记住我,只做我自己觉得对的事不行吗?”
理间深秀气呼呼地看着她,看她实在懵懂的样子一阵无奈,沉默半晌才无奈地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而月见是傍晚的时候才告诉她原因说。
“我们这里婚前烧东西,是代表不想怀孕、也是不爱未来丈夫——才会把以前的东西都烧掉,代表不留根……”
朱鬼柳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其他意味的表情给她盘头的月见,心里很想说“你这么知道我会陷入这种